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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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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幾乎每天晚上都喝得酩酊大醉,」範·斯萊克說,「他常常毆打我,我母親對此無能為力。實際上,她自己也常常挨打。」 「你沒有和你母親談過,」卡爾霍恩問道,「兩個人一起來反抗你的父親?」 「嗐,沒有,」範·斯萊克說,「她總是為他辯護。每次他打完我以後,她總是幫助他說話,說他並不是真想要打我。真見鬼,她甚至還想讓我相信他打我是表示愛我。」 「毫無道理。」卡爾霍恩說。 「這當然是鬼話,」範·斯萊克心酸地說,「可你為什麼要問我這些?」 「我對霍奇斯的死很感興趣。」卡爾霍恩說道。 「過了這麼久?」範·斯萊克問道。 「是呀!」卡爾霍恩說,「難道你不願意找出殺人兇手?」 「找到又怎麼樣?」範·斯萊克說,「殺死那個混蛋?」範·斯萊克大笑得又咳嗽起來。 「你不大抽煙,是嗎?」卡爾霍恩問道。 範·斯萊克最後止住了咳嗽,搖了搖頭。他滿臉漲得通紅,走到旁邊一個洗手池邊喝了一口水。回來時,他的表情變了。 「我想我談得太多了,」他自嘲地說,「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圍著這些病床鬼混。」 「那我走了,」卡爾霍恩說著移開凳子,「我有個原則:從不在不歡迎我的地方待下去。但是,你不介意我再來找你吧?」 「這我得想想。」範·斯萊克說道。 卡爾霍恩離開維修部車間,順路來到醫院前面,朝造影中心走去。他把名片遞給接待員,說要找坎特醫生談談。 「你預約過嗎?」接待員問道。 「沒有,」卡爾霍恩說,「但請你告訴他,我要和他談談霍奇斯醫生的事。」 「是丹尼斯·霍奇斯醫生嗎?」接待員吃驚地問道。 「正是。」卡爾霍恩說,「我就在候診室等他。」 卡爾霍恩看到接待員給中心裡面打了電話。他正在欣賞周圍的建築樣式和豪華的室內裝飾,一位護士長模樣的婦女出現在面前,要他跟她進去。 「你是說,你想討論丹尼斯·霍奇斯的問題?」卡爾霍恩剛步入坎特的辦公室,坎特就問道。 「正是。」卡爾霍恩說。 「為什麼?」坎特又問。 「我可以坐下嗎?」卡爾霍恩問道。 坎特指了指辦公桌前的椅子。卡爾霍恩不得不把椅子上面一迭尚未開包的醫學雜誌移到地板上。就座之後,他照例詢問了自己能否吸煙。 「只要你也給我一支就可以,」坎特說,「我已經戒了煙,但不拒絕抽揩油的煙。」 他們點著煙後,卡爾霍恩告訴坎特,他受人委託調查殺害霍奇斯的兇手。 「我不想談論那個老鬼。」坎特說道。 「我能問為什麼嗎?」卡爾霍恩問道。 「為什麼我一定要談呢?」坎特反問道。 「當然是要把殺人兇手繩之以法。」卡爾霍恩說。 「我認為他已經被繩之以法了,」坎特說,「無論是誰,只要能幫助去掉那個討厭鬼,都應該得到獎賞。」 「我聽人說你對霍奇斯的評價不高。」卡爾霍恩說。 「這種說法太客氣了,」坎特說,「他是一個卑鄙小人。」 「你能說得詳細些嗎?」卡爾霍恩問道。 「他根本不關心別人。」坎特答道。 「你指的別人是一般人還是其他醫生?」卡爾霍恩又問。 「我想多數是醫生吧,」坎特說道,「他就是不關心別人,他關心的只是這個醫院。然而他對醫院的概念並不包括在醫院工作的醫生。他接管了放射科和病理科,把我們不少人趕出了醫院。我們大家都想掐死他。」 「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這些人的名字?」卡爾霍恩問道。 「當然可以,這不是秘密。」坎特說。接著他便扳著手指說出了五位醫生的名字,其中包括他自己。 「你是他們當中唯一還留在這裡的醫生嗎?」 「我是唯一還在放射科的人,」坎特說,「感謝上帝賦予我遠見卓識,建立起這所造影中心。保羅·達內爾也留了下來,他在病理科。」 「你知道是誰殺死了霍奇斯嗎?」卡爾霍恩突然發問。 坎特欲言又止。「你是瞭解一些情況,」他說,「我才意識到我滔滔不絕地說了很多話,儘管在談話開始時,我說過不想談論霍奇斯。」 「我也是才發覺這一點,」卡爾霍恩說道,「我想你是改變了主意。情況到底如何?你知道是誰殺死了霍奇斯嗎?」 「我即使知道也不會告訴你的。」坎特說。 卡爾霍恩突然從衣袋中掏出懷錶,懷錶是用一根短鏈子連在一個腰帶套扣上的。「哎呀,」他站起身對坎特說,「對不起,我不得不中斷這次談話,我沒有注意到時間,我還有另一個約會。」 卡爾霍恩在驚訝不已的坎特面前的煙灰缸內撚熄未吸完的雪茄煙,隨後便沖出了房問。他立即登上汽車,朝圖書館駛去。他看到安吉拉正沿著通向醫院大門的人行道走來。 「對不起,我來晚了,」卡爾霍恩伸手為她打開汽車的客座門,說道,「我和坎特進行了一次很有趣味的談話,我沒有注意時問。」 「我也晚了幾分鐘。」安吉拉邊說邊鑽進汽車,裡面有一股雪茄煙的黴味。「我對坎特醫生很好奇,」安吉拉又說,「他提供了什麼有用的情況嗎?」 「霍奇斯不是他殺的,」卡爾霍恩說,「但他使我很感興趣,和比頓一樣。這裡面有問題,我可以感覺得到。」 卡爾霍恩打開了自己一邊的車窗。「我可以吸煙嗎?」 「我想這一定是我們為什麼要坐你的車子的原因了。」安吉拉說。 「我正是想到了這一點。」卡爾霍恩說道。 「你肯定我們這次拜訪州警察局沒問題嗎?」安吉拉問道,「這事我越想心情越緊張。畢竟,我多少有點冒充。我的意思是說,儘管我在醫院工作,但我並非真正需要這些醫療文件,因為我只是一名病理學醫生。」 「不用擔心,」卡爾霍恩說,「你甚至不用說什麼話,我已經和少尉警官談妥了,他沒有什麼問題。」 「我相信你。」安吉拉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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