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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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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達先生,請允許我再補充一點,相信蘭德爾先生不會介意的。」說話的是卡洛·裡卡迪。接著他向蘭德爾說,「或許我要說的話也可對我在此處的出現加以澄清。」他稍加思索好像以便決定怎麼個說法,「蘭德爾先生,首先你必須要知道,天主教和基督教的《聖經》很少有什麼不同,所不同的只是天主教對舊約裡面的經文一律奉為圭臬,而基督教的朋友們則對之存疑就是了,不然的話,我們《聖經》裡的內容實在是大致相同的。事實上,在法國早已有天主教和基督教兩用的《聖經》出版,關於這點,方丹先生可以證明,而且那本《聖經》還是我們兩位天主教的神學家和法國的基督教友們合編的。這點你覺得奇怪嗎?」 「嗯,那倒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蘭德爾表示承認。 「因此,」卡洛·裡卡迪說,「在將來關於這方面的合作也會越來越多。當然,那種法國的《聖經》版本並沒有得到我們的核准,而這種《國際新約》終將也會印行,不過關於內容方面要略加修改以符合我們的教義就是了。此外,我們還有一點關鍵的問題和基督教友們的看法不同。」 「那是什麼問題?」 「自然,那是詹姆斯和耶穌之間的關係,」裡卡迪說,「詹姆斯說他是耶穌的兄弟。我們基督教的朋友們把兄弟這個字解釋為胞弟——雖不明言,但已暗示——而認為耶穌和詹姆斯同為瑪麗亞和約瑟所生。這對於天主教未說,簡直是不可能的事,這種翻譯絕不能模棱兩可。你知道我們始終認為瑪麗亞是童貞女,天主教一直都把詹姆斯看作是耶穌的同父異母兄弟或者是叔表兄弟。總而言之,我們認為瑪麗亞和約瑟絕沒有夫妻之實。」 蘭德爾對他這種解釋自然沒有什麼異議,於是便不再說什麼而只是傾聽別人的談話而已。幾位出版家在談著生意,而神學家們卻討論如何利用《國際新約》的發行,以圖正統教會的團結和復蘇,並且要強調兄弟之愛、寬恕和來世。 喝完了咖啡,蘭德爾把上身舒適地靠在椅子上,他把兩方面所說的作了整理。那就是神學家們所看重的是這種《國際新約》對宗教所產生的意義,而出版家們所關心的只是利益。他們雖是發行《聖經》,可以說和其他唯利是圖的商人毫無二致。直到蘭德爾提到弗魯米牧師對「第二次復活」所產生的威脅時,他們的意見才趨一致,那就是怎樣加強保密安全措施。 蘭德爾心想,這樣倒好了。由於他們的貌合神離,更使他有種卓然不群的感覺,這樣一來他反而感覺舒服多了。 飯後,內奧米把蘭德爾帶到他公共關係部的辦公室去。那是間佈置超現代化的大型房問,那白色的牆壁,立體派藝術的白漆家俱,閃亮的克羅米燈架,這些與鮮紅色的坐墊相映,極具色彩對比之美。 內奧米第一個向蘭德爾介紹的是他的幾位助理之一的奧尼爾,他是柏林人,看相貌倒像個卡車司機。他曾經任職於倫敦和紐約的公共關係機構,此人對《聖經》公然表示不敬。「宣傳稿我會寫的。」他向蘭德爾保證說,「不過叫我相信它卻辦不到。我和王爾德是一類的人,還記得王爾德對耶穌的被釘死在十字架上和基督教所下的評論嗎?『不要因為一個人為一件事死了,而那件事就是真理。』」 下一位是一個年輕人,此刻他正躬腰駝背地坐在椅子上,從側面看過去好像是個問號一樣。根據他所說的,他也好像知道所有的答案似的。 「亞歷山大是我們的珍聞收藏機。」