學達書庫 > 外國文學 > 我在黑手黨的秘密生涯 | 上頁 下頁
八六


  第二天,我們對樣品進行了檢驗。這是一袋滑石粉。醫生驚恐萬狀,發誓賭咒說他不知道,他只是接收了樣品。我們相信他說的話。如果我們是真正的黨徒,他這樣欺騙我們,我們可能要把他處死,至少也要狠狠揍他一頓。

  可是,我們是特工,不能對他真有什麼處置。羅西對他說:「下次你要作弄人,可別對我們這些大人身上打主意。」

  是誰騙了他,又叫他來騙我們,這對我們來說一直是個謎。我們有能力識別那種可能會受騙上當的事,這一點已為人們共識。能算計我們的可能是執法部門,可能逮捕我們,那樣會影響我們的行動;要麼是那些歹徒可能搗我們的蛋。他們要麼妒忌我們的成就,要麼是為了自己的勢力範圍。

  有一位隱蔽特工,化名叫查利·沙柯,我們稱呼他「金鏈查利」,因為他戴著許多金首飾。他從事的是腐敗和賭博方面的案子,涉及南卡羅來納州查爾斯頓市附近一城鎮的治安官。他辦了個賭場。他的顧客當中有一些是希臘人,他把羅西引了過去,因為羅西熟悉塔彭斯普林斯那裡的希臘居民區,而且這些顧客也常常到第一流網球俱樂部這邊來。我和羅西、舍農也到查爾斯頓那一帶去過幾次,為金鏈查利辦案起一點作用。

  羅西碰到一個叫弗拉姆斯的希臘人,聲稱來自紐約市的哈萊姆區,可以給我們提供任何種類的毒品,而且我們想要多少他就可以提供多少。

  羅西說:「你沒那個本事就別瞎吹牛,我和紐約市打交道的人對吹牛可不能容忍。」

  他一再強調他有廣泛的聯繫。我作為羅西在紐約方面的人參與此事。查利租了一套公寓,就在棕櫚島上海濱牆球俱樂部的海濱附近。我們就住在公寓裡。他和弗拉姆斯約定,叫他來和我相會。

  我和羅西躺在海灘上。弗拉姆斯穿著便衣,走過沙灘到我們這裡。羅西介紹說:我是他的朋友多尼,從紐約來的。「你對多尼說說,能為我們搞到什麼。」

  弗拉姆斯說,他可以搞到任何東西。

  「海洛因,」我說。

  「我在加德滿都那裡有直接聯繫,」他說,「不過,我要點現款去那裡,15,000美元。」

  「你他媽的以為我是傻瓜還是怎麼的?加德滿都?」

  弗拉姆斯也動了火。「我不認識你,我怎麼知道你是個正派人?我也是從紐約過來的。我在那裡也有一些朋友,他們一個個可都是堂堂正正的人。」

  「你要在那裡有朋友,叫他們打聽打聽桑樹街上的多尼,是勒菲蒂的朋友。你的朋友要是連桑樹街的多尼和勒菲蒂也打聽不到,那他們連狗屎也不如。」

  弗拉姆斯轉身問羅西:「我不想為這事糾纏了,你的朋友太不講理。」

  「嗨,」我說,「你來的時候怎麼說,你可以在光天化日下怎麼說嘛,別把我當傻瓜。」

  「我兩天以後再來,」他說。

  第二天,弗拉姆斯又來了,他直接走到我的面前,說:「你瞧,多尼,我要是得罪了你,真對不起。我和哈萊姆那裡的朋友核實了,我一提到桑樹街上的多尼和勒菲蒂的名字,那些朋友二話沒說,對勒菲蒂表示極大的尊敬,也知道你和他在一起。嘻,多尼,我還不知道你們是布拿諾家族那邊的人。」

  「哎,這兒別提什麼名字了,我們別提什麼家族。說到底,你能不能向我們供貨?」

  「海洛因,我能搞到,多尼。不過我要到加德滿都去。什麼15,000美元,別提了,只要5,000美元,作路費。」

  「別提什麼5,000美元,也別提什麼加德滿都了。明天到這兒來,你能帶什麼?」

  「明天?我還藏著一些大麻製劑。那些在市面上要值75,000美元,我給你們只要25,000美元。」

  「那好,你拿來。」

  「慢點,我們還得有個交易的辦法,你看是吧。」

  羅西說:「你只管把東西送到我們的倉庫這裡來,送來以後就告訴我們一聲。我們要派人進行檢驗。等你回去的時候,我們就把錢給你。」

  「這就是交易的辦法,」我說。

  他走了以後,羅西對我說:「我們不給這傢伙25,000美元。東西一送到倉庫就是我們的了。我們只給他5,000美元,讓他呼天叫地去嚷嚷吧。」

  弗拉姆斯把東西送到了倉庫。金鏈查利去了那裡查一查。他打電話對我們說,貨全送到了,質量很好。羅西把那麼多錢交給了弗拉姆斯。

  弗拉姆斯數了數錢,說:「噢,等一等,這兒只有5,000美元啦。」

  「只給你那麼多,」我說,「如果你不要,就丟下,什麼都拿走,因為東西還在我們這裡。」

  「啊,朋友,這麼少,我的那些人不能接受啊。」

  「如果你想見哈萊姆那裡的人,見他們好了;你想見誰你就去見好了。他們找勒菲蒂好了。勒菲蒂要說25,000美元,你就一定還拿到20,000美元。他們相信誰啦?」

  因此,我們花了政府的5,000美元,換得的大麻在市面上價值75,000美元。而且,我們作為地道的歹徒,又大大提高了威望。

  勒菲蒂打電話叫我到邁阿密去,因為他想叫我們一道看一家場子。他說,那是個娛樂場所,在沙哈拉飯店裡,緊靠雷鳥旅館旁邊。場子可能要價15,000美元。孫尼已經給我們開了綠燈,要我們去買。

  「紐約來的所有老練黨徒都到雷鳥旅館,」勒菲蒂說,「去不了那裡的人,我們可以接待。因為大家都會來,有紐約來的,有像喬·普瑪那些前紐約人,還有其他人會跟他們一起來。找一個鋼琴彈得高明的人來。」

  我們在娛樂場所的酒吧外面溜達,對周圍一帶看了看,大家認為這個地方很好。

  我很清楚,布拿諾家族內部關係很緊張,因為內部的鬥爭引起了勒菲蒂和孫尼之間的緊張關係。對此我不能直接過多地打聽,但是我力爭盡可能瞭解一些內情。這一方面是為了搜集情報,另一方面也為了使自己的地位得到鞏固。

  此時在旅館裡,勒菲蒂對我講了一些情況。

  「家族委員會在紐約開了會。由於勒斯蒂還在牢房裡,委員會提名由薩利·法努吉亞作為代理老闆。勒斯蒂在牢房待多久,法努吉亞就一直作為代理老闆。」

  「薩爾瓦多·薩利·弗努茨·法努吉亞」①曾經是副官。「勒斯蒂一出牢,薩利就下臺,」勒菲蒂說。「孫尼現在是主要副官。每個家族都有一個主要副官。勒斯蒂出牢以後,孫尼就想當家族顧問。」

  ① 薩利·弗努茨(Sally Fruits);即「薩利水果」,代號。

  「是嗎?我不瞭解這回事。」

  「你知道,顧問本來要由家族選舉產生,不像副官的頭銜可以指定。另外,委員會還在家族裡指派了兩名副手,以便勒斯蒂在牢裡時,由他們來維持家族的和平。」

  「會和平嗎?還是怎麼的?」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