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約翰·格裡森姆 > 終極證人 | 上頁 下頁
七七


  「假定我們去了新奧爾良並且找到了屍體,那麼根據你的計劃,我們就與聯邦調查局做一筆交易,你就接受他們的證人保護計劃。那時你,黛安還有裡基就一起朝落日飛去,飛到澳大利亞或其他什麼地方去。是不是這樣?」

  「我想是的。」

  「那麼,你幹嘛不現在就和他們做交易,把事情都告訴他們?」

  「現在你總算會動腦筋了。」馬克說,一付屈尊俯就的樣子,就好像雷吉直到現在才終於開竅,剛剛開始明白事理似的。

  「多謝了。」雷吉回他說。

  「我也是花了一些時間才想明白的,答案很簡單。我並不完全信任聯邦調查局的人。你信任他們嗎?」

  「不完全信任。」

  「除非我、我媽還有裡基都遠走高飛,否則我是不願意把他們想知道的事情說給他們的。雷吉,你是一個好律師,你是不會讓你的當事人冒風險的,是吧?」

  「說下去。」

  「在我把事情告訴這些小丑之前,我要確保我們能安全地離開,轉移到什麼地方去,把裡基弄走得花些時間,要是我現在就把什麼都告訴了他們,那些壞蛋就有可能在我們消失之前找到我們。那太危險了。」

  「可要是你現在把事情告訴了他們,而他們又沒找到屍體,會有什麼關係呢?要是正如你所說的,克利福德在開玩笑,那又會怎麼樣呢?」

  「不查一下我永遠也不會知道,不是嗎?難道我就躲在什麼地方,弄個密探的差事幹幹,把名字改成湯米或別的什麼的。這樣做什麼結果也不會有。雷吉,先搞清楚羅米究竟有沒有說實話才是最明智的。」

  雷吉都被他搞糊塗了,她搖了搖頭說:「我不大懂你的意思。」

  「我也不大懂我自己的意思。可有一件事是肯定的,我是不會隨聯邦法院執行官去新奧爾良的。我也不準備在星期一去面見大陪審團,再拒絕回答他們的問題,讓他們再把我扔進那裡的大牢裡。」

  「這個理由還不錯。那麼我們怎樣來度過這個週末呢?」

  「離新奧爾良還有多遠?」

  「還有五六個小時的路程。」

  「讓我們去吧,一旦到了那裡我們可以隨時逃跑。」

  「知道找那具屍體會有多少麻煩嗎?」

  「也許沒有多少麻煩。」

  「我能問問它在克利福德房子裡的什麼地方嗎?」

  「哦,它既不掛在樹上,也不躺在灌木叢中,得花點氣力才行。」

  「馬克,這簡直是瘋了。」

  「我知道。這周真是倒黴透了。」

  他本打算星期六安安靜靜地和孩子們呆一上午,這下可泡湯了。賈森·麥克蘇恩盯著自己那雙擱在地毯上的腳發愣,而後竭力想把注意力集中在掛在浴室門邊牆上的那架鐘上。快六點了,外面天還黑著呢。一個十一歲的男孩怎麼會就這麼失蹤了?對此,孟菲斯警方一無所知。那個中尉說他就這樣不見了。

  他駕車朝坐落在市中心商業區的聯邦調查局的辦公大樓駛去。沒什麼奇怪的,在這黎明時分公路上車輛很少。他在他的汽車電話上撳了幾個號碼,於是布倫納、拉奇和德爾斯頓這幾名特工人員便被從睡夢中叫醒了。他要他們立即來同他見面。隨後他又飛快地翻動著他的那本黑皮本子,從上面找到了亞曆山德裡家的電話號碼,他要找劉易斯。

  劉易斯還沒睡覺,可他也不高興受到打擾。這會他正在吃燕麥粥,正在享用咖啡,在和妻子聊天,一個被警方拘押著的十一歲男孩究竟怎麼會失蹤的?他向麥克蘇恩查問。麥克蘇恩將自己知道的情況告訴了他,可這些情況毫無價值。他叫劉易斯馬上到孟菲斯來。

