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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四


  「我說不清。他有一頭黑頭發和一張冷酷的臉。」

  「以前你見過這人嗎?」

  「沒有——我是說,見過,我見過。星期六,我現在記起來了。他停在你的公寓的對過,同樣的車,它駛進這道街面上。不過,我那時沒有留意。弗雷德,他是誰?」

  「我不知道,」他慢慢地說,「他仍在外邊嗎?」

  「我想——」

  「你去看看,我等著。」

  她讓話筒懸掛在空中,走進了起居室。有一會兒,她很警覺,不過弗雷德在等待,有他和她在一起,所以她便走出去來到大窗前。窗簾拉開一部分遮擋陽光。她移到窗簾邊,輕輕地拉回一點,在這種遮藏之下,她朝外瞅過去。

  街道就在眼前,道奇不見了。她把自己暴露得更大一些,遮蓋她的窗簾像是撕破的帳篷。她審視了整條街,連道奇的影子也見不到。

  她離開遮擋自己的窗簾,跑回廚房。

  「弗雷德——」

  「哎,我在這兒。」

  「他走啦。」

  「你肯定嗎?」

  「我到處都看過了。」

  「奇怪。」

  恐嚇被神秘所取代。她聲音中的焦慮由於不可思議的變化緩和了些。「弗雷德,他能是誰?是不是與我們有關?」

  「也許是。」他並不想去掩蓋自己的擔心,「你肯定那輛車是跟蹤你的——星期六和今天?」

  「肯定,我敢說,儘管他外出到什麼地方去,或者假裝做什麼事。為什麼,也許,我不該如此肯定。不過,停在你的公寓外,然後又緊跟在我後面,並且停在這裡,一個勁地注視我,並不裝著離開到別的地方去——」「要小心,薩拉。不要用我的名字。電話也許被竊聽。」弗雷德的秘密勾當畢竟是搞電視。

  薩拉有些不耐煩。「如果他們錄了音,他們早已經聽夠啦。

  我們不交談不行。也許是你的老婆——」「我老婆?」

  「她懷疑我。她見過我。我敢打賭那個男人是她雇的密探。」

  「有可能是。也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性。他也許由你丈夫指派的。」

  薩姆?荒唐。「那太荒唐了,」她說。她剛說出口,自己反而不敢肯定了。為什麼不會是薩姆?他不是全然的白癡。也許她在什麼地方露出了馬腳;也許,她被看見了;也許有什麼傳言傳到他耳朵了。只消寄一封匿名信到商店;只消打一個電話,每天付50美元就行了,就是她在什麼書上讀到過的,雇個私人密探就這麼簡單。他們確實存在,他們甚至在電話號簿的黃色頁碼中登廣告。「周密調查,晝夜服務。」薩姆。不過決不會是,如果薩姆哪怕有所懷疑,他就會像發皮疹似的一下子發作出來,顯然會出現指桑駡槐,或者是指責。哭叫,鬧個不亦樂乎。這決不會是薩姆。那是弗雷德的老婆,那個乾巴巴的女人。這正是她的作為。不過,也可能是薩姆。然而,假若是塔帕爾太太——那是她的真名嗎?——事情會這麼糟嗎?也許,她以後將答應他離婚。那麼她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並非太荒唐,」他說道,「我肯定,你丈夫像我妻子一樣能幹出這種事。事實上,薩拉,像我現在——或者說過去——瞭解我的妻子一樣,我將說,她比你丈夫或任何其他人更不可能這樣幹。」

  「為什麼?」

  他猶豫了一下。「我認為,我對其他人感興趣將不會令她吃驚。所以我想她不會為了搞清楚去花1角錢。不會的。我傾向於是你丈夫,那使我煩惱。我從你那裡知道,他並不怎麼老練。有關我們的證據可能使他變得發狂,他也會亂來。這正是使我煩躁的地方。」

  「我們該怎麼辦,弗雷德?」

  「第一,密切注視那同一個人,同一輛車。看他是不是返回來在附近轉,如果是,立即打電話告訴我,不管什麼時間。

  我的另一個建議是,我們彼此離開一小會兒。」

  「弗雷德,不——」

  「親愛的,僅僅一兩天,等到我們弄清是不是真的出了漏子,或者純粹是一場虛驚。」

  「多長時間,弗雷德?」

  「一天或兩天,冷它幾天,看能發生什麼事。如果情況清楚了,星期四早上打電話告訴我。」

  「星期四早上,弗雷德,我會死去。」

  「親愛的,這對我也是很難熬。」

  「弗雷德,你愛我嗎?」

  「你知道我愛你。現在,掛上電話,去幹你自己的事情,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要密切注視。我將盼望著星期四早上從你那兒得到消息。再見,薩拉。」

  「再見,親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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