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外國文學 > 紅燈區的國王 | 上頁 下頁 |
| 五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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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茨插話:「您聽著,這在聖保利已成了人們的日常談資了。我要是您,就會趕緊離開的。趕上第二次襲擊,您也許就沒有這樣走運了。」 羅伯特自問,這位先生為何也知道這件事呢?他突然覺得必須提高警惕。 「一旦『藍香蕉』有了新節目,我父親在生意上渡過了難關,我就繼續讀書去。」他說。 「這話我聽起來順耳,像音樂一樣。」律師說,但是又心神不定地朝著施密特·韋貝爾看。 倘若克朗佐夫能把新的節目搬上舞臺,他就無需再賣房子了,這會使銀行家施密特·韋貝爾及其幕後人物很不高興。 魯迪·克朗佐夫不懂什麼叫開恩,日夜同舞女們排練著。卡琳攬鏡自照,在臉上挑剔。 「我的模樣像酸奶,」他歎氣道,「燈光使化妝過的黑眼圈根本看不出來了。」 「他們倆是不是早就同居了?」尤麗雅問。一面朝魯迪·克朗佐夫看看。 「誰?莫娜和魯迪?」卡琳問,「有一陣子了。魯迪你是知道的:他做自己想要做的事;而她呢,她做他想要的。」 「那就是偉大的愛情嘍?」 「天呀!」卡琳鄙夷不屑,「偉大的愛情?」他朗笑,「對這事期望不要過高,這也許就是人生的關鍵所在了!」他審視她,繼而按摩自己的假乳。 尤麗雅粲然微笑。她是挑剔型女人,不過,被她選中的男人無不給她造成沉重不堪的生活負擔。她發覺卡琳還在看她。 「心痛?」她問。 「乳房又痛了。」卡琳悲歎。 「做一次手術要多少錢?」 「大約一萬。」 「我可以借給你。我姐姐留給我一些。」尤麗雅微笑。 卡琳無言以對。 「會好的,沒問題!」尤麗雅快人快語。 她忽然發覺莫娜在瞅她。音樂開始了,卡琳登臺開始邊唱邊舞,歌曲名《愛是罪過嗎?》。 還沒唱幾個節拍,他那長及踝骨的裙子就纏結不清了。 「地板太滑!太危險!」他很氣惱,嚷嚷。 莎洛特向米琦招手,要她過來。 「得有人告訴他才行。」她說悄悄話。 「告訴他什麼?」 「就說這節目真他媽的胡扯蛋!什麼烏七八糟的!」她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尤麗雅正想脫掉演出服,魯迪突然出現在她身後。他鎖上門,將她緊緊擁在胸前親吻。 「你瘋啦?外面的人會知道的!」她喘息道。 魯迪·克朗佐夫撫摸著她的脖頸,雙手在她那薄如蟬翼的衣服上遊動,在她的雙肩和背上摩挲,同時輕柔地吻她那雪白的脖頸。尤麗雅倚牆而立,情緒愈益激動,遂把嘴唇緊貼他的嘴唇,身體緊貼他的身體。兩人氣喘吁吁,一同坍倒在地。當他進入她的體內,她不禁小聲呻吟起來。 驀然,火光閃爍,大地顫抖,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整條海倫大街震驚了。窗玻璃碎裂,牆磚瓦片自天而降,火光沖天,人們紛紛從居室來到大街上,呆望著熊熊燃燒的大火,一籌莫展。愛爾娜老太的屋裡冒出濃煙。消防車急速趕到了。 「失火啦,對面失火啦!」米琦在樓道裡呼喊,「噢,整幢樓房一片火海!」 尤麗雅和魯迪·克朗佐夫如棒打的鴛鴦,驚慌分開,穿上皺皺巴巴的衣裳從更衣室裡飛一般地沖出來,莫娜、米琦和莎洛特擋住他們的去路。莫娜馬上就明白他們幹的好事了,強忍著淚水。尤麗雅慌亂,低頭呆看地面。穿高跟鞋的莫娜轉身奔出去了。莎洛特瞅著魯迪,眼神中分明流露出厭惡。 銀行家和律師兩人來到陽臺上。施密特·韋貝爾明白無誤地提醒站在對面的律師菲舍爾,不搞到克朗佐夫的房子,他和他的夥伴就會很失望。話音裡分明是威脅。 「真該死,克朗佐夫的房子就這麼重要?」曼弗雷德·菲舍爾情緒有些激動。 銀汙家冷漠,神色凜然。 「我們給您提過條件,符合條件才給您貸款的。」語氣咄咄逼人,「您是否忘記了,對IEG公司的貸款是同這些條件緊密相連的?您還是向克朗佐夫提買房的事吧!」 「他不願賣。」曼弗雷德·菲舍爾說。 「您挑選一個人去教訓教訓那把老骨頭!」 菲舍爾望著他,不明所以。 「怎麼教訓?」他問。 「叫他放聰明點。」銀行家說罷便要回屋去。 「您的意見——嚇唬嚇唬他?」菲舍爾追問不舍,「他還是不賣怎麼辦?」 銀行家沉默,朝華燈璀璨的豪華客廳久久注視。賓客們在那裡悠閒踱步,呷著美酒,趁興閒談。他看見蕾吉娜放下電話,朝倫茨走過去並對他耳語什麼,倫茨馬上就匆忙離開女主人朝大門走去了。奧爾嘉同時也離開了小克朗佐夫。倫茨一下子變得緊張而激動了。 「這條漢子可不是蟲啊,不是腳一踩就死的!」菲舍爾突然嚷了起來,一副黔驢技窮的樣子。如果要那個人像對付拉雅娜那樣再搞一次謀殺,他是不會同意的。拉雅娜死後,他一直像是在噩夢中度日。他怎能再這樣冒險呢! 施密特·韋貝爾冷冷地瞅著他,覺得這傢伙變得越來越捉摸不定了,必須對他密切注意。情況緊急。 愛爾娜老太神奇地撿回了一條命。她的臉被煙熏黑了,她仍然感到震驚。在一小群記者的攝影燈光中,消防急救人員用擔架小心翼翼地抬著她,從激動的人群和廢墟中朝救護車走去。一位急救醫生給她測脈搏。莎洛特和卡琳在擔架的另一邊走著。 「住房炸飛了!」莎洛特哭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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