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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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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 「好久好久不見了,」杜瓦爾說,「沒想到你會從盧爾德打來電話,你在那兒忙些什麼?」 「發掘神聖的奇跡呀!」克萊因伯格答道。 杜瓦爾哈哈大笑起來,「今天所有的奇跡都發生在遺傳學家的實驗室裡。」 「別太大聲,我不想讓盧爾德的人聽見你的話,我正是為這方面的事找你,我想和你談談你眼下正在搞的科學奇跡。」 「這是我愛談的話題,保羅。」杜瓦爾說,「你想知道些什麼?」 「我知道你已經不搞常規腫瘤手術了,正全力以赴進行實驗室基因移植和遺傳工程——」 「我來說明一下,」杜瓦爾打斷道,「我放棄常規腫瘤手術,是因為手術沒有多少成效,或者至少說是效果不明顯——但我的興趣仍在腫瘤方面。我已經投入了大量的精力用來搞遺傳實驗,重點是腫瘤。」 這樣看來,效果一定很好,克萊因伯格心裡想。「你的實驗報告,你發表的那些在猴子、免於、老鼠身上進行實驗的文章,我都認真拜讀過了。應該說你的研究有重大突破。」 「取得較大進展,」杜瓦爾更正說,「在採用健康基因取代染病基因方面取得了較大進展。在今年發表的兩篇文章裡……」 「我剛拜讀過你最近發表的文章,莫裡斯,用你自己的話說,在基因移植技術上獲得了令人難以置信的長足進步。」 「是的。」杜瓦爾非常肯定地說。 「好極了。現在我解釋一下打電話的原因,我有三個問題要問你,如果你回答的和我想的一致,我再提第四個。你看行嗎?」 「講吧。」 第一個問題帶有試探性。他開始問道:「現階段,你是否在人體上做過腫瘤遺傳變異和移植?」 「不,還沒有。不過,我成功地做過一些其他基因移植手術。在1980年由馬丁·克林博士于加利福尼亞首次開拓的領域裡,我對患倍塔靶形細胞增多症——血液紊亂的病人做過處理。這種病有生命危險。對上述病人我做過基因移植,把健康基因引進到缺損細胞中去,成功率極高。」 「好吧,第二個問題,」克萊因伯格說,「你能否對腫瘤患者施行同樣手術?」 「當然可以。很多次我一直想做這樣的手術,那正是我的研究範圍,我的一切實驗全是圍繞這最後一步進行的,我可以做。」 「第三個問題,你估計有多大成功把握?我是指患者完全康復。」 「這要看患者的具體情況了,我是說,如果患者病情穩定,手術成功,完全康復可達到70%。」 「能有那麼高?」克萊因伯格吃驚地問道。 「我的估計比較保守,是的,保羅,至少有那麼高。」 「我的最後一個問題其實算不上什麼問題,聽起來令人又吃驚又高興。這是我的第四個問題。我想它也是最重要的一個。我現在負責一個病人,你能不能為她儘快做做手術?」 「幹嘛不呢?你只要告訴我時間就行了,我可以安排一下日程。征得病人的同意了嗎?」 「還沒徵求她的意見,」克萊因伯格承認道,「我想在病人同意之前和你談妥。要是病人答應,你最早能在什麼時候做?」 「在哪兒做——今天是星期幾?」 「星期四,」克萊因伯格說。 「我很忙,這你知道,可什麼時候不忙呢?也許安排在週末好些,星期天也行。對,就在星期天吧。」 「你能到盧爾德來做手術嗎?我這邊比較好安排一些。」 「到盧爾德?怎麼不行?讀過卡雷爾的報告後,我一直想去看看。」 「正像卡雷爾的報告中所說的那樣,盧爾德確實異乎尋常或者叫名不虛傳。」 「我翹首以待。」 「我現在就去徵求患者的意見。說實在的,莫裡斯,我心裡一點底也沒有,我會盡力而為。她的病很重,但出於個人的考慮,阻力仍然會很大。儘管如此,我還要試試看。如果我能說服她,你是否還要先看看病歷?」 「那是當然。」 「五年來,她存下了一大堆病歷,直到昨天我還給她診斷檢查、做透視。如果能找出辦法,我當然不會麻煩你。」 「別說麻煩不麻煩了,快給我病歷吧!」 「謝謝,我這就叫埃絲特·萊文森護士帶上病歷乘飛機到巴黎,明天一早送到你的辦公室。」 「好極了。」 克萊因伯格仍有一些事拿不准,開誠佈公還是絕口不提?最後他決定一吐為快。「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保羅?」 「既然你沒在人體上進行過基因移植,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信心十足?」 電話那端一陣長久的沉默。杜瓦爾一向快人快語,對這件事似乎有些躊躇。沉默仍在繼續,克萊因伯格耐心等待著。 「好吧,」杜瓦爾大夫終於開口,「我——我可以答覆你,讓你滿意。不過我想說這是你我之間的秘密,切勿外傳。」 「好的,我發誓,保守秘密。」 「太好了,」杜瓦爾大夫說,「你問我為何對人體基因移植這樣信心十足,對吧?我現在來答覆你,因為我已經在人體上做過了——對三個人做過了,更確切地說。我剛才沒對你說實話,只說對動物,沒對人體做過。18個月以前,我對巴黎市區以外的三個晚期病人做過基因移植。兩例為腫瘤病人。三個人不僅全都死裡逃生,而且身體恢復了健康,精力也很充沛。」 克萊因伯格大為震驚。「我的上帝,莫裡斯,我簡直不相信——太好了,祝賀你。這個消息一旦傳出去,你會被提名諾貝爾獎的。真可說是一個重大突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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