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歐文·華萊士 > 洛杉磯的女人們 | 上頁 下頁 |
五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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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我對你有點太過分,就個人而言,我並沒有其它意思——」「哎呀,你用不著向我道歉。」 「……不過,你看,我不信這些。當我們在電話上交談時你說我們有共同的目標,所以讓我們談一談。呐,不錯,我相信,有共同的目標。你知道,保羅,空談什麼容忍、智慧和更好的生活,通常是激進的或者是自由主義的娃娃們、那些非常年輕的娃娃們的作法。現在,到了大人來接管,來做娃娃們的工作的時候。我對與青春期有聯繫的理想主義早已厭煩了。我想,理想主義的玩藝屬堅強的、有經驗的、成熟的成年人。 我想把清教主義禁閉在小鐵欄之後,正如你們所做的,使它像普利茅斯的岩石那樣成為已死的過去的文物和標誌。我想要男人和婦女最終達到自由和無憂無慮,他們必須從奴役中釋放出來生活在更好的地方,是的,我們在這一點上完全一致。問題是:通過哪一條途徑能把我們快速而安全地帶到這個所在?我有個看法,我不認為這是查普曼博士的路子。」 保羅突然意識到他此行的使命。「但是,我們畢竟在向著相同的目標前進。這是最重要的一點。我相信查普曼博士將會高度評價你的批評意見——」「我懷疑。」 「這項調查是他的整個生命,他總是想方設法改進它。他是位純粹的科學家。」保羅猶豫了一下,意識到喬納斯博士臉上的懷疑態度。 「你不相信我?」 「哦——」 「你幾乎毫無道理地對他抱有敵意。」 「因為,以我看,他並不是純粹的科學家。他起碼,如果不更甚的話,是位廣告員和政客,這些氣質降低了品格和純度。」 保羅腦子裡掠過在火車上的那段談話,那時查普曼博士捍衛科學家的聲譽而不要政客的名聲。他考慮如何把查普曼博士的必要的解釋意譯一下,可是後來,他又變了主意。 「我想,」喬納斯說,「你弄錯了,保羅,把你自己的個性與查普曼博士的攪混在一起了。你是獻身於真理的,而你將會看到我可能助一臂之力。可是說到查普曼博士,我肯定,並不是你,遠不是你。」 我們並沒有那麼大的不同。」 「你可能不想有差別,不過,我有個感覺你們不一樣。儘管如此,它既不是在這兒,也不是在那兒。」 「權當如此,我倒非常希望能把你與查普曼博士拉在一起。 這要看你的了。」 喬納斯博士好奇地拿眼看著他。「這就是你為什麼到這兒來的目的嗎?」 「不完全是。」保羅立即解釋。 喬納斯博士端詳了一會書桌上的記錄冊。他用手指擺弄著樣子像闊邊帽的小陶土煙灰盤。當他抬頭看時,他的聲音很和緩。「哦,在我們確切地發現你為什麼到這兒來之前,你也許想聽我說幾分鐘。我對你們的調查還有幾句話要說。我想要表達的完整意思如果沒有說清楚,我將在晚上繼續考慮我應該告訴你些什麼話。」 「盡力。」保羅說,深感寬慰。 「自從你們的調查出臺以來,我就注意到,查普曼博士像他前面的其他幾位一樣,似乎選擇性欲亢奮作為衡量的尺度。 起初,我看不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這只是開始研究的起點。 而且,正如你所說,人們如何衡量愛?好吧,然後——這個性亢奮——不過,使我吃驚而且目前令我痛惜的是,錯誤地使用了他在單身漢調查中的發現,以及隨之而來的出版已婚婦女調查所產生的危險。當然,查普曼博士是位生物學家,所以我能夠理解他受的非人類動物的影響。當他引用愛德華茲·埃肯在鮑貝性雜誌上所寫的文章時說,任何雌性動物,除了某些骨胳大的魚和天鵝外,都不曾有性亢奮,我對此不感到吃驚。當查普曼博士報告說,一般雄性靈長目性放縱只是一種條件反射動作,他插入後17秒後就達到性亢奮,這對此物種的存活便足夠了。他說這段話,我也沒有感到吃驚。但是,當他談到他所會見的平均單身男子在119秒鐘——不足兩分鐘——達到性亢奮並將後來這一信息披露于眾時,我深感不安了。」 「你為什麼不安?這是事實。」 「你們的事實。其他人有不同的事實。迪肯森發現平均數接近5分鐘;金西發現平均數在兩至三分鐘之間。不過,權且說它是事實,我不反對。我所反對的是使用暗含的意思,查普曼博士默認了以下事實——說什麼短暫的性交持續時間是正確和有益的。因為它廣為傳播,所以也就視為正常了。我對它的正確和益處很難肯定——這是對婚姻關係而言——大多數的精神病學家也不肯定它是對的,有益的。對雄性動物最自然最容易的事不一定適合他所虛構的婚姻狀況。如果許多人把這作為放棄控制的許可證,我倒不會感到吃驚。」 「我不相信上面的說法,維克托,我不相信是因為婦女們——這是我從她們那裡聽說的——談及對延長性交的潛力和精力。請不要忘記漢密爾頓的發現。他問他那些婦女,『你相信你丈夫的性亢奮出現的太快而不能滿足你的快感嗎?』48%用一種或者另一種形式回答是。大多數男人會理解或懂得這方面。」 「哦,也許。請注意,我不是說快速射精總是錯的。一種興奮的性欲反應可能有益,如果它不是由不友好的行動導發出來的話,而且,通常女性從病理學的觀點看在反應方面可能延緩一些。那麼,對男子來說。沒有必要沉迷於不人道的色情受虐狂中去,但是,一般情況下,談不上這種情況。所以我想,查普曼博士使用男子性亢奮的數字是有害的。更重要的是,我不喜歡他把性亢奮同感情分離開來的辦法。在你們的圖表中,每一次性亢奮不多不少表示某一個數,與任何其它一個沒有區別。那豈不是說,素不相識的路人所產生的性亢奮也和你與之結婚的漂亮的處女所產生的性亢奮完全一樣了吧?或者,在公共的樓梯上,快速折騰下獲得的性亢奮,和在悠閒的度假中於山村密室中所獲得的性亢奮也說成是一樣的。更糟糕的是,對查普曼博士來說,性亢奮的數字便是性關係的最終目標。」 「難道不是嗎?」 「對男子,從技術上說,是這樣。但是,你剛才談的是幾千個女性的問題。對她們中的許多人,它不是終極目的,而是一個開始。對生兒育女——懷孕、接生、母愛又有何說?」 「你說得對,這自然,」保羅說,「我肯定查普曼博士理解這一層。在寫新作時,這點將會更清楚。」 「對它,直至今日從我所讀到的材料看,還見不到任何證據。你也許想,保羅,我滑得太遠了。但是,我不相信是這樣。你們把那些冷冰冰的數字拋給那些異常關切的男子和婦女。他們閱讀或者讀得不得法,或者被他們所讀的引入歧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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