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外國文學 > 我在黑手黨的秘密生涯 | 上頁 下頁 |
五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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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蘭克說,他就想不通:人們怎麼能自己反對自己人呢,「告我密的人不可能活到作證的那一天。」 史蒂夫對我說:「我一直在設法幫著弗蘭克,不要只管他自己的那個登記業務,而要對城裡的那些搞登記賭博業務的人收費,每週收他個1,000美元。因為告密者那麼多,他娘的真頭疼。讓他們經營他們的業務,收他們的錢,讓自己的人離開那裡,要想找個好夥計管理賭博業務太難了。」 弗蘭克說,前年管理他的日常賭博登記業務的夥計不負責任。「我不能一天到晚監視他們,我不想那麼幹。我要找個能夠信得過的夥計。」 「多尼可以幹,」勒菲蒂立即搭了腔。「我在幹過的賭博登記業務中,和他共過事。他能處理業務問題,他知道怎麼樣把事情幹好。」 弗蘭克看了看我。「有興趣嗎?」 「當然有。」 弗蘭克抓住勒菲蒂的胳膊。「我們談談這個事。」他們到了一張小桌子旁。 我還不是一個入盟黨徒,作為聯絡黨徒,我可以從一個家族轉借到另一個家族。我所得到的任何好處都有勒菲蒂的一份,他知道這樁買賣有多大。 我不僅可以為密爾沃克的黨徒老闆處理賭博登記業務,而且我還有機會打入拉斯維加斯賭場瞞報私利。在黨徒控制的卡西諾賭場,瞞報的錢從黨徒分紅的總數中要扣除。巴裡斯特艾裡有責任收回那些瞞報的錢,分給這一帶與此活動有關的其他家族的黨徒。 我為能打開這個缺口感到非常鼓舞。但是我立刻就意識到我幹不了這樁事。弗蘭克賭博登記業務很大一部分是足球。足球比賽季節要持續大約20個星期。在這段時間裡,登記業務每週七天都有。眼下正是8月份的時候,足球比賽的季節即將來臨。 這樣一來,足足要有5個月時間我不能回家。 我沒有立即拒絕這份差使,我心裡想,或許我能從他們那裡逐漸瞭解一些更多的情況。 勒菲蒂和弗蘭克談了幾分鐘以後就走了過來。弗蘭克說:「好啊,下個星期二你就和史蒂夫在一起幹。整個工作營業情況,他要給你作個全面介紹。」 我們在淩晨2點離開了那裡。 勒菲蒂把他和弗蘭克交談的情況作了一番解釋:「弗蘭克對我說,『你知道,如果多尼接下這份工作,你就要對他負責。你清楚後果。』我說,我一定會負責。他說:『我一旦真幹起來,他要是胡來,你就倒黴了,倒不是他。他們要找你算帳,而不是找他。』我就說:『你不要想得太多,我會負完全責任。』我還對他說,你是我的親戚,多尼,任何人都不用為你擔心。」 弗蘭克要用我,仍然還要打電話給紐約,徵求我的副官邁克·沙貝拉的允許,並且記錄在案:如果我出了什麼差錯,比如我當了告密者,或者攜款逃匿,這都由勒菲蒂負完全責任。 「我和他握了手,」勒菲蒂說,「不過,握手也不能定論。他仍然要和紐約約定記錄在案。我說:『那好,你去打電話吧,我要拿我的性命為他擔保。』托尼,我為多尼所承擔的責任……如果他胡來,我就死路一條。紐約市里,他們只是老闆與老闆通話。這裡的這個老闆,他打電話給紐約,他同老闆談。如果要派我,我還不知道該怎麼幹。他們只說要進來。我要是因為什麼事給殺了,我還不知道腦袋是怎麼掉的。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們。你們倆,要想再找到這樣的機會,想也別想。你們有了靠山,這兒的人都怕他。他們那些人一個個都是大笨蛋。」 勒菲蒂睡覺以後,我立刻抓住坎特,對他說:「托尼,這事兒我根本不能幹。」他很理解,說道:「多尼,你該幹什麼你就幹,用不著顧慮什麼。」 我給辦此案的特工邁克·鮑特肯傑克打電話,把情況告訴了他。他和密爾沃克的特工辦事處助理拉爾夫·希爾取得了聯繫。希爾想見面就這個問題進行商量。 這件事要立即處理,我第二天早上就要告訴勒菲蒂,然後巴裡斯特艾裡就給紐約打電話,否則我的信譽就會受到損害。我不能和迪沙弗見了面、瞭解內部詳細情況以後又拒絕接受任務,那樣我倒很像是個警察或者是個告密者。 天亮以前,我和坎特與鮑特肯傑克以及希爾見了面,地點是在城外另一家旅館一間房間裡。 我們隨便聊了一會以後,希爾說:「這事兒我真希望你幹。你不幹,那損失你是知道的。」 「現在到了我開始考慮我家庭問題的時候了。」 希爾問:「你究竟為什麼改變了主意?」 我幹這樣的工作既不容易,又無安全保障。我詼諧地說:「多要些錢。」 他以為他能讓我晉升一級。他給華盛頓的總部打了電話,說明了目前的形勢,問能不能提我一級,提升為督學員,這意味著我的薪水多了2,000美元。 總部沒有答應。他們不同意提升我為督學員,因為我幹的不是督學員的工作,因為督學員要麼在華盛頓總部某個辦公室工作,要麼帶領一個小分隊在外執勤。希爾請求他們不要在個別技術性問題上墨守成規,但是他們堅持不放。 這使我脫了鉤,我無論如何也不想接受那份工作。對於我有這樣的機會,每天都可以和黨徒混在一起,既然總部斤斤於規章制度,那我不幹也不至於有內疚了。 現在我要提出一個讓勒菲蒂能接受的理由。他也要向巴裡斯特艾裡提出別的理由。 巴裡斯特艾裡也不會感到太大的不快,因為他是頭天晚上剛剛提出的要求,而且還沒有和紐約方面聯繫,我也沒有瞭解什麼內情。勒菲蒂只要向他表明這是家族方面的原因就行了。家族問題一向是微妙的問題,誰也不能詢問。 還有一樁也對我有利,在所有黨徒的眼光裡,對於這樣一份差使,任何警察都不會拒絕,因此,我在這方面不會引起任何懷疑。我無論說些什麼,勒菲蒂一定會氣急敗壞,但是我認為有個理由他不能不相信:我不能在密爾沃克困守整整20個星期,特別還包括那惡劣的冬天。他儘管會氣得哇哇叫,但他會相信這個事實。他不會向沙貝拉說些什麼,因為那將很難堪。我和他共事一年多,從來沒有使他難堪過,我們在密爾沃克仍然還有多種前景,他會理解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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