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約翰·格裡森姆 > 終極證人 | 上頁 下頁
九四


  「我可以許諾,我們保證讓福爾特裡格先生去孟菲斯承擔他應當承擔的後果。我們與大陪審團的傳票沒有關係,您明白嗎?」

  「是的,我明白。」

  「祝您好運,雷吉。只要你們擬出一個具體方案,劉易斯就能移山填海呢,如果需要我請給我打電話,我整天都在辦公室裡。」

  「謝謝你。」她說,然後把電話機遞給凱·奧·劉易斯,那個能移山填海之人。

  那個烤肉店的經理夜班助理,一個不到十九歲的年輕人,嘴上長著毛茸茸的黃鬍子,擺著一幅架勢走到桌旁。這些人在這兒已經有一個小時,從各種跡象看,他們已在這兒紮營了。桌子中央放著三部電話,四處散放著一些文件。那個女人穿著園領運動衫和牛仔褲。其中一個男人戴著一頂帽子,沒穿襪子。「對不起,」他不很客氣地說道,「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嗎?」

  特魯曼從肩膀上斜了他一眼,厲聲答道:「不需要。」

  他猶豫了一下,又走近一步。「我是經理夜班助理,我需要知道你們在這兒做什麼。」

  特魯曼「啪」地打了個響指,兩位坐在不遠處的一個桌子旁看週末報紙的紳士立即跳起來,並飛快地從各自的口袋中掏出警徽。他們把警徽貼到那個夜班經理助理的臉上。「聯邦調查局的。」他們一同說道,與此同時他倆一人架起他的一隻胳膊,把他拉走了。他沒有回來,烤肉店不再有人管了。

  電話鈴響了,劉易斯抓起電話,他仔細地聽著。雷吉展開一張星期日《新奧爾良報》看起來,她的照片登在第一版的下方。這張照片是從法庭登記處那裡拍的,它緊靠著馬克的那張四年級班級照,肩並肩,逃跑了,消失了,被警察局通緝,博伊特等等。她翻到了連環畫頁。

  「是華盛頓來的電話。」劉易斯一邊將電話放桌子上一邊說道。「羅克福特的醫務所滿了,他們正在查看另外兩家醫院。」

  雷吉點了點頭,啜了口咖啡。早晨的太陽正閃射出最初的光芒。她兩眼通紅,頭疼得很厲害,但心潮起伏,難以平靜,如果交點好運的話,她天黑前可以到家。

  「喂,雷吉,能不能讓我們知道到藏匿屍體的地方需要多少時間?」特魯曼極為謹慎地問道。他不想逼迫她,也不想使她感到不安。但是他必須開始計劃,「馬爾丹諾還在那兒;如果他先得到屍體,我們都將陷入困境。」他停了下來,等著她說些什麼。「屍體在市內,對嗎?」

  「如果你們不走錯路的話,十五分鐘就能找到。」

  「十五分鐘。」他緩慢地重複道,仿佛這件事太好了,好得令人難以置信,十五分鐘。

  克林特在過去四年中未吸過一支煙,但是此刻他卻發現他自己正緊張地大口大口地吸看一支弗吉尼亞產的苗條牌香煙。黛安也拿著一支煙,他們站在大廳的盡頭,看著白晝慢慢降臨在孟菲斯城商業區的上方。格林韋在屋子裡同裡基呆在一起。在隔壁房間裡,賈森·麥克蘇恩、醫院負責人和一小組聯邦調查局的特工在等待著。克林特與黛安兩入在過去的30分鐘裡均同雷吉談過話。

  「聯邦調查局局長已經許諾。」克林特一邊說,一邊用力吸著煙頭,試圖吸上一小口,「沒有其他選擇了,黛安。」

  她兩眼盯著窗外,一隻手臂橫在胸前,另一隻手夾著煙靠在嘴邊。「我們只有離開,對嗎?我們只有登上飛機飛到落日中去,從此以後每個人都幸福地生活?」

  「大概如此。」

  「假如我不願意那麼做又會怎麼樣,克林特?」

  「你不能說不願意。」

  「為什麼不能?」

  「事情很簡單,你兒子已經決定要說了,他還決定加入證人保護計劃。所以,不管你願不願意,你們也得走,你和裡基。」

  「我想同我的兒子談一談。」

  「你可以同他在新奧爾良談。假如他能改變主意,那麼這事就完了。雷吉在你們幾個登飛機飛上天空之前是不會洩露這一重大消息的。」

  克林特極力想使自己堅定,然而他卻很同情他們。她受到了驚嚇,軟弱而易受傷害。當她把香煙放在嘴唇間時,她的手在顫抖。

  「斯韋女士。」一聲低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他們轉過身去,發現尊敬的哈裡·姆·羅斯福法官大人正站在他們身後。他穿著寬大的蔚藍色法官服,胸前裝飾著孟菲斯的州老虎紋章。那件衣服得是超超大號的,因為它的下擺離他的腳踝只有6英寸。兩隻大腳上穿著一雙式樣很老但卻很少穿過的跑鞋。他正拿著克林特打好的兩頁紙的協議。

  對於他的到來黛安只用眼神和他打了個招呼,但沒說話。

  「你好,閣下,」克林特輕聲招呼道。

  「我剛剛同雷吉談過。」他對黛安說。「我得說他們的這次旅行倒是經歷了不少事情啊。」他走進他們兩人之間,但沒有理會克林特。「我已看過這個協議,我傾向於在上面簽字。我認為為了馬克的利益你也應在上面簽字。」

  「這是命令嗎?」她問道。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