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歐文·華萊士 > 洛杉磯的女人們 | 上頁 下頁 |
一二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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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封信,卡斯的那封信才是事實,保羅斷定。無論誰廢除了它或者無論採取什麼手段使之無效,它畢竟被執法人員看過了。他們肯定知道薩拉·戈德史密斯是無辜的。最後,他們非釋放他不可。然而,他們會嗎?驗屍官的報告寫了些什麼?屍體解剖,陰道塗片能表示出死前進行過性交嗎?然而顯微鏡是無法區分自願性交和強迫性交的。誰會被指為性夥伴呢?薩拉的不知名的情人,自然是。薩姆當場撞見了他們,或者是當情夫離開後撞見了,這麼一想,就會是薩姆。不過,如果卡斯的自白書被忽略了的話,驗屍官的報告也可能這樣。或許他被牽扯進某種秘密交易中不能開口。他有幾個孩子?如果是這種情況,薩姆會是安全的;薩拉的死亡,是出於偶然事故。 保羅的思路在飛旋著,他努力去思考某個直接行動方案。 即刻,他回憶起那個偵探的名字,那個他把信託交給的人,他的名字叫坎納迪。保羅將報紙扔向一邊,走到電話機前。他撥響了接線員,她告訴他有關情況。查到了布裡阿斯警察局的分機號碼後,他找了111,一位警官接了電話。當保羅詢問坎納迪時,他把線轉給一位副職官員,不,坎納迪不在,而且一周內都不在。他到新墨西哥去處理一樁引渡案子。保羅問坎納迪的同夥,那另一個偵探在不在。他在英西諾,晚上才會來上班。保羅設法解釋那封信的事情,不過他很快就意識到那位副官把他當一個瘋子看待。保羅問他薩姆·戈德史密斯是否仍困妻子的死被拘審。那副官解釋說,保羅得打電話給市里去問,這種事通常不會在電話裡透露。 保羅將話筒放回掛鉤上去之後,盡力去考慮各種可能性。 立即,他看清了昨夜以前他拒絕看的東西,盔甲中的裂縫。 他問自己,這有沒有可能,這事情的可能性使他感到一陣寒顫。 他瞥了一眼鐘錶,離電視播出時間還有40分鐘,他答應與霍勒斯和內奧米一起觀看電視節目。匆匆忙忙穿上鞋和衣服之後,他快速地朝凱思琳借給他的轎車走去。他決定,無論如何不能錯過作貴賓的機會。昨夜,在生與死的問題上,他曾經扮演過上帝的角色。可是他是個說話不靈的宙斯,畢竟權力有限。現在,他會看見那個原始祖,仍未擊敗,仍然勝利在握的耶和華,王中之王。 鮑登·布什的每週半小時的節目「熱門話題」,它是由原正統劇院創始,每星期天早上播出的節目,該節目被電視網買下。該劇院距用巨大的玻璃和鋼結構建築的電視網兩個街面。 它有1500個座席。電視網總經理將它指派布什管理,因為他的節目在高等學府中開發到最大限度了。每逢星期天上午,觀眾席上密密麻麻地坐滿了教師、年齡較大的學生以及他們的家庭成員。他們把這樣的演播當作自己的聲望所在,將這間糊著壁紙的房子作為良好意願的象徵。 像往常一樣,這個星期天,劇院已經滿座。稍有不同的是,還有些無座的觀眾沿牆和在後邊站著。具有吸引力的貴賓、查普曼博士創下了新紀錄。也像往常一樣,鮑登·布什發現有必要無視藥瓶上的說明,在一小時之內又加吃了一粒,努力將自己的胃穩定住鮑登·布什現年34歲,黑黑的皮膚,瘦瘦的個子,脾氣暴躁,擁有布鮑迪和埃米像,不過他更為感到驕傲的是所患的皮疹和潰瘍。他帶著那兩件東西,像是佩著競技綬帶那樣榮耀。