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外國文學 > 我在黑手黨的秘密生涯 | 上頁 下頁 |
七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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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孫尼,我不能拿你的呀。」 「為什麼不能?你喜歡,你就拿著。」 我說什麼也不能拿他的。我這樣的身份,不能接受這麼貴重的禮物。我本應該把這只戒指當作其他的證據一樣,登記下來交上去;否則,我就會貽誤我自己的辦案工作。我心想:我可以拿著,等到辦案工作結束以後再還他。可是,如果弄丟了,或者我工作結束之前孫尼被人幹掉或別的什麼意外,那我收了這只戒指就會帶來很大的麻煩。 但是我也不想得罪他,因為他給了我也是出於誠意。他常常幹出這樣的事,從來不以此要什麼更大的交易。「我真是很感謝,因為我知道你非常喜歡這只戒指,」我把戒指推到桌子對面還他。「我不能收下,但是我很感謝。」 他聳聳肩,又套到小手指上。 第二天下午,我們坐在塔希提飯店的咖啡館裡。 「我今天很有力氣,」他說。 「啊?是什麼意思?」 「我力氣大,扳手勁能贏你。」 「孫尼,你從來就沒有贏過我。今天有什麼兩樣?」 「我力氣多大啊。來吧。」 「就在這兒?」 「就這兒。」 我們胳膊肘撐在桌子上,移動身子做好一切準備,雙方把手扭在了一起。 「準備好了嗎?」他正視我的眼睛。 「準備好了。」 「我要贏你。」 「來吧。」 「開始!」 我們用力扳。這時候,他朝我臉上唾了一口,我一下子鬆弛下來,他啪地一聲扳倒了我的手。 「我只是說我要贏你。但是用什麼方法贏你,我可並沒有說啊。」 孫尼想了一個辦法。在這一帶的任何地方,你可買不到真正具有意大利風味的好吃的麵包。我們打聽周圍的人,問是什麼原因,為什麼紐約那邊的麵包格外好吃些。誰也答不上來。我們問了從紐約來的一位麵包師。 他說:「是水質的原因。紐約一帶的水質最好。這是個關鍵問題。水質與酵母的反應相關。所以紐約以外的其他地方,你烤不出那麼好的意大利風格的麵包。」 我知道孫尼下一步會和那個麵包師打什麼交道了。他要給我們烤麵包,孫尼要弄一隊櫃車,像運送牛奶的櫃車一樣,把紐約的水運到佛羅里達來,叫麵包師烤麵包,還賺了一大筆錢。 托尼·墨拉從牢房裡被釋放出來。他在牢房的時候,夥計們不斷向勒菲蒂報告說:墨拉在罵人,一肚子火氣,因為他聽說:我和勒菲蒂在密爾沃克賺了大錢,在佛羅里達賺了大錢。這些錢有一部分應歸他所有,因為最早是他把我引進到這一夥人當中。 勒菲蒂告訴我:「我對他說:『你出了大牢,最好交幾個朋友。別動不動就揍人,揍得人七竅生煙。』」 在塔希提飯店,就我和他兩人的時候,他說:「多尼,我想問問你。羅基是探子嗎?」 「啊,孫尼,我和他相處了6年多,從來沒有什麼問題。我一直靠他來買賣商品。沒有問題,我敢說。」 「是啊,墨拉給他戴了那麼個帽子。不過,也不奇怪,墨拉就是那種人。」 勒菲蒂養了個小獅子。新澤西那裡有個飼養動物的夥計給了勒菲蒂一隻幼獸,他很喜歡。他開車外出時總要把小獸帶在身邊。他把小獸放在影院俱樂部,我們和它一起玩耍。小獸很可愛,招人喜。勒菲蒂從來沒有給它起個名字,我們也只是叫它「獅子」。