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外國文學 > 我在黑手黨的秘密生涯 | 上頁 下頁
六六


  他說,在奧蘭多他手下有個人叫鮑比,有汽車運輸毒品到紐約。他要我們密切注意下列物品的銷路:膠合板、油漆以及他能弄到的偽裝標牌的牛仔褲。他叫我打聽一下好不好找到一個搞彩票營業的工作,如果這個主意不錯,他就可以從紐約派人來幹這個營業。

  我說:「我已經有了足球季節的賭博登記營業。」

  「我打算同勒斯蒂談談,可不可以在這兒投資一點家族的錢,」孫尼說,「勒斯蒂對你在這兒的工作情況很瞭解。我想帶史蒂夫到這兒來看一看,因為他在管理家族的錢。這事兒大概還要待一兩個星期才能落實。你只要付1.5%的利息就行了。」

  「斯蒂夫·斯蒂夫·比夫·坎農」①是布拿諾家族的顧問官,我當然很想有機會見見他。

  ① 斯蒂夫·比夫(Steve Beef):即史蒂夫·牛肉,代號。

  孫尼說,他在紐約有一筆交易。他要為一批半寶石投入40萬美元,但可掙得100萬。「那傢伙擁有幾家工廠,生產這批貨物。他可能把這批貨給我。他答應給我一批貨,可是沒有完全兌現。我就燒掉他一個工廠。他給我貨時要是再欺騙我一次,我就再搞掉他一家工廠。」

  我們倆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他說;「勒菲蒂怎麼樣?他和羅西之間有些不和。」

  在拉斯維加斯之夜的頭一天晚上,我們都到外面就餐。勒菲蒂邀請了俱樂部的一些女招待。他要了幾瓶高檔酒,要羅西付款。孫尼對此有點不高興,但不想在吃飯的時候說些什麼,因為他不想在老百姓面前讓一名老練黨徒感到難堪。另外,他也想先瞭解一下事實情況。

  可是,我話說得非常謹慎。每當我處在黨徒之間的局面之中,我總感到戰戰兢兢。我不想得罪或侮辱任何人,因為我要使案件工作順利進行下去。我在行動中要像個可靠的老練黨徒。現在,一個副官問的是自己手下最高層次的一個老練黨徒的情況,我不想使他有這樣的印象:我一下子就揭一個黨徒的底。另一方面,勒菲蒂老是敲詐羅西的錢,我現在可以有個鉗制他的機會。

  「是這樣的,孫尼。羅西常常在我面前抱怨,勒菲蒂壓他花錢太多了。每個星期給他250塊,羅西倒不在乎。可是其他方面像吃飯、外面跑等方面太多了。」

  「告訴羅西,除了給勒菲蒂250塊以外,他不要再給勒菲蒂什麼錢。你說,他只對我負責。」

  「好,我就這麼對他說。」

  我什麼話也沒有同勒菲蒂說。如果我和羅西是真正的黨徒,我就會認真貫徹孫尼的指示。可是我在這兒是要摸線索,不想讓勒菲蒂把羅西打倒,因為他要那麼幹很容易,只要在孫尼面前造幾句羅西的謠言就行了。他可以對我說:「他不想給我多一些錢?那好哇,我只要告訴孫尼如此這般,羅西就完了。」另外,我也不能對孫尼的指示顯得不聞不問。我和羅西只是擺出一副樣子,好像勒菲蒂不再多要錢了。

  在荷裡得旅館裡,與孫尼在一起的還有他的得力助手「約翰·布比·塞拉薩尼」,是從紐約來的。自從1979年以來,我就認識布比,因為他常常和勒菲蒂待在一起。他比孫尼個子高些,瘦些,太陽穴兩邊光禿無毛髮,一副老鷹一般的面孔。他說話不多,很精明,喜歡下棋。他心地卑劣,守口如瓶,是個難以捉摸的傢伙。如果你和他交談起來,他也沒什麼。孫尼的親信不多,但非常信任布比,因為孫尼叫他幹什麼他都能幹,其中包括為孫尼注意背後動向。孫尼說:「那倒是,我信任布比。」

  孫尼從紐約打來電話,問我是不是懂得繪畫方面的知識。我說我不懂。他說:他們在布魯克林盜竊一家倉庫,伊朗國王在那裡珍藏著各種各樣的名貴藝術品,他需要有個人立即轉手倒賣。

  「契柯有這方面的人,」我說。孫尼見過契柯,就是總管俱樂部的特工。「我待會兒問問他,看他是不是對這事有興趣,然後我再給你回話。」

  伊朗國王因為被驅出伊朗,又生了病,所以最近報紙上常常報道他的消息。我們在查找有沒有這次盜竊方面的新聞報道,但是沒有找到。

  我給孫尼回話說:契柯對此事很感興趣,但是一兩天內還不能趕到那裡。孫尼等不及了。他對藝術品方面的買賣一竅不通,但又不想把事情老擺在那裡。我們也不想讓他以為:我們迫不急待要幹,契柯好像閑著似的。孫尼說,他只好等待。

  契何從芝加哥那裡找到了另一名特工,讓他扮成秘密的藝術品交易人。他們飛往紐約。

  孫尼在拉瓜迪亞機場迎接了他們。車子急速轉了幾個彎,以甩掉可能的跟蹤,然後到了斯塔藤島,偷盜的藝術品就藏在島上。藝術品看上去很感人——盤子,黃金紀念品,美麗的畫。契柯把寶麗來一次成像的所有照片都拿了,說有必要研究這些照片,看看它們的「出處」——證實真偽。

  又過了幾天,仍然看不到關於盜竊的報道。契柯傳話給孫尼:他找的人一時還找不到買主。孫尼開始賣了幾樣東西。我們一籌莫展。聯邦調查局如果抓住這些貨物,就一定會暴露我們的行動計劃。

  孫尼到了佛羅里達,想找些聯絡,以便有可能把情況介紹給特拉弗坎特。

  我和羅西與孫尼在塔希提那兒的咖啡館裡吃早飯。孫尼提到了國王藝術品的事。

  他說:「我們弄到了10萬塊錢,可他們根本不知道東西被偷這件事。」

  當時,他們正設法盜竊國王妹妹擁有的那幢市區住宅,地點在比克曼街道,是曼哈頓最豪華的住宅區之一。他們有個人在注意保安人員的動向。孫尼在汽車裡等待著,其他幾個人上樓行動。他聽到了槍聲就跑了。

  他回到布魯克林自己的俱樂部。很快,那一夥盜賊也回來了。其中有一個傢伙當時自己朝手上開了一槍。他們和一名衛兵混戰起來,偷盜的事也就全告了吹。孫尼把那個傢伙送到附近他們靠得住的醫生那裡,接著給了他500美元叫他隱匿幾個星期。

  孫尼說:「媽的,接近10億美元,未撈到手,真是連提也不想提了。」

  但是,希望不是沒有。那位國王,這時待在埃及,身患重病,很快就要死。一旦他死了,孫尼就要我們迅速趕到紐約,因為他想再次襲擊那幢倉庫。

  「朋友,你立刻就過來,乘噴氣飛機,高速的。一旦有消息從埃及傳出來,我們就把他的東西全部弄到。」孫尼說。

  可是,幾個星期以後,那個國王死了,布比打電話對我說:整個事情暫緩下來。

  長期當著費城老闆的安奇洛·布魯諾被人擊斃,這是一年內發生的第二次幹掉大老闆的事件。他當時坐在車裡,突然有人對他耳後開了槍。我就此事問到了勒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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