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萊斯利·沃勒 > 黑手黨之戰 | 上頁 下頁 |
一〇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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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周深深吸了口氣,寬寬的臉孔神采飛揚。「這是天堂,默弗。這是無盡的愉悅,帶來無窮的力量。這是無限的抛物線,這……」他把膠囊扔進嘴裡,抿了一口酒,「這是MegaMAO。」 默弗恩眨眨眼睛,「讓我試試。」 周這輩子從沒有服用過MegaMAO。他在一個背心口袋裡放著裝滿乳糖粉末的膠囊。現在他從另一個口袋裡拿出個外表一模一樣的膠囊。「都是你的,我的編程專家。」 他把膠囊一扔,默弗恩立刻接住,低頭仔細端詳。「用蘇格蘭酒服用?」 「隨便用什麼。」周看著他用剩下的酒把MegaMAO吞服下去。「再來點蘇格蘭威士忌?」 「別這麼想。保持頭腦清醒。」默弗恩眯著眼睛,瘦長的臉搖來搖去表示不同意。然後,他的腦袋停下來,開始上下晃動。「為什麼不?」 周開心地笑了。他知道MegaMAO的作用很快,但他總喜歡看它令人信服地表現出來。「現在,」他說,又為客人倒了杯酒,「談談為你找個工作的事。你從沒有試過做個工業間諜?」 默弗恩眨眨眼睛。「不錯的名字。間諜,」他重複著,「我喜歡這個名字。」 「而且,上帝啊,它的待遇好極了。」 雖然伊塔洛·裡奇喜歡在埃特娜發火時裝腔作勢,但是他比誰都明白什麼時候可以嘈雜,什麼時候需要靜思。他已經達到這種境界。 如今一切都很清楚,申是主要敵人,他與卡拉布裡亞人結成聯盟。他的兒子被綁架後,查理立刻獲釋,其速度之快也使僅存的懷疑得到證實。 查理需要在醫院裡呆上一陣子,做大量的理療。伊塔洛明白這個反叛的侄兒需要的遠不止這些:如此野蠻的囚禁不僅對一個人的身體而且對他的精神都會帶來損傷。尤其是對「教授」。把他擱在醫院裡可以讓他少見點艾普麗爾·佳尼特。沒有她,查理永遠不會有勇氣在分割合法產業上堅持到底。 齊奧·伊塔洛十分瞭解查理的主要弱點,過於優越的條件的毒害。每個人在早年時都需要對手來磨練棱角,尤其是像查理這樣聰明英俊的年輕人。查理沒有遭遇這些。作為一個商人,他可以隨時使用現金儲備,這是大多數經理們夢寐以求的。齊奧還主動為他掃除了其他障礙:潛在的罷工。重要原材料的短缺、企業集團的競爭等所有讓其他企業煩惱的問題。查理受到悉心照料。一個真正有魄力的經理時刻準備鋌而走險,查理卻不需要。他不必要這麼做。另一個瞭解他這點的人是那個該死的印第安女人。她離他越遠越好。由於她的幫助,他已經完成了太多的事情。如果不是伊塔洛控制著裡士通,查理就會最終已經脫身了。 伊塔洛拖延了裡士通的移交直到它纏住查理。就像原先應該的那樣,查理再次得到尼桑輕型火車和氣體爆炸這樣的教訓。得有個人不斷地教育他,儘管叫佳尼特的女人給了他很多勇氣,但是所有的侄兒侄孫都屬齊奧。夠了就是夠了。夠了就是夠了。顯赫人物遭綁架,不在其他地方,卻在首都華盛頓。街道犯罪如此猖獗,真讓人有點啼笑皆非。不過這件事不能就此罷休。國會那些妓女們得開始為生計著想了。 伊塔格把一張磁盤插入電腦,從字母順序中間的J.愛德加·胡佛的資料開始。伊塔洛的資料很全,如今已經到字母「W」,但是最近他擔心資料過於陳舊,於是開始刪除那些已經死亡的人的敲詐材料。時間讓他的記憶變得模糊。像個吝嗇鬼一樣,更新資料給伊塔洛重新回顧這些財富的機會,讓寶貴的大段文字在衰老的手指下逐漸消失。他沉溺於其中,腦子裡卻在思索。 裡士通揭露了裡奇家族的真正敵人。儘管申清楚地成為目標,但是他的策略卻捉摸不透。沒關係。查理被綁架前的最後行為是想搞清楚裡士通是否會被接收合併。他永遠成不了黑手黨的頭目,但是他平時的本能真是超乎常人。 伊塔洛的目光從灰濛濛的窗外移到電腦顯示屏上。