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約翰·格裡森姆 > 遺囑 | 上頁 下頁 |
三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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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費倫家族成員和他們的律師的席位相比。他們的位子要寬敞得多,喬希把一隻厚厚的文件夾放在面前,頓時引來了無數的目光。文件夾裡顯然裝的是文件,足足有兩英寸厚,同老特羅伊在19天前當著攝像機所簽署的那份遺囑很相似。 每個人都忍不住朝那份東西望去,只有蘭博例外。根據弗吉尼亞州的法律,只要遺產是流動資金,而且沒有債務和稅款需要償付,繼承人就可以先獲得遺產的一部分。按費倫家族律師們的估算,他們每人最低可拿到1000萬,最高是布賴特估計的5千萬。布賴特一生中連5萬美金都沒見過。 10點一到,法官助理關閉了大門。威克利夫在收到一個很隱蔽的信號之後從法官席後面的門裡走了出來。法庭上頓時鴉雀無聲,他從容地入了座,理了理挺括的袍子,面帶微笑地對著話筒說了一句:「上午好!」 每個人都回報以笑容。令他滿意的是,法庭上座無虛席。他審視了一下費倫家族的人員:沒有座位是空的,有幾個律師已經是身子挨著一身子。 「所有的代表是否都到齊了?」他問。座位上的腦袋一陣晃動。 「我需要一一予以確認。」他拿過文件說,「第一份申請是由雷克斯·費倫提出的。」話音剛落,哈克已經站起身子,清了清嗓子:「法官大人,我是哈克·格蒂斯,」他沖著法官席大聲說道,「我代表雷克斯·費倫先生!」 「謝謝!你可以坐下了。」 他走到他們的座位前,有條不紊地記下了繼承人和律師的名字,連一個律師的名字都沒漏掉。記者們和他一樣在飛快地記錄。 一共是六個繼承人。二個前妻,都到庭了。 「21個律師。」威克利夫喃喃自語道,「你有那份遺囑嗎,斯塔福德先生?」他問。 喬希站了起來,拿起另一份文件夾說:「是的。」 「請你站到證人席上。」 喬希繞過座位,經過證詞速記員身旁,來到證人席上、他舉起右手宣了誓: 「你代表特羅伊·費倫嗎?」威克利夫問。 「是的。這幾年我一直是他的代理人。」 「你替他起草過遺囑嗎?」 「我替他起草過好幾份遺囑。」 「他最後的遺囑是你起草的嗎?」 出現了停頓。隨著停頓的持續,費倫家族的人互相靠近了些。 「不。不是我。」喬希望著那群兀鷲一字一句地說道,他的聲音很柔和,但這句話卻像霹靂一樣在法庭上炸開了。律師們的反應要比繼承人來得快,他們中有幾個還沒有反應過來,但他顯然是認真的,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氣氛陡然緊張。法庭上顯得更加安靜了。 「他最後的遺囑是由誰起草的?」威克利夫像個蹩腳的演員在背臺詞。 「費倫先生自己。」 不是這樣的。他們都看見老頭兒坐在桌邊,四周圍著律師,三個精神病專家——紮代爾、弗勞爾和泰森——坐在他的對面。他們當場宣佈他神智健全。幾秒鐘後,他在那份厚厚的、由斯塔福德和他的助手起草的遺囑上簽了字。 這是不容置疑的事實。 「哦,上帝!」哈克·格蒂斯壓低了嗓音說,但還是讓人聽得一清二楚。 「他是什麼時候簽字的?」威克利夫問。 「跳樓的前刻。」 「遺囑是手寫的嗎?」 「是的。」 「他簽字時你在場嗎?」 「是的!還有其他的證人,而且已被錄了像。」 「請把遺囑給我。」 喬希不慌不忙地從文件夾裡取出一隻信封,遞給了法官。信封顯得出奇的薄,它不可能包含足夠的語句來傳達費倫家族的遺產繼承方案:。 「他媽的那是什麼?」小特羅伊對著身邊的律師怒問道。但律師無法回答。 信封中只有一張黃紙。威克利夫慢慢地把它抽出來,讓每個人看清楚,然後小心地展開折疊的信紙,審視了一會兒。 費倫家族的人感到一陣恐慌,但他們一籌莫展。難道老頭子又將他們耍了?難道這筆錢就要和他們失之交臂了?或許是他改變了主意,分出了更多的遺產?他們著急地向律師求救,可律師們個個無言以對。 威克利夫清了清嗓子,身子湊得離話筒更近些:「我手裡這份只有一頁長的文件是特羅伊·費倫手寫的遺囑,我宣讀如下: 『特羅伊·L·費倫的最終遺囑,我,特羅伊·L·費倫,神智健全,記憶正常,特在此中明以前所有簽署的遺囑均為無效,我的財產作如下分配: 我的孩子小特羅伊·費倫、雷克斯·費倫、利比蓋爾·傑特、瑪麗·露絲·傑克曼、基娜·斯特朗以及蘭博·費倫,每人將得到一筆足夠償還他們目前債務的錢款,但這筆錢款將不得用於償還他們新的債務。如果他們中的任何人對這份遺囑的有效性提出異議,他將被取消這份遺產的繼承權。』 這些話甚至連蘭博也聽見了,而且。聽懂了。基娜和科迪開始飲泣起來。雷克斯身子前傾,雙肘支在桌子,手捂住臉,他的神智已經麻木了;利比蓋爾越過布賴特望著斯派克罵道:「這個婊子養的。」斯派克贊同地附和了一句;瑪麗·露絲閉上了眼睛,她的律師在按摩她的一隻膝蓋,她丈夫在按摩她的另一隻膝蓋。只有小特羅伊努力做出了一個鬼臉,但也沒維持多久。 威克利夫還沒有念完,好戲還在後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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