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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


  「我看也不多。」奧斯汀醫生說。「時間不長嘛。第一個病例是早上四點進院的。多虧泰伯索醫生的警覺,病人馬上就隔離了,以減少在本院傳染的機會。」

  瑪麗莎看了一眼泰伯索醫生。他緊張地笑了笑,接受了讚揚。

  「那太好了。」瑪麗莎說。「做過化驗沒有?」

  「做了。」泰伯索醫生說。

  「那可能是個問題。」瑪麗莎說。

  「我們知道。」奧斯汀醫生說。「不過那是病人一進院,還沒對診斷產生懷疑之前做的。我的辦公室接到警報就打了電話給CDC。」

  「發現跟洛杉磯的暴發有聯繫嗎?病人中有從洛杉磯來的嗎?」

  「沒有。」奧斯汀醫生說。「我們調查了,沒發現任何聯繫。」

  「好吧。」瑪麗莎說,勉為其難地站起來。「讓我們看看病人吧。我想你們備有全套的防護用具吧。」

  「當然了。」泰伯索醫生說。他們魚貫出了房間。

  穿過醫院大堂,進了電梯,瑪麗莎問:「病人中有最近去過非洲的嗎?」

  兩位醫生對視了一眼。泰伯索醫生答道:「我想沒有。」

  瑪麗莎也沒指望一個肯定的答覆。要是那樣,事情就太簡單了。她看著樓層指示燈。電梯在八樓停下了。

  走在過道裡,瑪麗莎發現經過的房間全是空的。走近一看,大部分皆有待裝修。牆壁也只上了底漆。

  泰伯索發覺了瑪麗莎疑惑的表情。「對不起,」他說。「我忘了給你解釋。當初這所醫院設計了過多的病房,所以八樓用不上,就沒完工。這次正好用它來應急。便於隔離,是不是?」

  護士台到了。除了缺少櫃子,這兒似乎一應俱全。瑪麗莎拿起第一個病人的病歷,坐在桌邊翻看起來。病人叫紮布拉斯基。生理指標頁記錄了似曾相識的高熱和低血壓綜合症狀。下一頁是病史。她讀下去,發現他的全名是:Dr.卡爾·紮布拉斯基。她抬眼看著泰伯索,不相信地問:「病人是個醫生①」

  ①在英語中,Dr.可以指醫生,也可指博士。

  「是的。」泰伯索醫生回答。「本院的眼科醫生。」

  她轉向奧斯汀醫生,問。「你知不知道,洛杉磯的索引病例也是醫生,也還是一個眼科醫生呢。」

  「我注意到了這個巧合。」奧斯汀醫生說,皺了皺眉頭。

  「紮布拉斯基醫生用猴子做實驗嗎?」瑪麗莎問。

  「據我所知沒有。」泰伯索醫生說。「在本院肯定沒有。」

  「我記得在洛杉磯沒有其他醫生得病吧。」奧斯汀醫生說。

  「就只索引病例。」瑪麗莎說。「此外有三個實驗室技工和一個護士。」

  瑪麗莎回到病歷上,飛快地看了一遍。病史沒有裡克特診所為裡克特做的那麼完全詳細。沒有最近旅行或跟動物接觸的記載。但是化驗結果很駭人,儘管有些化驗如肝和腎功能的尚未出來。到目前為止,一切都與艾伯拉出血熱一致。

  瑪麗莎看完病歷,便著手收集抽取和包裝樣品的必要工具和材料。等一切就緒,就跟一個護士去了隔離病房。在那兒她穿戴了兜帽、口罩、手套、護目鏡和靴子。

  紮布拉斯基房裡有兩位跟瑪麗莎差不多裝扮的女子,分別是醫生和護士。

  「病人情況怎麼樣?」瑪麗莎走到床邊,問。其實,病人的狀況一望即知。她注意到的首先是病人身軀上的皮疹,其次是出血跡象。一根鼻飼管裡紅彤彤的。紮布拉斯基雖有知覺,但很微弱,顯然不能回答問題。

  與在場的醫生簡短交談了一下,瑪麗莎更確定了自己的印象。病人的情況一天來不斷惡化,尤其是剛過的那一小時,血壓在持續下降。

  這對瑪麗莎已足夠了。在臨床症狀上,這個病人跟裡克特驚人地相似。在沒有其他診斷之前,必須假定紮布拉斯基跟另外兩個人都患的是艾伯拉出血熱。

  護士幫助瑪麗莎取了鼻粘膜、血和尿樣。她跟在洛杉磯時一樣處理了它們,雙重包裝,消毒了包裝袋外表。脫除了防護用具,洗過手,她回到護士台給杜布切克打電話。

  電話交談簡短扼要。瑪麗莎說了她的臨床印象:他們正在對付又一場艾伯拉暴發。

  「隔離了沒有?」

  「他們已經做了,而且很不錯。」瑪麗莎報告說。

  「我們儘快來,」杜布切克說。「可能今夜就到。在此期間,我要你停止一切化驗,監督實施一次徹底的消毒。另外,讓他們按我們在洛杉磯所做的那樣,實施對接觸者的檢疫。」

  瑪麗莎剛想回話,杜布切克卻已掛斷了電話。她歎了一口氣,放下聽筒。多妙的工作關係啊!

  「就這樣吧,」瑪麗莎對泰伯索和奧斯汀醫生說,「讓我們開始工作。」

  他們迅速地使檢疫工作開展起來,安排好化驗室的消毒。瑪麗莎再次確認了那些樣品能連夜送往CDC。

  大家分頭工作。瑪麗莎向護士要了另外兩個病人的病歷。護士帕特遞了給她,說:「不知泰伯索醫生提了沒有,紮布拉斯基太太正在樓下。」

  「她也病了嗎?」瑪麗莎警覺地問。

  「那倒不是。」帕特說。「她只是不肯離開醫院。她想上這兒來。泰伯索醫生覺得不妥,叫她在一樓休息室呆著。」

  瑪麗莎放下那兩個人的病歷,考慮先做什麼好。還是去看紮布拉斯基太太吧。她對紮布拉斯基最近的活動知之甚少。另外也可順便檢查一下化驗室的消毒工作。向帕特問了路,瑪麗莎乘電梯往下到二樓。在電梯裡她注意了一下身邊人的表情,想像著一旦他們聽說醫院暴發了艾伯拉會有什麼反應。電梯在二樓停下,只有她一個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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