  到了辦公室後,麥克蘇恩給在新奧爾良的拉裡·特魯曼打了個電話。特魯曼接電話時迷迷糊糊的,顯然他正睡覺,這讓麥克蘇恩感到高興。雖然麥克蘇恩已為此案整整工作一周了,可說到底它卻是特魯曼負責的案子。這以後,他又給喬治·奧德去了電話,這次只不過是為了開開心,他叫喬治和他那一夥人快點來。麥克蘇恩解釋說他這會兒很餓,問喬治能不能帶幾塊雞蛋餅來給他充充饑。

  他們集中在麥克蘇恩的辦公室裡,特林布爾用流暢的警察行話開門見山地說了起來。「證人是在昨晚大約十點三十分時被用救護車從拘留所送到聖彼得醫院的。兩名醫護人員在聖彼得醫院的急診室簽過字後就讓證人入院了,在這之後他們就走了。病人既沒有孟菲斯的警察、也沒有監獄工作人員陪伴。那兩個醫護人員可以肯定,一位名叫格洛裡亞·瓦茨的護士,女性,白種人,是她簽字將證人接收下來的,但我們卻沒能找到有關的文字表格。根據瓦茨女士的陳述,她將證人收下後留在急診室裡,這時有人把她叫出去了,出去的原因不詳。她離開不到十分鐘時間,等她回來時證人已不見了,那些表格也沒有了,瓦茨女士猜想證人已經被送進急診室去檢查或治療了。」特林布爾將說話的速度放慢了一些,清了清嗓子,似乎下面要說的是件令人不快的事情。「大約在今天早晨五點鐘的時候,顯然這位瓦茨女士準備下班了,她檢查了一下住院處也沒有他來過的記錄。於是他們便給醫院的保安部門打了電話,後又給孟菲斯警方打了電話。與此同時醫院裡也在進行著徹底的搜查。」

  「六個小時。」麥克蘇恩以難以置信的口吻說道。

  「你說什麼?」特林布爾問。

  「過了整整六個小時才發現那孩子不見了。」

  「說得不錯,先生,可要知道那家醫院並不屬我們管轄呀。」

  「那為什麼在送那孩子到醫院時不採取任何防範措施呢?」

  「這個我可答不上來,我們將對此事進行調查。這看起來像是疏忽。」

  「為什麼要送那孩子去醫院?」

  特林布爾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個卷宗,將一份特爾達寫的報告的複印件遞給了麥克蘇恩。麥克蘇恩將報告仔細地看了一遍。「上面說聯邦法院執行官走了之後他處於休克狀態。那些執行官究竟去那裡幹什麼?」

  特林布爾重又打開了卷宗,將那張傳票遞給了他。麥克蘇恩又把傳票仔細看一遍,隨後將其遞給了喬治·奧德。

  「還有什麼其他情況嗎,局長?」他問特林布爾。在這期間特林布爾一下也沒坐,總是不停地走動著,他急於要離開這裡。

  「沒有了,先生。我們將完成搜查任務,一旦發現了什麼就立即給你打電話。目前我們有近五十人在那裡,我們已經搜查一個多小時了。」

  「你們有沒有和那孩子的母親談過?」

  「沒有,先生。還沒有呢。她還在睡覺。我們一直有人監視那房間,以防那孩子企圖跑到她那裡去。」

  「局長,我要先同她談談。我這邊的事大約一小時後能完成。你要確保不讓任何人在我之前見到她,」

  「沒問題。」

  「謝謝你,局長。」特林布爾很響地碰了一下腳後跟,他的那些警官也隨他一起出了。

  麥克蘇恩看著布倫納和拉奇說道:「你們兩個傢伙趕快給所有能找得到的特工打電話,叫他們馬上到這裡來,要立即就來。」這兩人立刻就離開了辦公室。

  「傳票是怎麼回事?」他轉過來問奧德,那傢伙到現在手裡還拿著那張傳票。

  「我簡直不敢相信,福爾特裡格准是瘋了。」

  「你對此一無所知?」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