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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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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羅伊自殺一個星期後,喬希雇了一家保安公司對費倫的繼承人進行調查。調查的主要內容是經濟方面而不是他們的私生活。證人在大廳裡吸煙時,內特瀏覽了這份報告的一些要點。 「你現在駕駛什麼車?」作證重新開始後內特問。提問轉了個方向。 「寶馬。」 「什麼時候買的?」 「有一段時間了。」 「請回答問題。什麼時候買的?」 「幾個月前。」 「在你父親去世之前還是之後?」 「我無法肯定。我想是之前。」 內特拿出一張紙:「你父親是哪一天去世的?」 「讓我想想。是星期一,嗯,我想是12月9日。」 「你是在12月9日之前還是之後買的寶馬?」 「我已經說了,是之前。」 「不,又說錯了!12月10日,星期三,你有沒有去過阿靈頓的一家車行,用差不多9萬美元買了一輛黑色的保時捷渦輪911?」內特念著手裡的文件問。 小特羅伊又坐立不安了。他瞟了一眼哈克,對方聳了聳肩,似乎在說:「回答這個問題,他有書面材料。」 「是的。」 「那天你還買了其他車嗎?」 「是的。」 「幾輛?」 「一共兩輛。」 「兩輛保時捷?」 「是的。」 「花了近18萬美?」 「差不多。」 「你是怎麼付款的?」 「我沒有付。」 「那車子是那家車行贈送的?」 「不是這麼回事。我用信用卡記帳。」 「你能用信用卡?」 「是的。反正在那家車行能用。」 「他們催討這筆錢了嗎?」 「是的,可以這麼說。」 內特又拿起一些文件:「事實上,他們已經提出了控告,是嗎?」 「是的。」 「你今天是開保時捷來作證的?」 「是的,就在停車場。」 「我來歸納一下:12月10日,也就是你父親死後的第一天,你去那家車行買了兩輛昂貴的汽車,是用某種信用卡的方式購買的。兩個月後的今天,你沒有付給對方一個子兒,並因此受到了指控。對不對?」 證人點點頭。 「這還不是惟一的官司。是嗎?」 「是的。」小特羅伊束手無策地說。內特幾乎可憐起了他。 一家租賃公司控告他沒有償還家具的租賃費。美國運通信用卡向他催討15000美元的透支。他父親的遺囑宣讀後不到一個星期,另一家銀行也對他提起訴訟,指控他花言巧語地從銀行騙得25000美元的貸款,光憑他的名字作的擔保。內特拿到了所有這些訴訟的副本,他們瞭解到了每一個細節。 5點時出現了新的一輪爭執。又一張紙條遞到了威克利夫法宮面前。法官來到現場詢問了那裡的進展。 「你認為什麼時候能結束對證人的提問?」他問內特。 「眼下還結束不了。」內特望著小特羅伊說,後者精神恍惚地祈望能喝上幾杯烈酒。 「那就進行到6點。」威克利夫說。 「明天早上能8點就開始嗎?」內特問,好像他們是去海灘度假。 「8點半。」法官大人定下了時間,然後離開了。 在最後一個小時裡,內特接二連三地提了一些很隨意的問題。 證人根本搞不清質問者的意圖。他被一個高手在牽著鼻子轉。當他剛剛在某個問題上感覺舒服一點時,內特就會突然話鋒一轉,又給他提出新的難題。 12月9日至宣讀遺囑的27日這段時間一共花了多少錢?聖誕節給妻子買的什麼禮物?是用什麼方式支付的?給孩子們買了什麼禮物?接著又回到了那500萬美元上:是否投資了一部分到股票或債券上?比弗去年掙多少錢?為什麼她的第一任丈夫取得了孩子的監護權?父親去世後一共雇用和解雇了多少個律師?等等。 6點整,哈克站起來宣佈休會。 10分鐘後,小特羅伊坐在了兩英里外的一個飯店大堂的酒吧裡。 內特是在斯塔福德的客房裡過的夜。斯塔福德夫人也在家,但他一直沒見到她。喬希出差去了紐約。 第二天的盤問是準時開始的。還是這些人參加,但律師們的穿著隨便了些。小特羅伊穿著一件紅色的棉質運動衫。 內特一眼就看出那是一張醉臉——眼睛佈滿血絲,眼皮浮腫,腮幫子和鼻子都是紅的,額頭上在冒汗。他自己有好幾年就是這副尊容。每天早上除了淋浴和用線潔牙,還得花上大量的時間消除宿醉的後遺症:服用藥片,喝大量的水或濃咖啡。如果你犯傻的話你就得倒黴。 「費倫先生,你是否知道你仍在宣誓的約束下?」他開始問道。 「我知道。」 「你現在是否受到任何藥物或酒精的影響?」 「沒有,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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