他不經意地盯著一個名字,「帕金森·E.拉爾夫,美國參議員」。這個名字引起伊塔洛的注意。他仔細看了帕金森早年對兒童進行性騷擾的經歷。這段經歷現在已經從他家鄉和州的記錄中刪除,只有在胡佛的敲詐材料中才有。現在他只有為年輕時的弱點付出沉重的代價。材料裡有一些帕金森雞奸一個九歲男孩的傳真照片,男孩的母親在一邊幫他躺好,同時還有文字檔案,經過掃描和數字化處理,永遠地記錄在磁盤裡。「委員會:財政、勞資關係。外交事務。」 伊塔洛·裡奇那雙深陷的棕黑色眼睛似乎突然露出興奮的神情。他的文件裡裝滿了華盛頓、每個州首府和主要城市的不可告人的秘密。申勞這樣的入侵者認為他們能買或偷到這塊土地。感謝上帝,這些足以讓人毀滅的資料,權力的萬能鑰匙,留在一個愛國的美國人手中,而沒有落入那些在美國邊境準備搶劫掠奪世界上最偉大的民主的人手中。感謝上帝,伊塔洛·裡奇控制著所有的秘密,而不是像申勞這樣的暴發戶。 早就該把外國侵略者永遠驅逐出去了。方法就在這兒,在既為議會又為參議院工作的人控制之中。伊塔洛彎鉤般的薄嘴唇,一邊的嘴角垂下來,好像剛剛被砍了一刀。 申勞死定了,但他自己還不知道。 第六十五章 溫切是這麼個人:在某個地方呆了一周後,他就想到別處去。在摩納哥呆了一周,又在曼哈頓呆了兩周處理完事務後,他就想到土星的衛星上去。他再也找不到什麼理由對勒諾解釋每個該死的晚上都不回家的原因。不過只有溫切能整治尼基和巴克斯特·周留下的混亂局面,而且整治得比原先更好。 「權力下放,」巴茨·埃勒解釋說,「應該這麼說,溫切。」 「不管怎麼說,原來我們有五家戒毒中心,現在有十二家。讓那些雜種們現在再試試。」 為了這幾個星期都保持神志清醒,一旦MegaMAO讓他興奮過度,他就會到巴茨在馬克多戈大街上維拉吉的診所來,弄點藥服下,休息一會兒。為了不讓自己想到對愛琳的承諾,巴茨總是花上好幾個小時為分佈極廣的戒毒所帝國開處方。 巴茨不用總是詢問溫切,他瞭解真相,但是顯然他注意到的嗜睡、脾氣越來越暴躁、莫名其妙地流露出恐懼都已經可以確定。如果要巴茨就服用MegaMAO讓人上癮寫篇論文——像大多數的醫生一樣,他不會說上癮——發明者會得出比較可行的分析。 裡奇的信頭上,巴茨被稱為醫療主管。不過偶爾他會使用過去的私人空處方,只是為了快點用完。可悲的事業。他顫抖地深深吸了口氣。 「聽著,溫切,」他說,把筆放在一邊,「我得告訴你些事情。」 溫切蜷伏在他面前,眼睛下方全是紫眼圈,打了個哈欠。「前三次我來時,你就說過同樣的話。你到底在煩些什麼?」 舊話重提是個錯誤。過去兩個星期,巴茨一直想讓自己有勇氣採取愛琳的策略,說她是妓女們的辯護律師。不過如何開始並不容易。如果溫切說些表示合作的話,像「告訴我」或「我在聽……」之類,也許會好些,但是相反,溫切的腦袋只知道關注著巴茨錯誤的開場白。 「是有——有——有關——」巴茨停下來,一時講不出話來。 「嗯——嗯——嗯,好了,夥計,」溫切嘲弄說,他站起身來,「滾開。大西洋城見。」 「關於愛琳!」巴茨大叫起來。 兩個男人都詫異地眨眨眼睛。溫切皺皺眉頭坐了下來,威嚴的目光直射巴茨呆滯蒼白的面龐。「說吧。」 「這事真讓我震驚,溫切,」巴茨開始了,按照愛琳寫給他的思路。「你還記得手下那些妓女的訴訟案?」他展現出自認為最迷人的笑容,「還有婦女愛滋病協會?」 「別拐彎抹角的。說吧。」 「她們有位女律師。」 「舊新聞了。愛琳·赫加蒂,女權主義者。」 「愛琳·赫加蒂就是愛琳·埃勒,」巴茨費力地說,「她用了閨名——」他停了下來,直打冷戰,被溫切那可怕的眼神嚇住了。「溫切,我告訴過你,這事讓我震驚。」 「狗娘養的。」溫切跳起來。他一把揪住巴茨白大褂的翻領,幾乎把他拎離地面。「你是說去年在格羅塔裡亞和你在一起的那個深色皮膚的小東西?看上去像是勒諾姐姐的那個?」 「是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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