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外國文學 > 黑色警局 | 上頁 下頁 |
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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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要你來擦話筒。」她說。「你剛才毀了這樁重罪案的證據。」 「再也不存在指紋的問題了。」他說著朝她笑了笑。「分析搶劫細節時會假設這傢伙帶著手套,或者認為店員說的他使用過電話是搞錯了。你現在沒事了,雷切爾。」他一隻手橫在腰部向她鞠了一躬。「格蘭特又勝利過了關。就稱我是你的穿著閃亮盔甲的騎士。」 雷切爾轉了一個小圈子。「如果米勒發現我們所做的事,他准會炒我的魷魚。」她喊著說。 「沒有誰會發現的。」他說著手搭在她肩上。「安靜。這不是殺人案。沒什麼大不了,懂嗎?事情總要發生。你在街頭值勤時,有時不得不掩蓋自己闖的禍。」 「我們怎麼才能把車門打開?」她問,兩臂交叉在胸前。「要是我們不趕快想法子,引擎就要燒起來了。」 雷切爾跟著格蘭特出了商場,在一旁看著他打開了自己的後車門,把公事包打開,取出了一隻小型皮袋,它像是以前常用來裝修指甲工具的那種,裡面裝著一套撬鎖工具。他將一把工具插進開普利斯的鎖孔,搖了搖,又取出了一把撬鎖工具,不到五分鐘時間,門就被打開了。他探進身去,將自鎖開關關上,總算關上了警燈和警笛。 她臉上重新又有了血色。她一隻手壓著胸前說道。「你不知道這對我意味著什麼,格蘭特。你一定會認為我是個白癡。我這一周來沒睡多少覺。我發誓將來決不再會犯同樣的錯了。」 「聽著,」他說,「我們都會時不時地出點毛病,沒人為此而痛苦。」他站在她身後,按摩她的肩膀,他那有力的手指在她肩腫骨之間繃緊的肌肉上推拿。「你需要放鬆一點,別對一些事那麼認真。現在我幫了你的忙,你得答應來參加我們值夜班人員的聚會。你從不參加我們的聚會怎麼能成為我們當中的一員呢?」 「我……我實在不能去。」雷切爾結結巴巴地說。即使她感到他的雙手按摩起來很舒服,但仍覺得讓格蘭特這樣觸摸不太妥當。她從眼角看到店員通過玻璃在注視著他們。「我對所發生的事感到懊喪透了。」她說著轉過身來面對著他。「地方檢察官會需要罪犯的指紋來審理案子,就因為我的愚蠢讓你剛才給抹掉了。」 「怎麼啦?」他說著雙手在空中揮舞。「這世上有成千成萬的惡棍。如果讓一個人跑了,又有什麼大不了的?不管怎麼說,你為什麼認為我們就抓不到這個傢伙了?他會丟棄偷來的汽車,我們就會發現汽車裡到處有他的指紋。」 雷切爾歎了口氣。不管是對還是錯,這件事已經做了。 「明天晚上值班結束後到警察局後面找我。」格蘭格告訴她。 「卡羅爾去參加嗎?」她問他,或許有格蘭特的女友在場聚會會有趣些。 「不去。」格蘭特說。「她明天一下班就要到薩克拉門托去看她的父母親。」 「你是說這次聚會就我一個女的?」雷切爾問。「我會因此而不自在的,格蘭特。下一次,好嗎?」 「嘿,」他怒視她而說,「你以為我毀掉了證據就很自在嗎?你不想要我告訴米勒警長在這兒發生的事情,是不是?」 雷切爾搖搖頭。 格蘭特的臉又綻開了微笑。「那麼我猜你會來參加聚會的,是嗎?」 「我想是的。」雷切爾說。等格蘭特駕車飛速離去以後,她又回到了商場,等著打聽更多的搶劫細節。 一小時以後。雷切爾站在商場的後面,和她在一起的是偵探托尼·曼西尼,他來自專破殺人案和搶劫案的部門。「取下電話上的指印。」他對著犯罪學家大聲嚷著。「店員說這傢伙用過電話。」 曼西尼高大粗魯,膚色紅潤,有一對水汪汪的小眼睛。他頭髮鬢曲又濃厚,拖在衣領上有好幾英寸長。他那濃密的胸毛從襯衣的邊緣露出來。他不值勤時就騎上一輛哈利·戴維森摩托,在鎮上轟響著兜來兜去。 「這個小偷犯了六樁搶劫案。」曼西尼邊說邊抽著一根細長的黑色雪前。 「你怎麼能肯定是同一個人?」雷切爾問,同時用手將煙霧驅趕開。 「同樣的槍,同樣的淚珠花紋。」曼西尼說。「有一大店員會起來抵抗,而我們的歹徒會叫他腦袋落地。」他將煙灰撣到地上,臉上露出冷嘲熱諷的表情,齜牙咧嘴地笑了笑。「盜賊都是些白癡。他們總是有漏洞,總能被抓到。我們需要的就是一次討厭的小小的謀殺。橡樹林太安靜了。」 這個偵探一年前從洛杉磯警察局調到了橡樹林。據雷切爾所知,他已急於想要再調回去。「我們對汽車的描述已經很詳細了。」她說。「你不認為我們會逮著他嗎?」 曼西尼皺了皺濃密的眉毛。「他每次搶劫開的都不是同樣的車。」 雷切爾在考慮要不要但白她的錯。但儘管她感到那樣做不好,她知道但白了也不能使指紋再回到電話筒上。既然曼西尼來到了現場,她就用不著再留下來了。「有消息請告訴我。」她對偵探說罷便朝停車場上自己的警車走去。 雷切爾處理完這個搶劫案的任務後,已是清晨4點多鐘了。吉米·湯森在無線電對講機裡呼叫她,要她到位於兩人值勤路線交接地段的特克薩科加油站去找他。她到達加油站時看到了湯森的汽車,但他不在車裡。幾分鐘後,她看到他從男廁所出來。「阿特沃特為布倫特伍德案給你來過電話沒有?」他邊問邊走到了她的身邊。 「沒有。」雷切爾說。「我把電話摘了下來,這樣我才好睡覺。我以為他們有更多的證人要通話,明天就要審判了。有什麼事嗎?」 「我們有關武器的控告沒有成立,讓這雜種溜掉了。」湯森說道。他的聲音因緊張而急促起來。「因為你的證詞,他們所能給他判的罪只是兩起酒後開車的輕罪。」 「那太糟了。」雷切爾說。一輛汽車退離加油泵開了出去。她回過頭看了看在玻璃崗亭裡的管理員。因為他們將車停在加油站的後面,所以那兒很黑,吉米看著她的那個樣子使她感到很不舒服。 「你還對阿特沃特說了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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