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萊斯利·沃勒 > 黑手黨之戰 | 上頁 下頁
八七


  勒諾發現自己終於戰勝帕姆的老於世故。「所有人都在懷疑,」勒諾告訴她。「斯蒂菲從沒有告訴任何人誰是父親。」

  帕姆巧妙地用幽默來躲避。「甚至有可能是溫切生了那對孿生兄弟。」

  「不可能。」在勒諾意識到之前話已出口。再說其他話也無濟於事。她開始吃色拉。

  「所以,」帕姆用主人的眼光環顧了一下寬敞舒適、枝葉繁茂的地方,「斯蒂非永遠不會說誰是父親。我不怪她,」她把冰涼的手放在勒諾的手上,「也不會怪你。」

  赫加蒂和克萊伯斯法律事務所看上去一片寥落。桌邊沒有接待員。勒諾走進去時5點鐘,在此期間溫切的錢包又少了三千美元。

  勒諾有一陣子沒來了,因為小尤金非常需要她。她想愛琳那個比尤金小兩天的本傑明會是另一個索取者。勒諾來自一個大家族,知道所有的嬰兒都會索取,但是有些特別的孩子本能地用他們的需求來把你逼瘋。

  「你好?」勒諾四英寸的鞋跟嗒嗒地敲打在走廊裡。她看見愛琳的辦公室在走廊的盡頭。門敞開著,辦公室裡空無一人。她敲了敲瑪格麗特·克萊伯斯的門。「喂。」她推開門,又是一間空無一人的辦公室。

  「她在法院。」溫菲爾德在她身後說。

  勒諾轉了個圈,大眼睛睜得溜圓。晚上好。近來怎麼樣?

  她們互相吻了一下臉頰。高出她很多的溫菲爾德伸出手,手掌向下,手指張開,搖來搖去。「很好。你呢?①」

  ①兩人是用意大利語相互問候的。

  勒諾的嘴張得大大的,發出格格的笑聲。「你不能說意大利人一無是處。我得教教你。『你呢』不是『泥勒』。聽著,誰在這兒死了?這兒像個停屍問。」

  「不是像。根本就是個停屍問。我們不得不解雇了貝蒂和德洛麗斯。愛琳只能負擔一個兼職的幫手,所以她只有部分時間在這兒。瑪格麗特處理出席法庭的事宜。我處理辯護狀並親自打印。」

  「我想你們這些傢伙有很多客戶。」

  「我們是有。不過我們的現金周轉枯竭了。我們處於半癱瘓狀態。」溫菲爾德領她回到自己的房間,讓勒諾坐在她對面。「我沒法告訴你愛琳需要花多少時間避開巴茨的債主,接近最終破產,或者她為他做的一切。」

  「無恥的雜種。」

  「她在這件愛滋病案子上花的時間。我和她應該出去多找些與裡奇家族有關的妓女。我們只有幾個。我們準備共同起訴①,把它放在地方檢察院的桌上。」

  ①共同起訴指由一原告或數原告代表多數有共同利害關係的人提起的訴訟。

  「相反她得幫巴茨擺脫困境?」

  「我在打辯護狀。半癱瘓了。」

  「巴茨跟在溫切身邊打轉,會輸得更多。」

  「溫切是他最大的債主。不過溫切沒有讓巴茨還債,因為巴茨讓溫切變得極其富有。這麼做有失體面。」

  「在賭場或者戒毒中心?」

  溫菲爾德往後一靠,把長腿蹺在書桌上。「委託人不在時,我喜歡把腳蹺上來。來,你也這麼做。」

  「我的太短了。聽著,我想邀請所有人參加聖誕晚會,你、你爸爸、斯蒂菲和她的孿生子、巴茨和愛琳和你妹妹本妮。我的母親、我的一些姐妹和她們的孩子。讓三個小男孩互相打鬧,很快熟識起來。」

  「極大的錯誤。」她剛停下來溫菲爾德就說,「首先,本妮覺得撫育未來的國王勒奧責任重大,拒絕離開他超過五分鐘。第二,在這麼近的範圍內,溫切不可能不會最終明白他所認識的埃勒太太就是讓他傷透腦筋的愛琳·赫加蒂。」

  「這會讓他得真正的心臟病,明白她通過那個廢物巴茨知道很多有關他手術的事。」

  窗戶外面,車輛對著障礙物不停地按喇叭。在寥落的辦公室裡,喇叭聲回蕩在打字機和複印機上。

  溫菲爾德搖搖頭。「愛琳這陣子糟透了,想把他們的信用卡轉到她個人名下。有些公司不肯這麼做。他們寧願要個男性的賴帳人。對當事人來說,太冒險了。」

  「溫切不會參加的。」

  溫菲爾德身體前傾。「你怎麼知道?」

  「溫切會和大胸脯的妓女一起過聖誕節,在阿加迪爾①或摩納哥或格羅塔裡亞成巴哈馬,或者他不能出國時在大西洋城。他對從哪兒染上愛滋病並不挑剔。」

  ①阿加迪爾是摩洛哥西南部港市。

  「我肯定他會採取通常的預防措施。」

  「和我沒有。我每次都是一絲不掛地和他做愛。」

  「你?但你不是妓女。你是聖母瑪利亞。你製造聖嬰。教皇讓溫切和你做愛。」

  勒諾格格的笑聲回蕩在空蕩蕩的辦公室裡。「我是自己的犧牲品——」她停下並很快轉換了話題,溫菲爾德幾乎沒有注意到。「把溫切捲入訴訟案的主意怎麼樣了?」

  「由於巴茨,愛琳忙於其他事情。我們的兩個妓女剛剛死了。現在我們只有九個,而且其中兩個狀況也不太好。這讓愛琳操心透了。她明白自己還贏不了。曝光那麼多,但是她會輸的。」

  「溫切會贏?嘿!自從我成為尤金的母親以來,他給我家庭開支。他不會為一美分爭執。我可以資助你們這些傢伙,幫你們擺脫現金不足的困境。每星期幾百美元?五百?雇一兩個打字員?」

  溫菲爾德坐在那兒,目瞪口呆:「你負擔我們把溫切送上法庭?」

  「溫菲爾德。」勒諾從包中拿出一本支票簿。「或者現金也許更安全?」

  她大笑起來,但是溫菲爾德沒有。相反,這位高個兒年輕姑娘慢慢把腳從桌上放下來,身體前傾,緊盯著她。「我腦袋裡有個主意早就想問你。我告訴愛琳時,她說永遠、永遠不要問你。她說這樣的要求對任何人來說都太過分了。」外面的喇叭又一次顯出辦公室內不尋常的安靜,像號角般預示著不尋常事情的來臨。溫菲爾德站起來。「我得拿些文件到愛琳家。你有半小時的空暇能陪我一起去嗎?」

  勒諾站起身來。「你想叫我做什麼?」

  「這得由愛琳親自來問你。這是她的決定。我和你得說服她。」

  「是否部分與抓住溫切的事有關?」勒諾問道。

  「全部是有關此事的。」

  「那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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