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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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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什麼意思,」奈特博士打斷他的話,「不過我可以說一句,當今的世界再也沒有別的學者比我對耶穌那個時代和環境更為清楚。傑弗裡斯那幫人簡直是狗屁不通,可以說那個工作少不了我奈特。不過那個發現除非經我親自過目檢查直到我滿意為止,我是不會輕易接受的。以目前的情形來說,那只不過是一種傳聞而已。」 「那麼,奈特博士,你就該和我一道去阿姆斯特丹來對這件事求得證實。」蘭德爾說。 「太遲了,」奈特博士說,「太遲了,太遲了。」他忽地仰臥在枕頭上,顯得疲憊而蒼白,「對不起,蘭德爾,我並不是和你過不去。不過,我卻不能為『第二次復活』作顧問,因為我既不會那樣自我虐待,也不會那麼自我毀滅。」他伸手按在額角上,虛弱地說,「瓦萊麗,我又開始出汗了。我難受極了。」 休斯小姐已走到他的床邊來,「弗洛裡安,你得再服些鎮定劑,同時要好好休息一下。我去送蘭德爾先生到門口,馬上就回來。」 蘭德爾向奈特博士道了謝,無可奈何地走了出去。他的目的未達,實在不甘心。 但他在走到門口到達樓梯之時,休斯小姐竟跟了上來。 「在羅勃克等我,」她急促地低語著,「就在邦德街的轉角上。我不會要你久等的,大概20分鐘就夠了。我——我想有些事情最好告訴你。」 在9點45分的時候,他仍然等著休斯小姐。 他坐在門口附近靠牆的木凳子上。雖然他一點也不餓,但他仍然叫了一些牛肉火腿餅和煮雞蛋慢慢吃著,主要是在消磨這令人難耐的時光。 他一面慢吞吞地吃著東西,一面焦急地向門外望著。他一直在奇怪不知休斯小姐有什麼事要告訴他,而且又為什麼遲遲不見她的到來。 忽然,他聽到開門和關門的聲音,接著出現在他眼前的果然是休斯小姐。他急忙站起來,抓住她的手臂,把她安置在桌子的對面坐下。 「對不起,」她抱歉地說,「我必須等他睡著了才能離開那兒。」 「你是吃點什麼還是喝點什麼?」 10 「如果你也有興趣,咱們就來喝點酒吧!」 「當然,我還可再來一兩杯。」 休斯招來了服務員。 「來兩杯啤酒,一杯滿的,另外一杯只要半杯就好了。」 「抱歉得很,我不知道我是否得罪了奈特博士。」 「噢,你不知道他昨天晚上和今天差不多一整天都在發火,自從你來過以後他倒好些了呢。我真高興你對他說的話那麼坦誠。我仔細聽著你的每一句話,那也就是為什麼我還要和你私下談談的道理。」 「你說你有什麼話要告訴我?」 「不錯。」她說。 他們等服務員把酒放好。她把滿的一杯端給蘭德爾,而自己則把那半杯啤酒端起來喝著,然後她又把杯子放下。 「你可能會注意到他所告訴你的有什麼蹊蹺之處嗎?」 「注意到。」蘭德爾說,「我剛才等你的時候一直在想。他說到的傑弗裡斯博士對他的承諾沒有遵守,又說他不參加『第二次復活』的工作是因為他不願自我虐待,也不願自我毀滅。他還提到自已被利用而不受信賴等等。不過我仍然不明白他為什麼僅為了這些不切實際的理由竟然放棄了他所最喜歡的工作。因此,我想他一定還有其他的原因。」 「你說得對極了,」她直截了當地說,「這當然還有其它的原因,而且你如果能保守秘密的話,我覺得有一些我可以告訴你。」 「我一定守口如瓶就是。」 「很好,我的時間不多。我還得回去看看他,而且還要回去睡一會兒。我要告訴你的這些,可以說完全為了弗洛裡安好,因此我不認為這是出賣他。」 「你放心就是,」他再度保證說,「我絕不會向第三者洩露。」 她那圓胖胖的臉上顯得很肅穆,而說話的聲調也是莊重而急切。「蘭德爾先生,弗洛裡安的聽力障礙比外表看起來要更為嚴重,他完全靠助聽器和別人保持交談,但是效果並不太好。所以很久以前他又學會了辨別對方說話時口形變化的方法。他學什麼都很快,因此我相信他的確是個天才。據我所知,他在青少年時期兩個耳朵已受到損壞,只有動手術移植才有恢復聽覺的希望。」 「可是,他的聽力能完全恢復嗎?」 「他的耳科醫生總是認為沒有問題。這項外科手術可能要連續動好幾次才能成功,因此這筆費用是相當可觀的。何況被推薦來給他動手術的醫生遠在瑞士,這就更不是他可以負擔的了。他雖然是牛津大學的名教授,而且對傑弗裡斯博士的貢獻又那麼大,而年薪也不過3000鎊而已,這點錢他還要負擔寡母的生活費用,那棟破公寓每週還要付出8鎊,因此連買輛破車子都辦不到。我雖然想幫助他一點,可是以他那種個性卻總不願接受,所以他的生活情況你可想像了,弗洛裡安雖曾決心更多賺些錢,可是他的耳病一直困擾著他。這不僅是實際聽力障礙的問題,也是心理的問題。他的耳病使他苦不堪言,因此他的主要目的是多賺些錢,好動耳科手術,然後就是和我結婚成家。這種情形你現在明白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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