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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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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醫院的兩位上層人員談過,」卡爾霍恩繼續說,「委員會主席特雷納,副主席舍伍德,他們二人都有怨恨霍奇斯的理由。」 「我希望你能找坎特醫生談談,」安吉拉說,「我聽說他公開抱怨過霍奇斯。」 「坎特在名單之列,」卡爾霍恩說,「我想由上而下進行調查。舍伍德的怨恨涉及到一塊土地;特雷納更多的是私人原因。」 卡爾霍恩進一步說明了特雷納——霍奇斯——範·斯萊克三者之間的複雜關係,最後談到特雷納的姐姐桑妮·特雷納的自殺。 「多麼可怕的故事啊。」安吉拉說道。 「如同一幕電視劇情節,」卡爾霍恩同意地說道,「但你們可以想到,如果特雷納一定要對霍奇斯做什麼,他應該在當時就會做的,而不是現在。況且,在發生自殺事件之後不久,霍奇斯就推舉特雷納接任了醫院委員會主席的職位。假如他和特雷納有矛盾的話,我懷疑他是否會那樣做。而且,老範·斯萊克的兒子沃納今天還在醫院工作。」 「沃納·範·斯萊克和特雷納是親戚?」戴維驚奇地問道,「屬裙帶關係。」 「可能是,」卡爾霍恩說道,「但小沃納·範·斯萊克和霍奇斯有著長期的友誼,多年來一直幫著照料霍奇斯的這座房子。他在醫院的工作更多的是由於霍奇斯的關係而非特雷納的關係。總之,我不懷疑特雷納是殺人兇手。」 「你怎麼能肯定呢?」安吉拉問道。 「除了霍奇斯的被殺之外,什麼都不能肯定,」卡爾霍恩說,「在找出兇手之前,我們只能說可能性。」 「太有意思了,」戴維說,「但你是否已經找出了嫌疑對象或者至少縮小了名單的懷疑範圍呢?」 「還沒有。」卡爾霍恩回答說。 「那麼我們為這種似是而非的結果已經花了多少錢呢?」戴維問道。 「戴維!」安吉拉厲聲說,「我認為你這樣說不公平,卡爾霍恩先生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已經瞭解到很多情況。我認為現在重要的問題是他是否相信這件案子能夠最後弄清。」 「我同意,」戴維說,「卡爾霍恩先生,作為專家,你的意見如何?」 「我想我需要一支雪茄,」卡爾霍恩說,「我們是否可以坐到屋外去談?」 幾分鐘以後,他們來到了平臺上。卡爾霍恩抽著煙,又喝了一杯啤酒,感到十分滿意。 「我認為此案一定會水落石出。」他說道。他那寬大蒼白的臉龐不時地被雪茄的亮光照亮。「你們一定知道新英格蘭一些小城鎮上的事情,它們之間有很多相似之處,我瞭解這些人和這些事情的內在原因。每個城鎮中的人物大體是一樣的,只是姓名不同而已。哪家出點事,全鎮都會知道。換句話說,我確信有人知道誰是兇手,問題是要讓他說出來。我預感到醫院在某種程度上有牽連,而且沒有人希望它受到傷害。可是,霍奇斯為醫院的建立發展貢獻出了自己的畢生精力,這就使它有可能受到傷害。」 「你是如何獲得這些情況的?」安吉拉問道,「我以為新英格蘭人的嘴巴很緊,是不願多說話的。」 「一般看法是這樣,」卡爾霍恩說,「但鎮上一些最愛嚼舌頭的人正好是我的朋友,比如書店老闆、藥商、酒吧招待和圖書館員等等,他們都是我的信息來源。現在,我就要著手排除嫌疑對象。但在開始之前,我要明確一個問題:你們是否還要我繼續調查下去?」 「不。」戴維回答說。 「等等,」安吉拉說,「你告訴我們說這案子肯定可以水落石出,你認為還需要多長時間?」 「不會太長。」卡爾霍恩回答。 