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歐文·華萊士 > 耶穌手稿之謎 | 上頁 下頁 |
九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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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見鬼,你得拖住他,叫他晚點來,給他打個電話,告訴他他的檢查日期不得不推後,告訴他我們將在赫爾辛基與他聯繫。」 蘭德爾的心不禁一沉。「喬治,我不能這樣做。他已經在來阿姆斯特丹的路上了。」 「這怎麼行呢,史蒂夫?你必須這樣做!我們沒有什麼東西可拿出來給他看的。現在,咱們別浪費時間了。我必須馬上通知赫爾德林和他的部屬,還有戴克哈德及其他人。我們的主要工作是找到紙草紙碎片的所在並使其復原。」 「還要通知阿姆斯特丹警察局嗎?」格羅特問道,「我們必須給警察局打電話。」 惠勒轉向他。「難道你瘋了嗎?如果我們讓該死的警察插手此事,我們只有死路一條。我們的安全保密就完了。弗魯米將知道一切真相。不,那行不通。我們有我們自己的警察,我馬上通知赫爾德林著手調查。『第二次復活』的每一個工作人員都要受到拷問,有的可能要被送回『老家』——這當然要在內部秘密進行。每間辦公室,每張桌子都要翻個遍。甚至連我們工作人員的住處也要搜個徹底,直到我們找回丟失的紙草紙文稿。格羅特,你就在這兒守著,準備好行動,還得叫個警衛來加強戒備。我馬上到樓上去通知有關的人。你,史蒂夫,通知彼得羅波羅斯我們不能見他,最起碼現在不能。」 10 分鐘後,當蘭德爾仍然憂慮忡忡地返回辦公室時,他發現辦公室裡有一個信封靠檯曆旁放著。 這是一封來自雅典的電報。 電報的簽名是米特羅斯·彼得羅波羅斯院長。 他果然已踏上了來阿姆斯特丹的路,並且迫切地想檢驗紙草紙碎片。他將於明晨10點50分抵達。 蘭德爾不由得暗自叫苦。這位專家中的專家,使世人信仰復原者,已經上路了。沒有什麼能夠阻止他。而且沒有什麼博加德斯所說的致命錯誤可出示給他看,沒什麼可給他看的,什麼也沒有。 蘭德爾感到很不好受,不是來自驗證失敗,而是來自信念的喪失。 第二天早晨,史蒂夫·蘭德爾提前半小時來到機場,他坐在咖啡店的小吃部等待著米特羅斯·彼得羅波羅斯院長的到來,他是在巴黎轉乘法國航空公司的班機來的。 蘭德爾一邊呷著熱咖啡——今天早晨這已是第三杯了,一邊憂鬱地看著櫃檯上升起一排排白吊燈,燈光或明或暗宛若一組歡快的重奏。 他感覺自己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壓抑沮喪。他覺得除對彼得羅波羅斯院長實話實說外,還能跟他說些什麼好呢?文稿失蹤一事是出版商們不希望被人知道的。但蘭德爾想不出能撒什麼謊,因此他決定說出真相,向他道歉。他能想像得出聽到這一文稿遺失的消息時這位修道院院長吃驚的神情。他又在思忖著院長是否會心有疑慮,而這相同的疑慮從昨天起就一直在吞噬著他的五臟六腑。 昨天為尋找遺失的紙草紙文稿搜覓了很長時間,結果卻一點線索也沒有。 赫爾德林和他的警衛人員已審問了工作在克拉斯納波斯基大酒店兩層的「第二次復活」的每一個人。他們也搜遍了所有辦公室及會議室的每個角落,還列下了不在這片工作區工作的項目組的每位成員的名單,將他們挨個找來審問。從在拉契歐館工作的奈特博士到已下班回到維多利亞旅館的安傑拉·蒙蒂。