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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


  「無可懷疑,戴維·奧頓就是其人。在法官那裡,有奧頓的指紋;現在,在奧頓的地下室裡,我們又發現了殺死海蒂的那種毒蛇,還有前案中見到的一些同樣從軍械庫中盜來的武器,其中包括殺死唐納利的同一種甘油炸藥。奧頓還有大量的武器,也許他身上還有。他是極其危險的人物。使我感到最為不安的是沒有報告被盜的VX神經毒氣。VX是烈度最強的神經毒氣,一罐可以殺死數千人。如果『其人』有更多這樣的毒氣……」鄧普西沒有把他可怕的念頭說完,「我們必須弄清楚他是怎樣搞到毒氣的,他手裡還有多少。」

  「湯姆,」鄧普西疾言厲色地命令道,「我要你給我搞清楚『其人』有多少VX毒氣,我不要你幹任何別的事情,這是頭等、頭等重要的事情。請相信我的話,這種VX毒氣是極其危險的。我看到過這種毒氣試驗,在可見範圍內,它能殺滅一切生命。馬上與格雷迪和布裡格斯兩人聯繫,我們需要他們的協助。要強調情況緊急。」從鄧普西的臉色可以看出他內心的焦慮,「我希望在一小時內得到一份報告,但千萬不要讓傳播媒介知道VX毒氣的事,那樣會在本市內引起極大的恐慌。我們應該在適當的時候非常謹慎地把這件事告訴人們。開始行動!」

  法羅默默地點了點頭。當他離開這間房子時,他那幼稚的臉上也罩上了一層陰雲。

  鄧普西站起來,直直地看著貝利說:「格斯,你一回到局裡,就給通訊社發一條新聞,詳細描述奧頓的情況。我們有合適的奧頓近照嗎?」

  「已經找到了兩張,我看是奧頓的。一張是他和妻子的合影,另一張是他的單人照,」貝利一邊回答,一邊把照片遞給了鄧普西。

  「這一張好,」鄧普西把奧頓自己那張單人照還給了貝利,「把這一張送給通訊社,我要讓美國所有的今晚電視節目和每一份報紙的頭版都出現奧頓的照片和關於他的描述。把照片放大,散發給我們的人,還有州警察局和聯幫調查局。一鄧普西把另一張照片放到桌子上。

  「我還要你的人去調查一下奧頓的妻子凱瑟琳。如果她和奧頓在一起,我們就更容易抓到他。如果他們不在一起,我們也許就得考慮另一件謀殺案。格斯,我們走吧。8點30分以前,我需要有一份奧頓的履歷報告。」

  貝利點了點頭,起身走出了房間。

  「保羅,你和婁帶4個人留在這裡,即使奧頓在這裡藏了一根針,我也要你們把它找出來。如果有什麼重要的發現,立即打電話給我,」鄧普西命令說,「就這樣,我們行動吧!」

  一個人呆在這位精神病學家的辦公室裡,鄧普西有一種焦慮的感覺。他無法克服這種感覺,它一直在他的頭腦中震顫。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好象失去了什麼。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一位孤獨的吹風笛者在聖文森特教堂門口嗚嗚咽咽地吹奏著哀樂,唐納利的家人隨著他的靈樞依次走進教堂。唐納利的朋友、鄰居、政治家以及好奇者大約400人排隊湧進了教堂。教堂周圍佈滿了穿著筆挺制服的州警察,防範不測。

  唐納利的妻子瑪德琳和他們的兩個女兒坐在前排的靠背長椅上,家人和朋友們圍繞著他們就座,布倫達坐在教堂中心的通道上。

  奧利裡神父直直地看了看瑪德琳,開始致簡短的悼詞。

  「當我們失去所愛的人時,我們的生命都暫時熄滅了。

  我們感到苦悶,感到疼痛,感到極度的悲傷。我們想對某個人,甚至對上帝你,揮動拳頭。我們祈求你指引我們生活得更美好,而不是更悲苦。」

  「貝爾·唐納利畢生為本市居民服務,與我們分享他的才智、夢想和愛。他把自己的生命奉獻於公共事業,付出了極大的犧牲。他死於一種疾病;是的,是一種疾病。但不是他自己的疾病,而是我們社會的一種疾病,某一特定個人的一種疾病。」

  人群中出現一陣輕微騷動。奧利裡神父伸出他巨大的手臂,人群又完全平靜下來。

  「人們說,任何年齡的死亡都是矢亡。死亡是一道關口。我們走過的通道不是黑暗,而是光明;不是痛苦,而是寧靜;不是毀滅,而是回歸上帝。讓我們把我們心愛的市政委員交還上帝,他的愛不會消失,而將永存!」

  「我們知道,哀悼就是為死者祈福。這是否意味著,黑夜過去,黎明就要來臨?風停雨住,天空將呈現彩虹?擺脫死亡,即將迎來永生?真誠的信仰是領悟死亡的唯一途徑。」

  奧利裡向靈柩鞠躬,為它祈福,然後轉身說道:「讓我們祈禱!」

  葬禮結束後,布倫達在門外等候。瑪德琳在她兩個弟弟的攙扶下走出教堂,上了一輛大型黑色轎車。另一些親屬輪流護衛著她,避免陌生人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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