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萊斯利·沃勒 > 黑手黨之戰 | 上頁 下頁
八六


  天庭的一面牆上樹了一張和公路上廣告牌同樣有二十四張紙大小的巨幅海報。海報上是帕姆·斯卡利特的平裝本新書,叫做《世紀生存》。一個劣質暢銷書出版商曾建議她把獲得總統嘉獎的海報做成卡通手冊,發給那些酗酒者、抑鬱症患者、愛滋病患者、受虐待的妻子、強暴和煙草的受害者、疤疹和抗青黴素的性病患者、海洛因和可卡因的癮君子,甚至可以加入最新消息的章節,如何使用這種日益重要的奇跡般的藥品;夏威夷的冰毒、菲律賓的搖頭丸和美國所有城市街頭的「MegaMAO」。

  「現在……有請——帕姆!」電視攝像機的燈光落在她身上。勒諾站在不引人注意的地方,為她感到驕傲,不在乎原先的海報和這本書坦率地說出它們的兩面,不在乎這種動力來自溫切。勒諾知道這種事實毫無價值,只有外表的魅力才是最重要的。

  上帝,帕姆看上去棒極了。她比勒諾大十歲,但是她那時髦的瘦削體形,後梳的蓬鬆黑髮,後面剪得短短的,看上去像個低級的妓女。總之,一個非常時髦出眾、令人嫉妒的女人。

  後來她們互相擁抱,決定在天庭裡很快吃頓午餐。她的出版人,一位曼哈頓傑出的金髮要人,獨自經營著夏奈爾①,離開前匆匆和她們一起喝了杯畢雷礦泉水②。「你好,我是伊莫金·拉斯普。我們把帕姆書的百分之十的利潤捐獻給慈善機構。」

  ①法國著名的時裝和香水品牌。

  ②商標名,法國南部產的一種冒泡的礦泉水

  「這會減少國內收人署的收入嗎?」

  伊莫金·拉斯普站起來,笑容裡顯出非凡的力量,冬日的陽光把她所有的包牙深深印在旁觀者的視網膜上。「你們兩個肯定有一大堆話要談。再見。」

  帕姆看著她離去。「好棒的女人,」她說,玩著小碟,上面盛著切得整整齊齊的生菜,和四片鉛筆刨花大小的熏雞混合在一起。

  「我站在那兒,非常驕傲,」勒諾熱情地說,「為你驕傲,為是裡奇人驕傲。這是個偉大的家族。我知道我們只是堂姊妹,但是——」

  「但是,嘿,你生產了一個裡奇人。那個小尤金一定會成為個人物。」

  「活潑。」勒諾決定別再多想。

  「像他的爸爸,」帕姆說。

  勒諾清楚地知道孩子的血統,客觀地考慮一下,決定同意這種說法。「當然。」

  「你懷孕時,所有人都非常驕傲,」帕姆繼續說。她的嗓音低沉,幾乎像大提琴的音符。它很少提高音調,但是經常變得更加深沉。她的出版人,那個叫拉斯普的女人,嗓音更加低沉。勒諾突然意識到帕姆在竭力模仿她。「你真的證明自己是個贏家。我知道溫切是多麼渴望要個孩子。」

  勒諾的笑容有點僵住了。「整個家族都知道。」

  「坦白說,」帕姆說,「我希望你別認為我太坦白了,我們很多人都懷疑他是否能有孩子。我的意思是,你知道溫切一直是個淫蕩的傢伙。」

  勒諾想了一會兒。「這會影響精子嗎?」

  「他們是這麼說的。」帕姆格格的笑聲帶有重重的低音,旁邊桌上的人抬頭看看她。「而且,你知道男人的某些性變態行為。我猜想……」她敏感地停住了。當她再開口說話時,聲音像低弦般發出痛苦的快感。

  「伊莫金告訴我所有性變態的內幕,口淫和雞奸什麼的。如果你能相信她,男人只要看她一眼,就會拜倒在她的腳下,準備接受奴役。」

  「溫切不會這麼做。」

  「不會和你。」帕拇指出。

  兩人之間出現奇怪的沉默,好像帕姆說出了私人秘密。「既然你是尤金的媽媽,溫切所想要的是第二個兒子。只有一個地方能做到。口淫可達不到目的。」

  這次她和勒諾格格的笑聲像大音階雙簧管樂段下的低音華彩段。這對帕姆意味著什麼,勒諾還不明白。對她來說,這意味著帕姆正在釣魚。她在水中釣魚,瞭解溫切的性愛喜好。這其中有些什麼原因呢?

  「從誰那兒,」勒諾假裝一本正經地問道,「我能瞭解口淫,我問你?從性手冊和雜誌文章中。從溫切那兒,永遠不可能。」

  「總會有人的。你是個很迷人的女人,勒諾。我總是與模特兒和女演員一起工作。男人對漂亮的女人總帶有最下流的幻想。伊莫金認為自己是個炙手可熱的人物,曾經給我看她收到的信,男人願為她做一切。對他們來說沒有什麼肮髒的事。當男人們為一個女人神魂顛倒時,你會懷疑他們是否神智健全。你也有同樣的能力,小表妹。」

  「但是我沒有接到過這樣的提議。」

  「只能證明男人是多麼愚蠢。」

  「或者害怕勾引溫切的妻子。」

  「我明白。我明白。懦夫。」

  勒諾覺得自己變成了獨奏演員,帕姆加入大提琴旋律需要的急奏、和絃和單獨跳動的音符,低音的和諧在她的音符下顫動。是發出尖聲的時候了。

  「我很奇怪溫切從沒有和你有一手,帕姆。」

  帕姆明亮堅定的眼睛微微突出,注視著她的熏雞色拉。她顴骨上的紅褐色陰影有點顯得更深了。她的手指尖迅速掠過後面男孩式的短髮。「哦,當然,」她繼續說,下意識地拉緊網口,「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當他第一次結婚時?」

  「在那之前。」

  「當他和斯蒂菲好時?」

  帕姆皺皺眉頭。這使她雙眉間顯出垂直的皺紋,勒諾肯定她是不願看到的。「他是嗎?我的上帝,那位女士還和誰沒有一手?」

  「不過,像他們說的,」勒諾回答說,「都在家族中。最新的流言是她的凱裡和查理的溫菲爾德。」

  「但是——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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