他們甚至還搜查了格洛特的公寓,並且趁原圖書管理員博加德斯不在時溜進他的房間進行了探索,結果一無所獲。 赫爾德林隊長及其部下一無所獲,也絲毫未發現紙草紙九號文稿的蛛絲馬跡。 出版商們既不驚謊,也不放棄,他們把赫爾德林和他們自己關起來一直開會到半夜。對每一位有關人員來說,這件事更加神秘了。對蘭德爾來說,只是加深了他的懷疑。 昨晚,他獨自回到他在阿姆斯特爾的居所,陷入了沉思。他接到了安傑拉打來的電話,安傑拉詢問他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她受到粗魯的審問,他避免回答這些問題,假裝他馬上就要問問其他的工作人員。同時他答應第二天晚上,即今晚,去見安傑拉。今晚與安傑拉的見面是另一件傷感情的事情,但又是一件他無法再推遲的事了。 是的,昨晚他深思過了,並且現在他坐在機場的咖啡店裡也仍然在沉思。一張可疑的紙草紙文稿在對其進行最後驗證的前夜突然失蹤,這件事太蹊蹺,其巧合性著實令人懷疑。這張紙草紙原稿的失落,不僅對5位出版商有難以補償的損失,而對他的信仰來說也是無以補償的。沒有了這張紙草紙第九號原稿,就像沒有了全部的紙草紙和羊皮紙原稿一樣,這本《國際新約》是站不住腳的。他自己也不可能再有什麼信仰。這個原稿的丟失簡直不可能是出自內部工作人員之手,但又不可能是外人所為。 機場揚聲器裡又一次傳來嘶嘶啦啦的聲音,這一次是在喊他:「史蒂夫·蘭德爾先生。史蒂夫·蘭德爾先生請您到問詢處。」 怎麼會呢? 蘭德爾匆匆付了賬單,出了咖啡店直奔機場大廳的問詢處。 他向問詢台後第一個服務員漂亮的荷蘭姑娘報了姓名。 那姑娘找到一張便條,遞給了他。 上面寫著:「史蒂夫·蘭德爾先生。馬上打電話給在克拉斯納波斯基酒店的喬治·L·惠勒先生,非常緊急。 蘭德爾很快撥通電話,等待惠勒的秘書將他與這位美國出版商接通。 蘭德爾將聽筒緊緊貼住耳朵,不知道能有什麼可期待的事情,唯有一件事情他確知無疑,那就是,那架載有彼得羅波羅斯院長的來自巴黎的法國航空公司912號班機4分鐘後將準時抵達。 聽筒裡傳來了惠勒的聲音,既不是嗡嗡蜂聲,也不是咆哮犬吠,而似一串鈴聲,如鈴兒般的興高采烈的聲音。 「史蒂夫,是你嗎?好消息!最好的消息!我們找到了——我們找到了遺失的紙草紙文稿!」 他的心怦然而動,「你找到了?」 「你相信嗎?它沒被偷走——也沒被帶出地下室。它一直都在那兒。你感覺如何?事實上,發現它的是在最後絕望的時候,當時我們已無計可施。一小時前,我建議再重新找一遍地下室。這一次我讓人把所有的金屬和玻璃抽屜卸下來,取出並拆開。兩個木匠動手幹起來。當我們取出第九個抽屜並把它放到地下時,我們發現了它,我們找到了遺失的紙草紙文稿!原因是這樣的:抽屜的反板松了並且脫了節,這片紙草紙不知怎得滑到後邊,順著抽屜後的一個開口滑了下去,給夾在書櫃後面的牆上。我們發現它正懸在那兒。謝天謝地,它原封未動,絲毫沒受損害。史蒂夫,你覺得怎麼樣?」 「我感到高興!」蘭德爾屏著氣,「我非常高興。」 「所以把你的彼得羅波羅斯院長帶來。紙草紙文稿就在這兒等著。我們已做好準備等待著他的到來。」 蘭德爾掛了電話,胳膊和頭靠在電話後,疲憊不堪地松了一口氣。 這時,他聽到揚聲器響了。 「來自巴黎的法國航空公司的912號班機剛剛著陸。」 他起身向候機室走去,旅客經海關檢查後從此處出來。 他等待著,等待著院長、真相,並且——又一次——等待著信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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