它就待在酒吧的俱樂部前面。我們還有一隻家貓,待在後面。 幾個月以後,小獅子真的長成了獅子。在勒菲蒂的車子裡,連皮革位置上也留下了他抓破的痕跡,因此他不能再帶它到處跑了。你要是同它玩,它就抓你。它長得像一條很大的狗一樣。很快地,我們連平常散步也不能帶它出門。白天,它待在俱樂部裡,可是晚上就再也不能把它放在那裡。孫尼的表親卡明有個空倉庫,離影院俱樂部不遠,因此勒菲蒂每天晚上就開車把它送到那兒去。每天還得有人去給它餵食。一天吃的東西要用200美元,因為餵食是最好的牛排。 有一天,我在第一流網球俱樂部與在影院俱樂部的布比通話。他說:「勒菲蒂到了街那邊,把獅子裝進車裡。我們一定要設法把獅子從酒吧里弄走。有人告發了他,可能要罰我們10,000美元。」 里弄裡有人發現了俱樂部的獅子,叫了警察。警察趕來時,勒菲蒂已把獅子送到了倉庫。警察來時發現的是那只家貓,正在後面的彈子臺上睡覺。 警察對酒吧招待查利說:「我要談關於獅子問題。」 查利說:「我們只養了那只貓,如果說我們養了獅子,其實就是那只貓。」 從那以後,獅子只好整天待在倉庫裡。 我在佛羅里達,勒菲蒂打電話來,說:「我們要把獅子弄掉,它抓破了倉庫的牆,咬電線。你能不能把它帶到你那兒去?你那裡有5畝地,在網球場邊用鏈子圍個籬笆圈起來就行了。我們把它運過去。」 「你糊塗啦,網球場上不准養獅子呀。」 一天晚上,他們把獅子裝上了車,送到了奎莫斯一處公園,用鏈條系到了凳子上。 勒菲蒂打電話說:「買一份今天的《郵報》,他們發現了獅子,它跑了。他們在美國防止虐待動物協會裡看到了。那獅子正爆發個新聞。電視裡也在播放,這畜牲真媽的帶勁。」 《紐約郵報》頭版以醒目標題報道:奎英斯公園發現叢林之王!獅子的照片上,兩邊分別站著一名警察,每人手裡牽著鏈條。報道說:在奎莫斯的佛拿新那兒的聖·瑪麗公墓那裡,有人發現了這頭6個月的小獅。這頭獅子從什麼地方來的,沒有任何人知道。 孫尼在布魯克林的一夥人中,一部分已被逮捕。看樣子像是出了告密的。勒菲蒂打電話說,凡是新加入夥的都有嫌疑。 他在電話裡對我說:「換句話說,找到誰,非送他命不可。」 「他們不會擔心托尼,是嗎?」 「話應該這麼說:你不是,我不是,但是他們是。我們要查一查他的背景。」 「那好。」 「我們身邊有個羅基。那傢伙怎麼樣?」 「艾迪。」 「艾迪,對,還有契柯,是嗎?」 「啊,對,契柯跟他的女人有些口舌,他跑了,」特工契柯已經撤退出這一行動。 「我不喜歡那麼幹。你看,那裡還有一樁事我得要查一查,還有一樁也不好。」 「啊,這個女人弄得他都快瘋了。」 「我明白,但是那不好。這些事都與你有關,我不能事事都負責。像現在,關於那裡的羅基的事,他們也就隨他去了。」 秘密警察羅基,我曾幫助他介紹到黨徒一夥當中,讓他單獨執行自己的任務。他曾在那次遊湖的汽艇上和我們在一起,現在搞汽車業務,離紐約市不遠。我幫助羅基建立這個業務,作為他的掩護。托尼·墨拉出牢房以後,就開始和羅基混在一起。這使勒菲蒂陷入了困境。由於是我介紹了羅基給他,勒菲蒂認為羅基是屬他的人,羅基不論幹什麼,所得的都應該有他一份。同時,勒菲蒂又不想同墨拉有什麼瓜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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