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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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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哈爾和——」德克爾儘量掩飾住吃驚的神色。「對。」他繃緊了反應神經。「我認識他們。讓他們進來。」 一年多前,德克爾憤而辭職時,本和哈爾這兩位特工曾守在聖裡吉斯旅館的門廳裡監視他。他們反復詢問他的動機後,認定他對國家安全並未構成威脅,因而允許他前往聖菲這個避難所。不過他們含蓄地告誡過他,雖然羅馬事件使他怒火滿腔,但他最好不要被憤怒沖昏了頭,把這件事對外人亂講。 現在德克爾不得不假設,他們是他從前的老闆派來的調查人員,這大概是對他在住宅遭襲擊後所打的那個緊急電話做出的反應吧。他們倆在門口出現了,德克爾注意到他們與上次他見到他們時沒有多大變化——又瘦又高,大約190磅重,6英尺高,與德克爾的年齡相仿,41歲,相貌剛毅,目光警覺。他們倆唯一的區別就是哈爾的頭髮是棕色的,往後直梳著,而本的頭髮是紅色的,剪得很短。他們穿著茄克衫和哢嘰布褲子,腳蹬結實耐穿的便鞋。他們粗略地掃視了一遍客廳,估計出埃斯珀蘭薩的身份,把目光落在了德克爾身上。 「怎麼回事?」哈爾問道,「外面為什麼有警察?路那邊發生了什麼事?」 「說來話長了。這位是埃斯珀蘭薩警官。警官,來認識一下哈爾·韋伯和本·艾斯萊。」他們的姓都是假的,不過德克爾知道,這與他們平時帶在身上的假證件一致。「我在弗吉尼亞工作時,我們經常湊在一起。他們告訴過我,最近某個週末要來這裡,可我想我忘記了馬上就是狂歡節週末了。」 「是啊。」埃斯珀蘭薩說,顯然他並不相信德克爾的話。他分別跟他們握了握手,打量著他們的窄臀和寬闊而結實的肩膀,又看了看德克爾那跟他們相似的體形。「這兩位也是房地產經紀人,也懂得遙控引爆炸彈嗎?」 哈爾顯出迷惑的樣子。「炸彈?隔壁房子裡出了這種事?發生了炸彈爆炸?」 「警官,你能讓我單獨和我的朋友待一會兒嗎?」德克爾帶著哈爾和本往一扇門裡走去,那扇門通向廚房外用來做燒烤食品的一小塊地方。 「不行。」埃斯珀蘭薩說。 德克爾停住腳步,回頭望著他。「對不起,你說什麼?」 「不行,我不會讓你單獨和他們在一起待一分鐘。」埃斯珀蘭薩那飽經風霜的臉沉了下來。「你從一開始就閃爍其詞,不予配合,我再也不能忍耐下去了。」 「我想你說過,聯邦調查局已經不讓你插手這個案子了。」 「那是指襲擊你住宅的案子,可不是指你鄰居家的爆炸案。」 「聯邦調查局?」本迷惑不解地問道。 「不管你需要告訴這些人什麼,好讓他們爭取時間,你都得守著我講,」埃斯珀蘭薩說,「你也得讓我爭取一下時間。」 「聯邦調查局?」本又問,「我不明白,聯邦調查局與這有什麼關係?」 「警官,我真的需要跟這些人單獨談談。」德克爾說。 「我要逮捕你。」 「指控我犯了什麼罪?一位能幹的律師今晚就可以讓我出獄。」德克爾說。 「是在星期六的狂歡節週末嗎?你的律師要想找到一位法官聽他的陳述,那可比登天還難。」埃斯珀蘭薩厲聲說,「明天,也許是星期一之前,你別想出來。我想你也不願意浪費這麼多時間,所以,你就當我沒在這裡好了。你想跟這些人說什麼?」 德克爾想,時間緊迫,我得立刻動身去尋找貝絲,兩天的時間可是耽誤不起的。他在兩種彼此衝突的動機之間左右為難,狂躁不安。到目前為止,他一直決心不讓自己從前的老闆被牽扯到這場調查中來,可眼下出現了更緊急的情況,他必須找到貝絲,必須弄清楚是誰要殺她。 「我過去曾為美國政府做事。」 「嗨,當心。」本對德克爾說。 「我別無選擇。」 「政府?」埃斯珀蘭薩留心起來。「你是說——」 「我無法否認任何事,」德克爾說,「這兩個人是我從前的同事。他們來這裡是要幫助搞清楚,昨夜的襲擊事件是否與我曾參與的一些敏感行動有關。」 「沉住氣。」哈爾對德克爾說。 「我只能講到這個地步。」德克爾對埃斯珀蘭薩說道,目光非常嚴肅。 埃斯珀蘭薩的目光也同樣地嚴肅,慢慢地,他瘦削臉龐上的表情鬆弛了下來。他點了點頭。 德克爾轉向哈爾。「你們來得比我預想的要快。」 「我們當時正在達拉斯。我們乘坐的是公司的噴氣機,飛了不到兩小時。」 「你們能來,我很感激。」 「哎,我們也只能這樣。」本說,「我們被告知,用電話跟你聯繫不安全。你報告襲擊事件時有些話沒說明白,所以我們決定親自到這兒來看看,澄清這些謎團,然後與當地的聯邦調查局取得聯繫。」 「這件事你們已經做過了,」埃斯珀蘭薩說,「你們已經跟聯邦調查局談過了。」 「沒有。」哈爾警覺地說。 「不是當面談的,是通過電話。」埃斯珀蘭薩說。 「不。」哈爾更警覺了。 「可今天早晨,當地的聯邦調查局的頭兒和我談起過這件事,並正式要求接管昨晚襲擊事件的調查工作。」埃斯珀蘭薩說。 「你剛才提到過此事,不過我沒聽明白你說的是什麼。」本說,「我們這一方還沒有任何人跟聯邦調查局談過。我們打算先看看情況,再決定是否找他們。」 一種越來越強烈的不祥預感向德克爾襲來,並迅速傳遍他全身的神經系統。 埃斯珀蘭薩搶先提出了德克爾急需找到答案的問題:「假如你們沒有要求聯邦調查局介入,那麼,又是誰要求的呢?」 4 桑切斯的警車從聖菲古道急速拐入波羅塔大街,在沒鳴警笛的情況下,他盡可能快地驅車穿行在狂歡節期間擁擠不堪的商業區中。哈爾板著臉,和桑切斯坐在前排。德克爾弓著腰坐在後排,夾在本和埃斯珀蘭薩中間,他感到自己心跳得非常厲害。 埃斯珀蘭薩在移動電話上跟什麼人匆匆忙忙講了幾句,然後按下一個鈕,中斷了通話。「他說他會等我們。」 「如果他不想講我們要知道的事情,怎麼辦?」德克爾問。 「如果那樣的話,我會給弗吉尼亞打個電話的。」本說,「遲早他會告訴我們的,我保證。」 「還是早一點吧,」德克爾說,「越早越好。貝絲跑下斜坡坐上那輛車已經有兩小時了。她現在都能到阿爾伯克基了。天哪,如果她直奔機場,她會坐上班機,飛往任何地方。」 「我們來查一下。」埃斯珀蘭薩在移動電話機上按了幾個號碼。 「你給誰打電話?」 「阿爾伯克基機場的安檢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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