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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七


  「如果我能將這整個故事報道出去,你就將它賣給我?」

  「是的,如果你出個適當的價錢的話。」萊布朗柔和地說。

  「你說的適當的錢是多少?」蘭德爾問道,但又馬上說,「我是說,我不是銀行,只是一個人,沒多少錢,你認為行嗎?」

  萊布朗將杯中所剩之物一飲而盡。「我不會說不講理的話,如果用美元支付的話……」

  「我是付美元。」

  「兩萬美元。」

  「太多了。」

  「你可以分兩次付清,」萊布朗說,「別忘了,我所給予你的可以使你名利雙收。」

  「我給你錢,你拿什麼回報我?」

  「證據,」萊布朗說,「關於我的偽造物的證據,不容置疑且無可指責。」

  「什麼證據?」

  「首先是一個紙草紙殘片,恰好可以補上你在多尼說過的第三號紙草紙書上的缺句或小洞。這個殘片上有蒙蒂給你背誦過的句子所缺漏的部分,在這片殘紙上詹姆斯列舉了耶穌的兄弟和他自己。這片紙形狀不規則,大約有9.2釐米長,6.5釐米寬——3.3英寸長,2.5英寸寬——能夠一點不差地補上那個所謂的原本上的漏洞。」

  「但是,如果專家們說文稿是可靠的,像在阿姆斯特丹的紙草書一樣真實,一樣可靠,怎麼辦?」

  萊布朗輕蔑地一笑,「我早就想到過這種可能性,蘭德爾先生。我保留的這個殘片在最重要的部分上,我用看不見的墨水在看得見的字句上畫了半條用矛刺著的魚。另半條魚在你們那本第三號紙草書上。第三號紙草紙上還有我最近的簽名和我手寫的一句說這是贗品的話。不,你不可能用任何小孩把戲將這些顯現出來——不是用牛奶寫的,那樣的話你一加熱就能看到了。完全不是那樣。這種墨水的配方是由洛卡斯塔使用過的——」

  「誰?」蘭德爾打斷他的話問。

  「你沒聽說過洛卡斯塔?她是尼祿王的宮方毒劑師。就在我所安排的耶穌被逐出羅馬那個時候,洛卡斯塔教她的學徒毒藥配方並拿奴隸試驗。在尼祿母親的命令下,洛卡斯塔在一份蘑菇湯中給克勞蒂斯王下了毒。據說她害死了上萬人。自然,她經常不得不與尼祿秘密聯繫,所以她精通設計看不見的墨水。我恰巧搞到了她的一種複雜、鮮為人知的配方。」

  「你能告訴我配方是什麼嗎?」

  萊布朗很短暫地猶豫了一下,就露出他那褪色的假牙說,「我會告訴你十分之九她的配方,當我們談成生意後我再提供另外的十分之一。實際上,洛卡斯塔是從拜占庭一名叫費隆的希臘科學家的著作裡學到的。在大約公元前146年時,他發明了一種用從樹瘤中提出來的特殊酸製成的隱形墨水。要想使寫出來的字出現,你就必須用一種我們現在叫硫酸銅的東西與另外一種成分混合。配方是秘傳的,你會知道配方,並能夠將我用隱形墨水寫在紙草紙書上的名字、話語和圖畫顯現出來,並以此來否定整個詹姆斯福音書的真實性。由於我說出了這個配方並描述了缺乏的殘片,我要求得到兩萬美元付款的前一半。如果你滿意的話,我會告訴你餘下的情況,並給你最具概括性的說明我的東西是贗品的證據來換取你的另外一半付款。」

  「那會是什麼呢?」

  萊布朗繼續微笑著,「更多的填補的殘片,能填充詹姆斯福音書的每個缺漏,蘭德爾先生,你玩過拼圖遊戲嗎?你知道一個邊緣曲折複雜的拼片如何恰巧能完成整個圖畫,是嗎?阿姆斯特丹的出版商仍有24部分紙草紙書,一些部分中有一兩個地方缺漏了,總共缺漏了9個地方。我拿著那缺漏的9個地方的碎片。每個不規則的紙片都是從那些紙草紙書中取下的,都能完美地與原本對在一起,就像拼圖遊戲中的拼板一樣。當這些缺漏部分被天衣無縫地與紙草紙書中的缺洞對在一塊兒時,贗品和陰謀的證據就明明白白、無可辯駁了。我現在有後8片,第一片我給蒙蒂看了,但後8片被我放在一個18英寸長的鐵盒裡安全地藏起來了。這些情況能說明所謂的《國際新約》是偽造的嗎?」

  「是的,」蘭德爾說,他能感覺到他的胳膊上起了許多雞皮疙瘩。「是的,那些足夠了。你什麼時候給我這個證據?」

  「你想在什麼時候?」

  「今晚,」蘭德爾說,「就現在。」

  「不,不可能。」

  「明天,好嗎?」

  萊布朗看起來仍然還不能肯定。「明天也不行。我把這兩件東西都秘藏起來了。去年我最後一次見了蒙蒂之後就把它們藏了起來。最近,我差點把它們從藏物之地拿出來給了一個有興趣的買主——可是,我對這個買主起了疑心,就決定暫緩取出等到第二次與他見面後弄清他的目的再做主張。我的疑心得到了證實。所以你看,我的偽裝證據還留在一年多前我隱藏的地方。因此嘛——我不能多作解釋了——把它們取出來要花點時問。它們在羅馬城外——不遠,但我仍然不能在明天拿出來。」

  想著到底哪裡是藏物之地而使得證據如此不順,蘭德爾決定不能強求原因,就說:「很好,如果明天不行的話,後天也可以。說定了,後天,星期一。」

  「好吧,」萊布朗說,「後天我會把你想要的東西帶來的。」

  「告訴我你住在哪裡,我會去的。」

  「不,」萊布朗說著,慢慢地站起身子,「不,那樣做不妥當。下午5點鐘我們在多尼咖啡廳見面,那時我們再作交換。如果你想的話,我們還可以到你的房間來看那些你滿意的東西。」

  蘭德爾站起來,「好,多尼咖啡廳,星期一下午5點。」

  當他們走向門口時,萊布朗瞟了一眼蘭德爾,說,「你不會失望的,我保證。再見,我的朋友。真是個愉快的日子。」

  看著萊布朗瘸著腿走向電梯,蘭德爾思索著為什麼在這個愉快的日子裡他自己一點也不愉快。

  目送著那個偽造者進了電梯,他明白了。

  信仰受到了傷害。

  在蘭德爾開始他的48小時焦灼守候之前,還有一件任務,一個令人不自在的,不得不做的任務等著他。

  要打一個長途電話。

  這次他打到了阿姆斯特丹的克拉斯納波斯基大酒店,打給了喬治·L·惠勒。

  惠勒依然在「第二次復活」的辦公室裡,他的秘書很快把電話接給了他。

  「史蒂夫嗎?」惠勒嚷道。

  「你好,喬治。我想我最好……」

  「現在你在哪裡,我的天?」惠勒打斷他,「我的秘書說著什麼來著?」

  「我在羅馬,讓我解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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