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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八


  耐德把手挪開。「他是詹姆斯·F·威姆斯。他要找你。不知道為什麼?」

  「威姆斯?」這個字說起來很生疏。「威姆斯?你想幹什麼,威姆斯?」

  高個子美國人清了清喉嚨。「還要我跟你說嗎?」

  蘭德一下子轉過身來朝著弗蘭契,似乎在對盟友說話。「這傢伙是幹什麼的?真會開玩笑。」

  「你這下子幽默感沒了吧,拉裡?他以為他有權得到情報局的保護。你覺得呢?」

  情報站長很想說幾句措辭嚴厲的話以表明他的態度,但一句話也沒說出,他緊緊閉上嘴,鼓了幾下腮幫子。「你知道自己違反了多少保密規定,弗蘭契?」

  「噢,上帝啊,別來這一套了。他點名要找你,笨蛋。帕金斯對他談話涉及的人心裡很清楚。下掉你的假面具,讓我們開始吧。」

  過了一會兒,蘭德在椅子上坐下,立刻看上去身材魁梧了許多。不過這只是跟弗蘭契相比而已,威姆斯仍然看起來比他高一大截呢。耐德開始察覺到威姆斯想讓蘭德帶來什麼好運氣是不可能了。看他乾癟瘦小的樣子,哪兒來好運?好一陣子沒人說話。

  「既然你問我,」耐德開口了,但心裡仍然思忖著不知道彼得·帕金斯的錄音機是否在悄悄地錄下這令人不快的一幕,「就讓我說一下詹姆斯·F·威姆斯的案子吧。我也許記得不很清楚,不過首先一點是,美國國內收入總署在調查他的情況。這僅僅是開了個頭。他還收到了都市警察局詐騙專案組的傳訊,他們是在按工貿部和證券投資委員會的命令行事。而且就在倫敦。紐約那邊,證券交易委員會發了一份有關他的通告。他們要求司法部受理此事卻碰了一鼻子灰。威姆斯和一個叫托尼·雷奧登的小夥子享受中央情報局的保護。你知道這件事嗎?這樣一來我們就談到了雷奧登,他……」

  「停一下,看在上帝的分上,停一下。」蘭姆想用右手遮住臉,似乎這樣的姿勢有助於思考,或者也能不讓別人看到他的眼淚。不過他又把手平放在面前辦公桌上。「你指望我能聽懂這些胡言亂語?」

  「我想這些事你都已經知道了。」

  「胡說,弗蘭契。」

  「那麼你聽說過嗎?」

  「呣。」他又想用手摸摸像小矮人那樣的鼓脹出來的臉,但被理智控制住了。噢,耐德心想,現在他大概不願呆在這裡吧。

  「如果你不願接受威姆斯先生,那麼至少在他上法庭之前由我來過問。」耐德轉身對高個子美國人說:「我想你有律師的吧?」

  「很可能。」

  「那麼現在我要為你做的事就是給你爭取一個機會給你律師打電話。其他事由帕金斯和他的一班人來辦。」

  「帕金斯?」蘭德問。「使館辦公處的老傢伙?」

  「如果我判斷得對的話,他和你年紀差不多,拉裡。」

  「好的,弗蘭契,你厲害。我一頭沖進來,誰知這是陷阱。下一次你看我的,等著瞧吧。」他站起身來,馬上就矮了半截。視覺效果太強烈了,別人總以為他的嗓音也和女高音一樣。

  「什麼時候都行,拉裡。」耐德讓他打開門。「我向上彙報時就說你不認識被告,和他沒關係,是這樣嗎?」

  「去你媽的。」接著他就消失了。

  屋裡的兩個人好久都沒說話。還是威姆斯開口了:「你真的替我把他打發了。」

  「你覺得我毀了你獲得保護的機會?」

  「我想是這樣。」威姆斯歎了一口氣,顯得十分疲勞,悶悶不樂。「應該是他把你趕出去,這樣我們就可以談交易了。」

  「可是他為什麼沒那麼幹呢?」

  威姆斯苦笑了一下。「你們情報局的老底子你瞭解多少?」

  「我從來不感興趣。」

  「聽說過檀香山發生的事嗎?」

  「會讀報的都會記得。」

  「這裡一旦情況危急,蘭德就會和倫敦情報站告別,早早退休,遭人白眼。因此他見到我就怕。就是這麼回事。」

  「你是說你與情報局確有協議?」

  威姆斯聳了聳肩膀。「那有什麼?對托尼下手的人對我也下過手。」

  「誰該對那次撞車事件負責?」

  「托尼認為重要的人。」

  耐德朝他看看,這時威姆斯又現出了一副騙人的模樣。「你不知道他的名字?」

  「天啊,弗蘭契。誰都可能是這個人。雷奧登是我最好的推銷員,一星期就能賣出三四十萬股票。」

  「因此恨他的人也會恨你。」

  「這嚇不住我。我還有好幾張漂亮牌呢。」威姆斯把身體坐直,這時表情看上去更加坦誠無詐。

  「這話什麼意思?」耐德繼續問道。「你只有一張愛司牌,你的朋友拉裡已經將它贏了。」

  「這將不是他第一次走錯牌,但也許會給他留下更難忘的記憶。」

  「威姆斯,我想你還不明白自己的處境。英國人不會讓犯人嘗電椅的滋味,但如果他們將謀殺雷奧登的罪名栽在你頭上,就肯定會讓你進大牢呆上幾十年。」

  「只有你不會讓他們這樣幹。」威姆斯掃視了耐德一眼,看那神氣勁,似乎已是穩操勝券的了。「我曾和巴肯公爵在蘇格蘭狩鹿。」

  「這就是你不在犯罪現場的證據嗎?」

  「伯德·福爾默大使閣下也在場。」

  耐德不無反感地看了一眼,恨不得將那張娃娃臉上自以為萬無一失的表情撕下來。「看來福爾默先生交朋友的品位不高啊。」

  「品位很糟。現在不是狩鹿季節,弗蘭契。他違反了這個國家的法律。你知道英國人對殺鹿一事怎麼想?」

  耐德臉上露出了比較溫和的表情。威姆斯現在的角色很有趣。如果耐德想不讓報界知道這事,他就必須不讓帕金斯瞭解威姆斯手中的證據。「你有什麼證據可供交易。」

  「照片。」

  「你應該明白,這可能屬￿謀殺。即使我想幫你點忙也沒把握。」

  「你們會拿出辦法來的,你和羅伊斯·科耐爾。」

  「你怎麼會那麼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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