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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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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第一個告訴你。」耐德掛上電話,立即掏出皮夾,抽出一張打字機印的名片,上面有一些他認為很重要的號碼,例如格雷勃·波拉馬連科的,一個在威斯康星州離他父母家不遠的堂兄的,還有夏蒙在桑杜斯基的父母的號碼。他撥了號,等了一會兒。如果俄亥俄州屬東部時區,現在就是早晨5點30分,否則就是4點30分。他迅速將電話掛上。還是讓他們不受干擾地睡一覺再將這噩耗通知他們吧。 接著他給附近的軍需處掛去電話。 「上尉,我是弗蘭契上校。你的廚師準備好了嗎?」 「我們已經整裝待發了。」 「是否都穿上了白色工作服?」 「都換下了軍服。」 「讓他們上路吧!」 耐德擱下電話,又研究起夏蒙整理的清單來。他用鉛筆把第一頁上的大部分內容勾去。這份清單內容十分詳細,就像飛機起飛前正副駕駛員逐項檢查的注意事項清單一樣長達四頁。在第二頁開頭的一項寫著:「如果氣溫超過華氏75度,檢查假扮電視轉播車內士兵的情況。」 耐德出了溫菲爾德官邸,穿過灌木叢朝停在陰影處的「特洛伊木馬」走過來,他向那位假扮司機的佐治亞州黑人中尉出示了防務處證件,問道:「大家呼吸沒問題吧?」 「到現在誰也沒有吭一聲,長官。」 「他們穿的是什麼服裝?」 「戰鬥服,貝雷帽,輕便野戰包。這些都沒有軍標。」 「車裡有廁所嗎?」 「化學便桶。呆在車裡也真夠小夥子們受的。」 耐德點了點頭。「也夠難為這些便桶的。」 「長官,有沒有可能什麼時候讓他們出來活動活動腰腿呼吸一下空氣什麼的?」 「中尉,如果可以我會告訴你的。所有這些也許只是虛驚一場而已。」 「但願不是。」中尉顯得有點擔心。「否則這些傢伙會相互廝打起來。他們真是盼望著打一仗呢。」 「和化學便桶鎖在一起,換成我也會這樣的。」 在凱福特租用了幾小套住房的公寓樓頂上,他想像著自己能越過一片片的樹頂一直看到溫菲爾德。這一帶的建築背靠櫻草山,從這裡向南確實能看得很遠,不過今天早晨,凱福特覺得站在屋頂上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實屬愚蠢的行為。因此他不允許任何人這樣做,包括他自己。 因為麥拉克、馬穆德和伯特相繼離去,他這支精幹的隊伍只有45名成員了,他們都是十幾歲的年輕人,心裡燃著烈火。 凱福特瞥了一眼手錶,11點。他帶上四個人離開了屋子。在附近的街上停著好幾部他手下的人在星期日淩晨偷來的汽車。他的精銳部隊將乘坐這些汽車分兩批前往清真寺。他們就像現在這樣穿戴得像倫敦的普通工人,但隨身帶著自動武器和備用彈匣,每五人中有一個帶著手榴彈,每十人中有一人準備使用火箭筒。 現在已有一部裝著大件武器的貨車停在清真寺的停車場裡了。此刻凱福特和他的人向各個方向散開巡視周圍的街道,觀察一下他們的車是否引起撒旦的注意。四周十分寧靜。真是個名副其實的星期天,大多數家庭都去鄉村度假去了,街道上沒什麼車輛。 凱福特到達芬切萊路時走進一間電話亭,給哈加德的公寓打了個電話。「誰呀?」一個男人單調的聲音簡單地問了一句。 「我是凱福特。讓我和那位美國女人說話。」 「不行。」 「我說了我是凱福特。」 「不允許打電話。這是命令。」 「那就找西格羅依說話。那個叫福尼斯的。」 「不行。」對方把電話掛了。 凱福特感到臉上一陣火辣辣的。有一陣他還想再打一次,但他明白,那樣的話,他又會被羞辱一通。接電話的竟會如此無知!如果他看到福尼斯,他準備向他要那只狗的腦袋,誰讓他剛才侮辱他的。他知道,因為福尼斯跟他說過,哈加德那邊只有一個傢伙看守。那個長著金髮的小夥子要去幫著奪取溫菲爾德官邸。還有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襲擊就要開始了。這還是凱福特第一次孤軍作戰。他四下看著周圍低矮的房屋和剪修整潔的花園。這是一條住宅小街。 一輛帶著紅色條紋的羅福警車在街口停下來,開車的警察觀察了一下街道拐角周圍的情況。凱福特感到一陣膽寒,肚子疼得厲害。讓他突然產生了一種強烈的逃走的欲望。此時,他渾身直冒冷汗。警車又移動起來漸漸消失了。滿面汗珠的凱福特接連兩次強咽下口水。當然在這樣的緊急關頭真主並沒有撇下他不管。身邊就有他的同志,這是由精英組成的隊伍,凱福特安慰自己。雖然他們沒有露面,但那只是在等待著進攻時刻的到來。沒錯。 他四下看了看,覺得呼吸變得很困難。他猛地吸足一口氣,又慢慢將它呼出來。這裡有他的精銳之師,他又對自己說了一遍,可呼吸還是感到十分急迫。他像個心肺染上重病的老人十分謹慎地挪著腳步,慢慢走上樓回到自己的房中。 「真高興見到你。」克羅斯泰克太太湊近簡·威爾的耳朵輕語道。她剛剛和彼爾·沃斯、彼爾的妻子貝特茜·沃斯以及一大批使館人員到這裡。大家都在休息室裡照著鏡子整理著,又是理理頭髮,緊緊領帶,又是加抹點口紅。在簡看來,他們就像小鎮上劇團成員在上舞臺之前正在化粧室裡忙碌著。實際上他們大多數都是保安人員。 「福爾默夫人一定十分緊張。」簡對那位身高馬大皮膚黝黑的女人說,「我也有點慌亂呢。」 「她已經和弗蘭契上校發生了摩擦。他這個人真可愛,不是嗎?人過現在他倆已經言歸於好了。只是這種和解經不起任何小小的碰撞。」她向周圍的人掃了一眼以確保沒人聽得見她說的話,「只有在你面前她才注意自己的言行。其他時候她沒有絲毫的掩飾。」 「你覺得我能左右上司的妻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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