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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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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又默默地繼續向前走,越過了紀念堂前封閉的馬路,向華盛頓紀念碑走去。 紮克發話了。「我知道是他,你也知道。是謝爾曼。」 賈絲汀沒有看紮克,也沒有改變步伐。「我就估計你會想出來的。你一點兒不笨。」 「這一點有時候我很懷疑。」 他們繼續走著。一架飛機呼嘯著越過波托馬克河上方,向國家機場飛去。 「他要我嫁給他。」賈絲汀冷不防地說。 紮克的心頭又泛起一陣噁心。他想嘔吐。 「而你說行,我想。」他迅速低下頭看了看賈絲汀的左手。手上沒有戒指。 「我說了。」 「哦,戒指在哪兒呢,賈絲汀?是不是用一顆拳頭大小的鑽石才做成了這筆交易?」 「紮克,求求你,別這麼說。」 「對不起。」他把目光移開,感覺身體虛弱而疲乏。所有他想說的關於她需要什麼,她該是誰等之類的大道理忽然顯得沒有了意義。它們什麼也改變不了這該死的現實。「那我猜這是個很大的秘密了,嗯?」 「是的。我們將在明年選舉後並在他離婚手續辦妥時結婚。在此之前這是秘密。我求你,請你不要和任何人說。」 「我就是靠保密吃飯的,還記得吧?」 「我想你是這樣。」 「那我們呢?」在停頓了一會兒後紮克問道。 他們倆都停下來,面對著面。賈絲汀準備說些什麼。她的嘴唇在顫抖,淚水奪眶而出。紮克把她攬入懷中,把她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胸膛上輕輕地搖,她則不停地抽泣著。他覺得一滴淚水滾下了臉頰,接著兩邊都流下了滾滾熱淚。 「對不起,紮克,」她哽咽著說,「我真的很對不起你。」 他說不出話來。他覺得如果他要想開口的話,他會認不出自己的聲音的。 他們互相擁抱了幾分鐘,然後他牽著她的手臂,兩人繼續向前走。慢慢地他的眼睛乾了,喉嚨也不再感到硬塞。很快他覺得又能說話了。他把賈絲汀帶到公園的一張長凳旁,讓她坐下,握住她的雙手。「我知道這聽起來會很不對勁。你會認為我是出於嫉妒或別的什麼,但你得聽一會兒我所說的。」 賈絲汀悲哀地看著他。 「你如果願意可以不來看我。我是愛你的,賈絲汀。是的,我愛你。我需要你勝過需要其他任何東西。我深信我們是應該在一起的。不過,我不會強留你。找不是那種人。但是,求你,不論做什麼,不要嫁給道格拉斯·謝爾曼。你要做的是儘快離開他。儘快從那兒脫身。他有麻煩了,賈絲汀,他正……」 賈絲汀氣得臉都變了樣,同時推開紮克的手站了起來。 「我說的話你一點兒也沒聽迸去,」她厲聲說,她簡直是在喊叫,同時迅速轉身走開去,「道格現在已是我的生命了。」 當她匆匆朝著林肯紀念堂的方向走去時,紮克站起身追上去與她並行。「賈絲汀,等等。這是很認真的事。停一下吧。我求你,我的話還沒完。」他抓住她的胳膊。 「我不想聽,紮克。我不想聽。」她嘶聲道,一邊掙脫開來。 「賈絲汀,謝爾曼正在被聯邦調查局調查。」 她僵住了。然後緩緩地轉過身。 「你說什麼?」 紮克現在後悔告訴了她。這真蠢。但他仍然不顧一切地說了下去。「我知道事實上謝爾曼因為在八十年代從事非法武器買賣和可能的一直持續至今的犯罪活動而受到聯邦調查局的調查。」 「誰告訴你的?」賈絲汀質問道,紮克能從她的聲音裡聽出恐懼來。 「聯邦調查局的一個副局長,傑克·彭斯。星期一,當我們本來準備在我住所約會時,我發現有兩名特工正企圖給我的電話安裝竊聽器。他們告訴了我部分細節。第二天彭斯來找我,告訴我調查的整個情況,並請求我能與其合作。他們認為福斯滕和謝爾曼是一夥的。」 「我不相信你。我不相信你。這太瘋狂了。」賈絲汀搖著頭走開。「這不可能是真的,這不可能。」 「你一定要相信我,賈絲汀。趕快從那兒脫身。」 「這是無稽之談。」賈絲汀一邊躲著他,一邊連珠炮式地說了一通。「以道格的身家,他是不會去鋌而走險的。他有的是錢。他不需要通過販賣軍火撈取更多的鈔票。新聞界對他生活中所有的細枝末節不知挖掘了多少次也沒發現什麼。什麼也沒有!如果說聯邦調查局正在調查他,那只是現政府在公報私仇。我不相信你竟會掉進這樣的圈套裡。」 她簡直像歇斯底里似地轉來轉去。「該死的,這大概全是你杜撰的吧。是不是?你就是變著法兒不讓我離開你。」 「不,賈絲汀,這是真的。調查局要我幫助他們。這不是開玩笑。請相信我。」 她猛地沖出去,幾乎是在奔跑。「別來找我了。別來了。已經結束了,紮克。結束了。」 他又跟了她幾步,然後停了下來。她在憲法大街上招了一輛出租車,上車走了。 聖誕節其餘的部分對於紮克而言就是個沉悶的、看糟糕的電視的節日。他一面不停地換著頻道,一面用吃剩下的中國飯菜填飽肚子,沉浸在顧影自憐的愁悶中。日落西山時他喝起酒來。酒精只是讓他頭重腳輕,讓他更加地悶悶不樂。他給父母各打了必須要打的電話,並在他們的關懷中得到了一點滿足。是的,他的工作讓人焦頭爛額。是啊,他的確在受罪,他向他們證實了這一點。是啊,也祝他們聖誕快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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