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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


  蘭德爾搖了搖頭。他以前從沒聽說過這個奇怪的名字,不過卻把他的好奇心引起來了。

  「簡單點說,這個曲折的故事是這樣的,」傑弗裡斯博士津津有味地道來,「蒂施道夫是一位德國的聖經學者,他遍訪中東地區企圖搜尋到古代的手抄本。其中有一次,是在1844年的5月間,他攀登上埃及西奈山聖凱瑟琳修道院,當他在院中的走廊上經過時,忽然看到一個大垃圾簍子,裡面堆滿了好像是破碎的手稿,蒂施道夫走近一看,那些全是古代的羊皮紙。他們已把這種手稿當做垃圾焚毀了兩簍,這一簍也就要慘遭厄運,於是蒂施道夫說服那些修士將這些交給他去檢查檢查。而他清出了129頁這種用希臘文寫的古代《新約全書》。這時,修士們知道這種東西的重要了,所以僅准許他攜走了43頁,而他把這43頁帶回歐洲後便統統送給塞克奧尼國王。」

  「那些不是手抄本的一部分嗎?」蘭德爾好奇地問。

  「等一等,」傑弗裡斯博士說,「9年以後,蒂施道夫再回到修道院以求另有發現,但那些修士們不予合作。不過蒂施道夫並不氣餒,他想等待時機。又過了6年,在1859年的元月,這個不屈不撓的德國人又上了西奈山。這次他小心翼翼,不再向修士們找手抄本。然而就在他要離開那裡的前一天晚上,蒂施道夫找到了一個傭人和他大談古聖經的事。那個傭人為了表示博學多才,便大吹法螺地說他研究過一本最古老的聖經。說完就回到他那堆置咖啡杯的小房子裡,在門後面的架子上拿下一卷古老而完整的《新約全書》。」

  傑弗裡斯博士咯咯地笑起來。「你們可想像得到蒂施道夫看到之後的興奮心情,我相信和哥倫布發現新大陸時的心情不相上下。經過數月的努力之後,蒂施道夫說服了修士們將這卷聖經當作禮物贈送給這家教會。當然,就這方面說來,誰也趕不上俄國的沙皇了。這卷西奈聖經在俄國一直保存到1917年的革命發生,那些狂熱的共產黨人列寧和斯大林對《聖經》毫無興趣。為了籌措經費,他們想把它賣給美國,但沒有成交。在1933年,英國政府和大英博物館方面湊足了10萬英鎊便將它買了下來,這也就是你們現在所看到的這些。這故事真夠曲折離奇的了,不是嗎?」

  「真夠曲折離奇的。」蘭德爾同意地說。

  「我已講得很多了。」傑弗裡斯博士說,「為的是要你能夠鑒賞第一個更好的故事,那就是蒙蒂教授在奧斯蒂亞·安蒂卡發掘出來的詹姆斯福音。這個《新約全書》比西奈手抄本還早了近300年,比任何其他經典至少還要早上半個世紀,而且這還是親屬對基督大半生的活動情形所親眼目睹。現在,蘭德爾先生,也許你可以體會到這個奇人的福音帶給世人的重大意義了。我想我們最好到樓上奈特博士的辦公室去,以討論你馬上要去做的一些實際問題,請跟我來。」

  史蒂夫跟在傑弗裡斯之後,惠勒和內奧米緊隨其後,他們一行4人上了兩節陡峭的樓梯,才來到一個房間的門前。當傑弗裡斯博士打開門把他們讓進去以後,他宣佈說:「這就是奈特博士所借用的副館長辦公室。」

  這是一間零亂不堪,工作和住宿兼用的學者小臥室,裡面的書架從下層到天花板都是書籍。至於參考書、報紙、盒子等都堆放在桌子和地毯上。好像連靠窗外的一張書桌、一座檔案櫃、沙發和椅子都沒有立身之地了。

  在爬上樓梯和一陣步行之後,博士正坐在桌後喘息,惠勒和內奧米·鄧恩在沙發上坐下來。蘭德爾則拉過一把椅子靠近他們坐下來。

  「哦,也許我該帶你們到職員休息室去,我們也可以邊喝茶邊聊聊。」傑弗裡斯博士說。

  惠勒舉起手來。「不要,不要。博士不必客氣,在這裡很好。」

  「好極了,」傑弗裡斯博士說,「我想我們的談話還是保守點機密的好。首先,我該表明的是,我真不知對我們年輕的奈特博士怎麼說才好。他那神秘兮兮的行為,還有對他的無法聯繫都使我苦惱而尷尬,自從我昨晚給你打過電話以後,我現在連他的未婚妻休斯小姐也找不到。唔,對了,你好像在樓下問過我什麼,請原諒我的心不在焉,你有沒有問呢?」

  惠勒站起來在靠近他的一張椅子上坐下。

  「是的,教授。我昨天晚上忽略了問你一件事。奈特博士這突然得的是什麼病?他究竟是哪裡不妥呢?」

  傑弗裡斯博士緊張地扯著鬍子。

  「先生,他究竟患的是什麼病連我也不清楚。休斯小姐說得很含糊,而且她幾乎連發問的機會也不給我,她說奈特博士突然發高燒而必須臥床療養,他的醫生說他需要的是長時間的休息。」

  「聽起來好像是勞累緊張過度所致。」他轉過去看著蘭德爾。「史蒂夫,你的判斷怎麼樣?」

  蘭德爾認為那種可能性不大,但卻很認真地說:「這很難說,不過如果他是因為勞累緊張過度的話,至少在過去有一些跡象,也就是有警告的信號,也許奈特博士可以告訴我們。」

  他目視著這位牛津大學的教授。

  「在近幾個月來你有沒有注意到奈特博士的行為有什麼不合理處,或是在工作方面有些異象?」

  「都沒有,」傑弗裡斯博士肯定地說,「奈特博士對我指派給他的工作都能謹慎從事,而且圓滿完成。他是一位語言專家,精通希臘、波斯、阿拉伯、希伯來等語文,還有我們最關心的阿拉米文。就一位研究員來說,他所做的完美元缺,正是我所要求的。有一點你們要瞭解的是像奈特這樣學識淵博的青年人,他是不需要看著原稿上的阿拉米文逐字逐句翻譯的。通常,他是一方面看著原稿。一方面就能把譯文念出來,其容易和自然的程度猶如那是他日常所說的話一樣,也就好像是早晨在看報紙。無論怎麼說,奈特博士在牛津大學的五人翻譯委員會中,他所翻譯的東西完全符合要求。」

  「換一句話說,在過去一年裡,他沒出過錯?」蘭德爾緊追不捨地說。

  傑弗裡斯教授在回答前用眼看著蘭德爾一會兒。

  09

  「他不但沒犯什麼錯誤,還發現了不少別人翻譯《聖經》造成的錯誤。」傑弗裡斯博士看了蘭德爾和菲特兩人一眼,然後下結論似地說,「以他表現的精細和警覺,好像不可能會患神經過度緊張。」

  「我想我也同意這種看法。」蘭德爾首先表示贊同。

  「不過你也許會相信我的另一種判斷,」傑弗裡斯博士親切地說,「以奈特博士所處的工作境況說來,他倒可能是遭受到心理的打擊。」

  蘭德爾皺了下眉頭:「什麼樣的工作境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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