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羅賓·科克 > 緊急傳染 | 上頁 下頁 |
四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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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瑞走了進來,手裡捧著一大堆案卷,她把這些東西堆在自己的寫字臺上。「乖乖,我們今天要幹的活兒可不少。」她說。 「我已經打發文尼下樓去了,為解剖一個傳染病例做好準備,」傑克說道,「但願我這不是超越職權。我知道你還沒有看過,可他們幾個全都懷疑是鼠疫,而檢測又是陰性。最低限度,我認為我們必須作出診斷。」 「沒問題,」勞瑞說道,「但我還是應該下樓去,做我的外科檢查。走吧,我馬上開始,你也可以幹起來了。」她抓起那張列有昨天晚上所有死者的名單。 「這頭一個你想做的病例有什麼背景?」兩人走出辦公室,勞瑞問。 傑克三言兩語將自己瞭解到的馬利婭·羅佩茲的情況告訴了勞瑞。他特意說明患者恰恰也是受雇於曼哈頓總院供給中心。他提醒勞瑞,昨天送來的那個鼠疫受害者也在同一個部門工作。他倆登上電梯。 「這有點怪,是嗎?」勞瑞問。 「我也覺得。」傑克有相同的感覺。 「你是不是認為這關係重大?」勞瑞問道。電梯猛地停住了,他們走了出來。 「憑我的直覺,是這樣,」傑克說,「這就是我急於調查現場的原因。就算要我的命,我也想不出會有什麼聯繫。」 走過驗屍室的時候,勞瑞向撒爾打了個招呼。撒爾快步走上前來,勞瑞將名單遞給他。「讓我們先瞧瞧羅佩茲的屍體。」她說。 撒爾接過名單,對了一下自己的名單,走到67室旁停下來,打開門,將存屍箱拉了出來。 馬利婭·羅佩茲,與她的同事凱瑟琳·穆勒一樣,是一個身體超重的女人。她的頭髮染成一種奇怪的桔紅色,頭上束著發帶。身上還有幾根輸液管,一根綁在脖子右側,另一根在左胳膊上。 「一個還算年輕的女子。」勞瑞有所感觸。 傑克點點頭。「她只有42歲。」 勞瑞拿起馬利娘·羅佩茲的全身X光片,對著頂燈看了看。唯一不正常的是肺部有若干零星的東西滲入。 「開始吧,」勞瑞說道。 傑克轉過身,向正在為他的隔離服通風機充電的那個房間走去。 「摟上你還有兩個病例.你如果只想做一個,你準備做哪一個?」勞瑞在後面叫他。 「拉根索佩。」傑克說。 勞瑞向他豎起大拇指。 在為解剖馬利觀作準備的過程中,文尼儘管餘醉未消,但還是往常那個幹練的文尼。到傑克第二遍讀完馬利哪案卷裡的材料,穿上隔離服的時候,一切都已就緒。 在解剖台前,身旁除了文尼,沒有其他人的干擾,傑克能夠專心致志地操作。他用了特別多的時間作體表檢查。他打定主意,要找到一處蚊蟲叮咬的痕跡,如果有的話。他沒有辦到。和穆勒的情況一樣。有幾處可疑的斑點,他—一拍了照片,感覺沒有一處是蚊蟲咬的。 無意之間,文尼隔夜的醉意成全了埋頭工作的傑克。文尼盡顧了自己的頭痛,一言不發,這倒省得傑克去聽勝大發乎時那些妙語和滔滔不絕地評論賽場花絮。傑克融入了激發靈感的沉默之中。 傑克用處理前幾例傳染病的方法作了體內檢查。他格外小心,避免不必要地觸動內臟器官,以便將細菌在空氣中的散佈降低到最低限度。 解剖在進行中。傑克的總體印象是,羅佩茲的情況與蘇珊娜·哈德很相似,不像凱瑟琳·穆勒。他由此作出的初步診斷仍然是兔熱病,而不是鼠疫。這一診斷反使他更加迷惑不解,供給中心的這兩個女人怎麼會染上這些病的,而另外幾個更暴露的醫院工作人員卻得以中免。 體內檢查完畢,他取得了需要的樣品,將一個特殊的肺部取樣放到一邊,準備交給阿格尼絲·費思。一旦有了喬依·赫斯特和唐納·拉根索佩的類似取樣,他計劃立刻全部送到綜合化驗室。進行兔熱病測試。 傑克和文尼開始縫合馬利婭·羅佩茲的屍體,這時,他倆聽到盥洗間和門外走廊裡有說話聲。 「正常的文明人來了。」文尼說道。 傑克沒有吭聲。 通往盥洗間的門開了。兩個身穿隔離服的人走進來,擁到傑克的工作臺前。原來是勞瑞和切特。 「你們兩個傢伙做完了沒有?」切特說。 「不是我做,」文尼說道,「這位自行車瘋子太陽還沒出來就開始催了。」 「你怎麼看?」勞瑞問,「鼠疫還是兔熱病?」 「我猜是兔熱病。」傑克說。 「如果另外兩個也是兔熱病,那就有四個了。」勞瑞說。 「我知道,」傑克說道,「很奇怪。人對人的傳播按說是很少見的。這說不大通,可看上去又是最近這幾個病例的擴散途徑。」 「兔熱病是怎麼傳播的?」切特問,「我從沒見到過。」 「它是通過扁虱或者是與受到感染的動物直接接觸傳播的,比方說兔子。」傑克說。 「我已經安排你下一個做拉根索佩,」勞瑞告訴傑克,「我自己做赫斯特。」 「我也很樂意做赫斯特。」傑克說。 「不必了,」勞瑞說道。「今天要解剖的不多。昨晚死的人許多都不需要安排。我不能讓你什麼都不當回事。」 屍體陸續送來了。其他的停屍所工作人員將他們推進解剖室,放到預訂的工作臺上。勞瑞和切特各自幹活去了。 傑克和文尼繼續縫合屍體。做完以後,傑克幫助文尼將屍體搬上擔架車。傑克隨後問文尼,多快才能把拉根索佩準備好。 「好一個奴隸工頭,」文尼抱怨開了,「我們就不能像別人那樣先喝點咖啡?」 「我倒寧可做了再說,」傑克說道,「到時候你這一天都可以拿來喝咖啡了。」 「吹牛,」文尼說,「到時候又會把我派到這兒來,給別的人幫忙。」 文尼一邊發牢騷,一邊推著馬利婭·羅佩茲走出解剖室。傑克轉悠著來到勞瑞的工作臺。勞瑞正全神貫注地進行體表檢查,但一看見傑克,她便直起身來。 「這位不幸的女士才36歲,」勞瑞通情達理地說,「真是造孽啊。」 「你發現什麼了?蚊子咬的還是貓的抓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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