內奧米向蘭德爾介紹說。 蘭德爾不解地問:「珍聞收藏機是怎麼回事?」 內奧米向亞歷山大點點頭:「你就向他露兩手吧。」 亞歷山大抬頭注視著蘭德爾說:「你真想知道嗎?好的。下面這些就是我告訴那些急於找資料的專欄作家和編輯的一些事實。」他作了個深呼吸之後又把氣長長地吐出,然後慢條斯理地說,「你知不知道在英文本《聖經》裡所包含的最短詩句只有兩個詞,就是耶穌哭泣?你知不知道門徒稱呼耶穌拉比是老師的意思?你知不知道新約全書裡總共載有耶穌所行的47個奇跡?你知不知道舊約裡沒有提到拿撒勒這個城市的名字,而新約中則沒有記載耶穌在馬槽內降生,在馬廄中受朝拜,和在戈爾戈薩地被釘死在十字架上?你知不知道在福音裡耶穌自稱為人子達80次之多?好了,蘭德爾先生,現在你該知道珍聞收藏機是怎麼回事了嗎?」 「亞歷山大,剛才真猜不透是怎麼回事,現在可明白了。」蘭德爾笑著說。 接著,他會見了更多的人,更生動有趣地交談。來自荷蘭鹿特丹的那位小姐,生得胖乎乎的,額前蓄著劉海,打扮得樸實無華,叫海倫·德博爾。據內奧米說,在3.25億基督徒中,談到有關宗教知識誰也趕不上她。對於世界各國的宗教改革領袖如馬丁·路德等的生平事蹟更是如數家珍。那位有著一對黑亮眼睛,秀髮如雲的漂亮女孩名叫泰勒,她父母都是美國人,但她卻是在葡萄牙長大的,她的專長是《聖經》考古方面。在沒有來「第二次復活」工作之前,她曾在黎巴嫩附近的加利利海以北地區從事考古挖掘。 最後,蘭德爾和擔任美工的奧斯卡·埃德隆會面了。他是一位出生於斯塔克,帶有憂鬱氣質的瑞典人。假如說愛德隆是在全辦公室裡最不討人喜愛的一位,他的相貌也是給人印象最深的一位。他生得紅發、斜眼,臉上的皮膚猶如風乾桔子皮。還有,脖子上一直掛著架照相機,那好像已經變為他的身體一部分似的。他曾經一直是攝影大師斯泰肯的高足,而現在他自己也是舉世知名的攝影師了。 「我們要用由你所攝的原稿照片儘量透過報紙擴大宣傳,」蘭德爾對埃德隆說,「不過,我有點擔心翻照後的效果。那些複製品怎麼樣?」 「一點沒有問題,」埃德隆說,「不過,可也夠我受的。」他搖了搖頭。「好些紙草和羊皮經過多年的收藏已經相當破舊而且又幹又硬。在翻拍之前,一定要先加濕處理,然後還得用紅外線拍攝,這樣那些古代的字體才能看得清楚。不過我相信,你看到的複製品會滿意就是。」 「你一共複製了幾套?」 「只印了3套,」埃德隆回答道,「這是極精確的數字,因為傑弗裡斯博士的翻譯組要用,所以這3套都被他拿走了,因為翻譯人員允許看原稿。翻譯工作一結束,這三套照片就被送回到克拉斯納波斯基。其中有兩套被銷毀了,剩下的那套,也就是唯一存在的那一套,嗯,就在你的手裡,蘭德爾先生。」 「在我手裡?」 「昨天我將它放在你辦公室裡防火文件櫃裡,外面套著一個硬紙夾,和其他的宣傳畫一起鎖得好好的。這可是價值連城的東西,蘭德爾先生,你一定要小心仔細。」 「這點你可以完全放心。」 「當然了,」埃德隆接著說,「但我仍然留著底片,我剛剛把它們從地下室移到我們自己建造的暗室裡,在宣佈『第二次復活』之前,我打算印上幾千套寄給各類報刊、雜誌。萬一出了什麼事,底片仍然很安全。這間暗房在建造的時候安裝了嚴密的保衛設施,因此,我向你保證,在赫爾德林的監督之下,沒人可以闖得進去。」 「太棒了,」蘭德爾說道,「那些照片一定會產生令人轟動的影響……我覺得我們應該馬上召開第一次全體會議,瞭解一下目前準備的情況。」 經過瞭解,蘭德爾發現,目前的情況很令人洩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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