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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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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車開過了克伊橋,已接近水晶城了,這時,那個金髮男子的身份突然跳進了他的腦海。紮克奇怪這記憶以前怎麼會那麼模糊的。他名叫賴利,賴利上校。紮克記得在入伍後沒多久就見過他,那是在一九八九年底,紮克正在加利福尼亞的一個基地接受兩周的沙漠演習訓練。賴利來自於南卡羅來納貧困的阿巴拉契亞山區,他代表的是特種部隊的敗類:這種人待在部隊裡是因為他們愛殺人,或更壞的事。從他的眼睛就能看出來:那是查理·曼森或泰德·邦迪式的黑眼珠。那目光可以從熾熱狂暴變為冰冷死寂。有傳言說在八十年代尼加拉瓜內戰中,賴利曾和反政府武裝狼狽為奸,據說他和叛軍一道採用了施虐狂式的戰爭手段。 在入侵巴拿馬後賴利的軍人生涯到頭了,因為他被控在總攻前幾小時的一次特種部隊的行動中,殺死了多名已被俘的巴拿馬國防軍官兵。此外更多的詳情紮克就無從知曉了。 那麼賴利會在艾爾德裡治幹什麼?讓人難以置信的是賈絲汀和賴利競能為同一人工作。紮克在想賈絲汀是否對賴利的過去有所瞭解。謝爾曼肯定是瞭解的。 在紮克下了車回來,脫掉了禮服後,他躺在床上想著賈絲汀。他想像著她就在他旁邊,她的身體柔軟而溫暖,他的一隻手放在她的臀部上,另一隻在她的脖子後面,正要攬她入懷。 客人們早已從艾爾德裡治散去。僕人們也已歇息了。遠處,在這龐大的地產的邊緣,兩名警衛帶著德國牧羊犬走在狹窄的鵝卵石小路上,小路是順著一道鋼絲網眼護欄鋪的,護欄上裝有尖利的刺,連綿不下四英里。 謝爾曼給自己倒了第二杯威士忌,重又坐到包著厚厚的真皮的椅子上。煙從他的雪茄裡繚繞著升上書房高高的天花板。他又翻了翻一本綠文件夾的內容,然後將其扔在咖啡桌上。 「我們對他瞭解得還不夠。」 福斯滕不自在地在他的位子上挪了挪。「我瞭解這種類型的人。」 「哦,是什麼,準確地說?」 「他渴望有更多的成功。他想就這麼一直風光下去。我也經歷過,相信我。不過他腦子也挺靈。他明白在玫瑰園大出風頭以後他該幹的也幹完了。他明白他們不會再把他送上戰場了,至少不會真再派他去執行任務。他要得到點其他的,和打仗一樣來勁的。」 「但他可靠嗎?而且我們是不是真的需要他?這才是問題所在,傑夫。」 「在我想來需不需要他是沒什麼疑問的。那軍功章對他的軍銜和檔案會一直起作用的。我們需要的要麼是他,要麼是和他非常相似的人。至於他能不能被信任,時間長了我們就能看出來。」 「我們沒多少時間了。」 「我想他進我的班子後不久,我們就能見分曉了。」 「那麼你覺得他會要這份工作?」 「他會的。要不他是傻瓜。」 「你準備把他安排在哪兒?」 福斯滕停下來把熄掉的雪茄重又點起。他向上噴了一口煙,「情報部門,毫無疑問。漢森死了以後我那個部人手不足。」 謝爾曼站起身在房間裡踱步,晃動著杯裡的冰塊。他的目光穿過落地窗,久久停留在一片被安全燈照得通明的起伏的草坪上。 「你能肯定漢森的事已經弄徹底了?」 福斯滕點點頭道,「再徹底不過了。我們的人可不是業餘水準。」 「沒有人到過辦公室來問些什麼?」 「當然沒有。看在上帝的分上,道格,這案子已經結了。亞曆山德裡亞①的警察在這件事上瞎攪和,但什麼也沒撈到。到此結束了。」 ① 亞曆山德裡亞:美國弗吉尼亞州東北部城市。 「很好,不過讓我再說一下。如果特津加入的話,我要你對他再仔細調查一下,還要千萬對他留神。上一次的事本來是不該發生的。」 「我同意,賴利會去辦的。」 謝爾曼似乎放鬆了些,但仍來回踱著步,「有什麼最新消息?」最後他問道。 「哪方面的?」福斯滕問。 「先說安德森那邊。」 「我們的小組現已各就各位,安德森的預定行程沒有變化。我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可總是有間題。」 「這次不會有了。相信我,道格,阿曼是行事的最佳地點,那兒我們的朋友多得綽綽有餘。這簡直就和對付紐沃斯一樣簡單。」 「你肯定我們需要雙管齊下嗎?好像太多了。風險太大,付出的精力太多。」 「天哪,道格。這些我們得說多少次?我要什麼我很清楚,你要什麼你卻怕這怕那。再說,兩件事看起來不會有什麼聯繫。這點我保證。」 謝爾曼不情願地點點頭。他已經停止了踱步,站在一座巨大的古色古香的地球儀旁,漫不經心地轉動著它。「其他事情呢?陳和塔布拉塔教長的接觸進行得怎樣?」 福斯滕看看表,「實際上,此刻這兩人應該正在會面。今天早些時候多尼②發了一封信過來。到了早上,我將得到一份完整的簡報。」 ② 多尼:唐納德的昵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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