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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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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巴茨,星期四晚上你那場高賭注的撲克牌戲法是怎麼回事?上編織課嗎?」 「誰告訴你——?」 「我做了必要的準備工作,甜心。當我結交一位一生的好友時,我得瞭解他。」 「裡……裡……奇?」巴茨的喉頭突然堵住了。 「嘿,你的一些朋友給我看了你在醫學院裡的檔案。你寫的論文,科研資料,第一流的功課。你有崇拜者,老兄,我就是其中一個。」 「那些材料是保密——」 「在好朋友之間可不是,巴茨老兄。」溫切瞥了一眼手錶。「該走了。」他從前胸口袋裡掏出兩張折好的東西。「機票。還有蜜月套問。憑它可兌換一千塊錢的籌碼。這都是尤金·裡奇未來的父親的一片心意。再見,巴茨,寶貝兒!」他向醫生拋去一個飛吻,然後,一邊離開一邊向候診的五六個女人們頻頻拋去飛吻。他的打手跟著他離開大廳,三個女人使勁拍起巴掌。 十一月 第二十四章 布魯姆菲爾德是赫伯肯的一條街道,這條街上一排1890年建的住宅,一磚一石無不體現了一個世紀之前的優雅的建築風格。凱裡·裡奇在他二樓的臥室裡呼呼大睡,這個臥室正對著他那塊巴掌大小的後花園。夜裡下了一場小雪,在灌木和兩棵小樹上撒下一層麵粉似的白霜,就像是一塊聖誕番佛努斯香酥球①上的糖粉。雪在淩晨4點時停了。凱裡便在這時醒了過來。 ①一種用桂皮、多香果、茴芹、黑胡椒等調味的聖誕食品。 他在夢中時有恐懼襲來。他好像被人襲擊了,敵人通過牆上的一個突破口蜂擁而至。他們是……他記不得更多的了,只記得驚醒時,肩頭和胸部灼痛,一隻手習慣地伸向枕下那支扁平的0.25口徑的貝雷塔手槍,有人囑咐他放在那兒。 他屏住呼吸凝神諦聽。他聽見……什麼也沒有。這比那個夢更使他不安。他悄悄溜下床,手中握著那支小小的自動手槍。他渾身發冷。有個人正坐在窗戶旁的安樂椅中。不,不是光線引起的錯覺。是有個人正默默地坐著。 「坐著別動!」凱裡喊道。聽見自己嘶啞的吼聲感到一陣心慌。「不許動!」 「我他媽的幹嘛要動?」凱文憤憤然質問道。 「你這個討厭的傢伙!」凱裡叫道。他把手槍拋給他的哥哥,朝他撲去。他們扭打在一起,一邊猛揍對方,一邊惡狠狠地詛咒著,發出各種虛構的撞擊聲。「啪!呼!噠!咣啷!」終於,他倆安靜了下來。凱裡在他同胞兄弟對面的一張安樂椅中坐了下來。畢竟,這房子就像凱文自己的房子一樣。這裡每樣東西都是成雙成對的,連樓下廚房裡的早餐桌也不例外。 「一定還有比這更簡單的辦法促使心臟停止跳動。」凱裡說道。黑暗中,他們幾乎看不見對方。可他們無需看見。在連續分開幾個月的日子裡,他們各自就是一面鏡子,能隨時映照出另一個兄弟的模樣。 「嘿,凱爾①,你剛才在做一個惡夢吧。」 ①即凱裡,凱爾是凱裡的昵稱。以下同。 「我夢見我的弟弟又來了一次他的絕活——找到密碼破門而入。」 「嘿,我是用鑰匙的。」 「噢,上帝,對不起,」凱裡假惺惺地抱歉道,「出了什麼事?他們都讓你幹了些什麼?」 「破牆而入,還能有別的什麼?」凱文用手指頭敲敲座椅扶手。「來點咖啡如何?」 凱裡站了起來。「我去煮一點。」 「已經煮好了。我半小時以前就來了。」 「神不知鬼不覺嘛,老兄。」凱裡看看窗外。「瞧,又下雪了。你在這兒過聖誕節嗎?」 「我不知道。這個週末你能和我一起去島上嗎?如果我不在此過聖誕的話,我想陪陪媽媽去。」 「她需要安慰,」凱裡贊同道。他倆默默地下樓來到廚房。凱文倒了兩杯熱氣騰騰的咖啡,兩人在各自的早餐桌前面對面坐了下來。 「一幅經典的肖像畫,壞壞先生和好好先生。」凱裡啜吸著咖啡問,「齊奧·伊塔洛如何能肯定派你出去與中國人周旋的時候,我倆沒有偷偷地互相掉包?」 「他給我們出了一道數學題。不靠他的思考者電腦就能獨立解題的是你。但如果他想知道申勞在幹什麼,他就叫我去。」 「沒有人知道申勞在幹什麼,」凱裡評論道。「查理堂叔——」他頓了頓,覷眼看看他的弟弟,「你聽說了查理和他愛上的那個印第安女人的事了嗎?二十四小時護理,靠鼻飼法維持生命,三度燒傷,皮膚移植。查理整個夏天都守在她的身邊了。」 凱文盯著他看了好一陣。「我知道。」他說道。 「你是否覺得齊奧給了煤氣公司一大筆錢?」凱裡問道。 「這個星球上有多少人能輕輕鬆松就搞一次真正傳統式的煤氣爆炸?」 「我喜歡你話音中那種崇拜的口吻。也許你能就爆炸案寫一篇署名報道?或者是溫菲爾德遭遇的不幸?她差點兒給打死。」 凱文點點頭。「舒爾卡·魯賓。」 「舒爾卡什麼?」 「在蘇聯對外開放以前從那裡的集中營裡逃出來的。戴一頂貝雷帽。負責溫切在曼哈頓的所有暗殺計劃。一開始就用英格拉姆手槍在玻璃上敲出個洞的不就是他嗎?」 「我的天,就像設計師的專利、商標、標誌語和其它一切。」凱裡痛苦而又無奈地歎了一聲。「我們家正在逐漸壯大,凱夫①。查理說我們家有太多的人可以當綁票人質。」 ①即凱文,凱夫是凱文的昵稱,以下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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