憑藉著一位遠房表弟當了某個電視網副總裁的勢力,憑藉著曾經寫過的篇通訊論文,指導過一次誰也沒有見過的書籍回顧展,告訴過《劇藝報》的一個專欄作家,他為研究故事創作的出發點曾閱讀過西托尼斯等等以上這些資料,得以在兩年前掌管《熱門話題》,並使它成為電視界內行和大學們的不可或缺的節目。眼下,他服下那粒白藥丸後,很不愉快地等待著即將來臨的這個不愉快的時刻。 作為107次的這些有學問人們的節目主持人,鮑登·布什養成了一種容易激動的毛病他先前業已曉得,而且後來也總是念叨,說這個節目教給他一件事——那就是,學術界中的那些大人物們,比任何活著的悲劇演員、歌劇女歌手和舞蹈家,加倍地容易激動。現在,又來了個喬治·G·查普曼博士,更是一個具有說服力的例子。鮑登·布什一開始就把他看成是一個賣座能力有餘、個性品質不足的人。他曾經讓人看上去像是一隻老綿羊那樣的性情不穩,甚至會同意電視網檢查備忘錄中規定的要求,不准在電視中出現「性交」這個字。因此,一小時前,他突然大發雷霆,更加讓人始料不及,致使整個製作班子狂亂地打起電話來。不過現在,這個困難已經解決,剩下的只有最後這一項令人不愉快的任務。 門上傳來了敲門聲,鮑登意識到節目很快就要開始了。 「進來!」他喊叫了一聲。 他的秘書希拉將門打開停在那兒。「布什先生,維克多·喬納斯來啦。」 「帶他進來。」 喬納斯博士拿著筆記和統計資料的薄皮文件夾出現在門口,接著走進了房間。鮑登一躍而起,繞過辦公桌迎上前去。 「喬納斯博士!」鮑登使勁地握著來訪者的手大聲說。 喬納斯博士不那麼明顯地笑了笑。「身體怎麼樣?如果我有點氣喘,請原諒。爬這段樓梯——」「為了電梯的事,我和他們鬥爭了兩年……現在不說這些了,希拉……兩年,不過,不,你不能將它放進屏幕上去,那是對金錢的浪費,請坐這兒,就這兒。」他將喬納斯博士硬推進他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抽雪茄嗎?」 「不,謝謝。」 鮑登·布什返回他辦公桌設防區的後面,雙手不安地動著。 「這上面過去是某位歌後的更衣室——這就是為什麼建這麼高而陡樓梯的原因——所有的後臺都用它們。」他對著這間房揮動了一下手。「我們於了件好事,你不這麼認為嗎?」 喬納斯博士觀察了一下這個房間。上面塗上了寧靜的淡綠色,燈光不直射;辦公家具都閃著胡桃木和淡黃色的皮革光亮;牆上掛著配有閃光金邊的黑色窄框裡的以往節目的廣告;一架有玻璃前門的書櫥,部分地方擺上了書,有橙色的電視年鑒、凱裡爾·吉布蘭的《預言家》、米爾德麗德·克拉姆的《永恆》、沃爾特·本頓的《這是我親愛的》,還有《美國名人錄》。 「挺不錯。」喬納斯博士說。 「博士,我們幾乎快要轉播了,所以,我不想浪費你的時間,也不想浪費我的時間,」鮑登·布什直爽地說,說話的口氣不像在鬧胃病「我真不願對你說這件事,可又不得不說。這種事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不過竟出現了——我怕今天的演播我們不能用你了。」 喬納斯一時間什麼也沒有說。這種感覺在內心已經有過。 精神上有所準備,此刻完全明瞭個中含意了。「聽到這個消息我深感遺憾。」他平靜地說。接著拿出玉米棒芯煙斗,裝滿煙絲。 「出現了某種情況。」 「你是說,查普曼博士出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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