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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四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根據他的身高或聲音將他辨認出來,」安吉拉說,「我有些懷疑,沒有絕對的把握。」

  「那好吧,咱們繼續往下看,」戴維說,「下一個最大的嫌疑犯就是沃納·範·斯萊克了。瞧瞧他的檔案。」戴維將範·斯萊克的材料送給了安吉拉。這份材料比迪文什爾的厚得多。

  「哎呀!」安吉拉看完材料後說,「瞭解一個人可真難啊!」

  「你認為他是嫌疑犯嗎?」戴維問。

  「這是一份很有趣的精神病史材料,」安吉拉說,「但我認為他不是嫌疑犯。患神經分裂症伴有癲狂和偏執狂等病症,並不等於就是反社會的精神病患者。」

  「可是對於安樂死抱有錯誤觀念的人也並不一定就是反社會的。」戴維說。

  「你說得對,」安吉拉說,「但同樣也不能因為某人患有精神病就說他是罪犯。假若范·斯萊克曾有大量的犯罪事實或暴力行為的記錄,那情況就不一樣了。既然他以往不存在這方面的問題,我認為還不能說他有多大的嫌疑。再說,他雖然可能知道一些核潛艇的知識,但是他並不具備完整的醫學知識。假若他沒有受過有關人體健康的專業培訓,他怎麼會使用一種連你都發現不了的技術去殺害那麼多病人?」

  「我同意你的分析,」戴維說,「可你再看一看我今天從波士頓帶回的這份材料。」

  戴維將範·斯萊克在阿爾伯尼和波士頓兩處存款帳戶的材料交給了安吉拉。

  「他究竟從哪里弄到這些錢的?」安吉拉問,「你認為這同我們要調查的問題有關嗎?」

  戴維聳了聳肩膀。「這個問題提得很好,」他說,「羅伯特可不這麼想。他認為範·斯萊克是在做販毒生意。我們都知道鎮上有人吸大麻,所以說這也是有可能的。」

  安吉拉點了點頭。

  「如果不是販毒,問題就更嚴重了。」戴維說。

  「為什麼?」安吉拉問。

  「咱們假設範·斯萊克是殺害病人的兇手,」戴維說,「如果他不是販賣毒品,他有可能因每害死一個病人而得到一份報酬。」

  「這真是一個怪誕的想法,」安吉拉說,「假若果真如此,我們將又回到問題的起點。我們還是不知道誰是罪魁禍首。誰會收買他?為什麼要收買他?」

  「我仍然認為此事是某個被引入歧途的『仁慈天使』所為,」戴維說,「所有的受害者都身患不治之症。」

  「我認為我們都太主觀了,」安吉拉說,「我們已經獲得很多材料,並且一直將這些材料放到同一個理論框架裡。其實這裡的大部分材料和我們所要調查的並沒有多大關係。」

  「或許你說得對,」戴維說道,「不過當時我有這麼個想法,如果我們可以斷定範·斯萊克是殺人罪犯,那麼他精神方面的疾病就有助於我們說明這一切。」

  「你是什麼意思?」安吉拉問。

  「范·斯萊克曾在潛水艇巡邏期間因思想壓力而突發過精神病。我對此並不感覺意外。我在那種情況下也會發作的。問題在於,他發病後便產生一系列的幻想症,而且毆打了他往常尊敬的上級領導。他的檔案中記載了他以前也出現過類似的問題。假若是我們站在他面前,我相信他的緊張感會完全消失。然後我們可以將他的幻想狂誘發到收買他的人身上。我們只需說,一旦出現問題,這位加引號的『上級領導人』打算讓範·斯萊克承擔全部罪責,因為是我們同他這樣講,他會認為問題已經敗露。」

  安吉拉用驚異的目光看了戴維一眼。「你有時真讓我吃驚!」她說道,「特別是你自認為非常理智的時候。你的這番話是我迄今為止所聽到的最荒誕古怪的奇談怪論。範·斯萊克的檔案記載他有攻擊他人的癲狂症,而你卻認為你可以安全地誘發他的精神分裂幻想症。這也太荒唐了。他會突然行兇攻擊任何人,特別是你將首當其衝。」

  「這只不過是個想法。」戴維辯解道。

  「好了,我可不像你那樣想入非非,」安吉拉說,「你也太主觀臆斷了。」

  「好吧,」戴維安撫她說,「下一名是彼得·沃爾奧夫。顯然他受過醫學培訓。他曾因涉及做流產手術而被捕過,這一點可以說明他對醫學道德問題懷有強烈的不滿情緒。但是除此之外,他並沒有其他可疑之處。」

  「喬·福布斯呢?」安吉拉問。

  「他唯一可疑之處是他不能料理自己的經濟問題。」戴維說。

  「最後那個人怎麼樣?我是說克勞德特·莫裡斯。」

  「他很清白,」戴維說,「我唯一想瞭解的是他的紋身刺在何處。」

  「我困極了。」安吉拉說。她把手裡的資料扔到了咖啡桌上。「或許今晚好好睡一覺,到明天自會得出個結果。」

  第二十五章

  11月1日,星期一

  尼琪半夜被又一場噩夢驚醒,嚇得她跑到父母的臥室裡睡覺。戴維和安吉拉都沒有睡安寧。連拉斯蒂似乎也沒能睡好,一夜狂吠亂叫了好幾次。每次戴維都跳下床抓起獵槍,嚴陣以待,而每次又都是一場虛驚。

  第二天早晨,唯一讓全家人感到高興的是尼琪的身體情況。她的肺部呼吸不再帶一絲雜音。不過威爾遜夫婦還是不打算送她去上學。

  他們又試圖跟卡爾霍恩通電話,可還是只有答錄機的聲音。他們商量是否將卡爾霍恩失蹤這一情況報警,但又下不了決心,因為他們對卡爾霍恩並不瞭解,而且又覺得他的行動古怪;他們擔心自己的結論下得過早,考慮到以往同當地警方打交道的情況,特別是昨天晚上的經歷,就更不想報警了。

  「在有一點上我是非常明確的,」安吉拉說,「我是絕對不能再在這裡過夜了。或許我們應該卷起鋪蓋離開這裡,把這個鎮子的陰謀詭計和秘密都留給它自己去解決。」

  「如果要走,最好給舍伍德打個電話。」戴維說。

  「現在就打,」安吉拉說,「我是當真不能在這裡過夜了。」

  戴維給銀行掛了電話,約見銀行總裁。預約在當天下午三時見面。戴維雖希望提前見面,卻也只好接受人家的安排。

  「我們真該找個律師談談。」安吉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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