「這太含糊。」戴維說。 卡爾霍恩抬起帽子,搔了搔頭皮,說道:「一周之內吧。」 「那需要很多錢。」戴維說。 「我認為值得。」安吉拉說。 「安吉拉!」戴維懇求道,「你說過不再管霍奇斯的案子的。」 「是的,」安吉拉說,「我將讓卡爾霍恩先生去做一切,我不會跟任何人講這事。」 「老天爺。」戴維惱怒地轉動著眼珠子,沮喪地說道。 「看你,戴維,」安吉拉說,「如果你希望我繼續住在這座房子裡,你必須支持我這樣做。」 戴維猶豫了一陣,最後做出了讓步。「好吧,」他說,「我們得有個條件。一周時間,以後無論結果如何都不再提起這些事。」 「行,」安吉拉說,「成交。」然後她轉向卡爾霍恩。「現在我們有了期限,下一步該做什麼?」 「首先,我將繼續按名單調查,」卡爾霍恩說,「同時,還有另外兩件大事要做。第一件是重新構想霍奇斯的最後日子,設想他失蹤的那天也就是他被殺的日子。為了核實這點,我要去訪查為霍奇斯工作了35年之久的他的私人秘書兼護士;第二件是弄到在霍奇斯屍體旁發現的醫療文件的副本。」 「它們在州警察局那裡,」安吉拉說,「你是一名老警官,難道還不容易到手嗎?」 「很可惜我不能,」卡爾霍恩說,「州警局對他們保管的證據看管得很無條理。我清楚這一點是因為我曾在伯林頓犯罪現場調查處幹過一陣子。這有點像《第二十二條軍規》的情況,成了不可跨越的障礙。擁有專門人才和證據的州警察局不願意在這類案子上花過多的時間和精力,因為他們都是從地方警察局得到線索。如果地方警察局不關心,州警察局也就聽之任之。地方警察不關心的理由之一是因為他們沒有證據,不可能對案子繼續進行深入調查。」 「另一個原因是他們可能與案子有牽連,」安吉拉說。她接著把磚塊打破玻璃窗,威脅性字條以及警察局的反應等情況告訴了卡爾霍恩。 「我對此並不感到驚奇,」卡爾霍恩說,「羅伯遜也在我的調查名單上,他不可能站在霍奇斯一邊。」 「我知道,」安吉拉說,「我聽說羅伯遜把他妻子的死歸咎于霍奇斯。」 「我對這事不太關心,」卡爾霍恩說,「羅伯遜不會那樣傻,我認為他妻子的死只是一個藉口。我認為羅伯遜恨霍奇斯的癥結更多的在於霍奇斯言行上的不謹慎不策略。我敢打賭霍奇斯認為羅伯遜是一個牛皮大王,從來都瞧不起他。我真懷疑是羅伯遜殺死了霍奇斯,但當我和羅伯遜交談以後,他給我一個滑稽可笑的感覺:他好像知道什麼,但不想告訴我。」 「從警方拖延的態度來看,他們一定也捲入了此案。」安吉拉說道。 「這使我想起了我在州裡當巡警時碰上的一個案子,」卡爾霍恩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後說道,「在某個小鎮上也發生過一件兇殺案,我們確信全鎮子的人,包括當地警察局都知道是誰幹的,但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指證,我們只好終止調查。那起案子至今未破。」 「你認為那件事與霍奇斯案子有什麼不同嗎?」戴維問道,「這裡會不會也是這樣?」 「完全不會,」卡爾霍恩說,「在那件案子中,死的人本身就是一個殺人犯和竊賊。霍奇斯則不同,鎮上有很多人討厭他,但也有不少人認為他是本鎮的功臣。不簡單啊,在新英格蘭大城市以外的地區這是唯一的一所定點醫院,而霍奇斯用了他畢生精力來創建和發展它,使許多人得到就業的機會。不用擔心,此案即將真相大白,這是毫無疑問的。」 「你自己不能弄到霍奇斯那些文件的副本,那你怎麼辦呢?」安吉拉問道。 「這需要你來完成。」卡爾霍恩說。 「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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