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羅賓·科克 > 緊急傳染 | 上頁 下頁 |
三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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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克把肝和腎撥到一邊,讓勞瑞看切開的肺部。他說了說自己在病理方面的考慮。 「我明白你指給我們看的意思了,」勞瑞說,「這與諾德爾曼不一樣。他的肺實變的地方無疑要多一些。這一個看上去更像嚴重的進行性肺炎。」 「哇!」卡爾文說,「這不是肺炎。絕對不是。」 「我想勞瑞也沒說就是肺炎。」傑克說。 「我沒說是,」勞瑞贊同地說,「我是用肺炎作為描述這些感染的一種方法。」 「我認為是鼠疫,」卡爾文說,「我意思是說,如果我們昨天從這同一家醫院不是只取得一個病例的話,我就不會這麼說了。不管他們的化驗室怎麼說,是鼠疫的可能性很大。」 「恐怕不是這樣,」傑克說,「還得看看我們的化驗室說些什麼。」 「那十塊錢翻一番怎麼樣?」卡爾文說,「你就那麼有把握?」 「沒什麼把握,但我要跟你賭一把。我知道錢對於你是多麼的寶貴。」 「我們是不是到此為止了?」克林特問,「如果是的話,我恐怕應該走了。」 「我基本上做完了,」傑克說,「淋巴上還有一點點,接下來就是為顯微鏡取樣。您如果現在就走的話,也不會落下什麼。」 「我給您指路。」卡爾文說, 「如果你認為這個病例不是鼠疫。那你認為它是什麼?」勞瑞回頭看了看那具女屍,問道。 「我沒法跟你說。」傑克說。 「說吧,」勞瑞催促著,「我決不告訴任何人」 傑克看了看文尼。文尼舉起雙手。「我守口如瓶。」 「好吧,我還得回到原先我對諾德爾曼診斷的不同看法,」傑克說道,「再縮小一點,我不得不又一次踩在薄冰上。如果這不是鼠疫,那麼從病理和臨床兩方面來看,最相近的傳染病就是兔熱病了。」 勞瑞大笑。「兔熱病發生在曼哈頓一個28歲的產後婦女身上?」她問,「那種病極其罕見,儘管不像你昨天診斷的鼠疫那樣稀少。說到底,她不可能有週末去打兔子的雅興。」 「我知道這可能性非常小,」傑克說,「我只能再一次完全依靠病理學,還有就是鼠疫測試呈陰性這一事實。」 「我很想和你賭兩毛五分錢。」勞瑞說。 「這麼小氣!」傑克樂了,「好極了。我們就賠兩毛五。」 勞瑞回她的解剖台去了。傑克和文尼的注意力又轉向了蘇珊娜·哈德。在文尼做他自己的事的工夫,傑克完成了他想做的淋巴解剖,然後取出感覺適合顯微鏡分析的器官樣本。他把這些樣本一一保存好,分別加上標簽,又過來幫助文尼縫合屍體。 離開解剖室,傑克調試好了自己的設備。他插上可充電的通風機電池,便乘電梯上到三樓,去找阿格尼絲·費恩。傑克看到她正坐在一排皮氏培養皿前觀察培養的細菌。 「我剛做完另一個懷疑為鼠疫的傳染病例,」他告訴阿格尼絲。「所有的樣本馬上就送上來。可這裡有一個問題。曼哈頓總院的化驗科說患者測試呈陰性。當然,我希望在我們這兒也是一樣的,但同時我也希望你能排除兔熱病,而且越快越好。」 「這可不容易,」她說,「處理法蘭西兔熱病很棘手。要是它擴散到空氣中,就很可能威脅化驗人員。本來已經有兔熱病專用的熒光抗體染色劑檢測設備了,但我們還沒有。」 「那,你怎麼診斷呢?」傑克問。 「我們只好把一些樣本送出去,」她說,「由於處理這種細菌的危險性,試劑往往只保存在一些綜合實驗室,那兒的人都是些處理微生物的專家。市里就只有一個這樣的實驗室。」 「你能馬上送去嗎?」傑克問。 「押運員一來,我們就送過去,」她說道,「我如果打個電話,給它加急,不出24小時我們就可以得到初步結果了。」 「太好了,」傑克說,「我可以等。我還額外賺了十塊零兩毛五分錢呢。」 阿格尼絲看了傑克一眼。傑克想解釋一下,又怕一開口會顯得更傻氣。他快步上樓,回自己的辦公室去了。 第十三章 1996年3月21日,星期四,早晨10:45 紐約市 「我越來越喜歡它了,」特瑞西說著,從科林的繪圖板上直起身來。科林正在把她手下人今天早上剛剛趕出來的構圖拿給特瑞西看,用的就是她倆昨天晚上討論過的那個主題。 「最妙的一點就是這個構忠與希波克拉底誓言聯繫上了,」科林說,「尤其是這絕不會傷害到任何人。我很喜歡。」 「真不明白我們以前怎麼就沒想到這上頭,」特瑞西說,「實在是妙趣天成。真搞不懂,這該死的傳染性鼠疫居然使我們想起了這一點。早晨的電視有什麼新聞?」 「三人死亡!」科林說,「數人患病。真可怕。說實話,差點沒把我嚇死。」 「昨晚喝了點酒,我今天早晨醒來有點頭痛,」特瑞西說道,「我心裡想到的頭一件事就是我是不是得了鼠疫。」 「我也想到了這事,」科林說,「很高興你承認了。這事也太不可思議了。但願昨天晚上那兩人沒事,」特瑞西說,「他倆似乎忒有信心,說出不了大問題。」 「你擔心他們?」科林問。 「哦,我想過這一點,」特瑞西承認,「不過如我所說,他們很有信心。如果有什麼風險的話,我無法想像他們會那樣幹。」 「今天晚飯還是出去吃?」科林問。 「不管怎麼說吧,」特瑞西說,「我有點犯嘀咕,那個傑克·斯特普爾頓今後可能是廣告創意的一個不為人知的源泉。在某些方面他興許很刻薄,但他很敏銳,有見解,他肯定很懂行。」 「我想像不出這效果有多好,」科林說道,「我倒是覺得切特挺有意思的;他風趣,開朗,好說話。我自己的問題就夠多的了,我才不會傾心於那種思索型的苦惱人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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