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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三


  「今天是星期一,我想,大概明晚可以把他弄出來。說了你不相信,我被沃伊利斯訓斥了一頓。這事他得親自出馬,賣面子張羅。你以為我在開玩笑?他把田納西州兩名議員全召了去,親自和他們一起飛抵納什維爾去見州長。唉,我被他狠狠訓斥了一頓,全是為了你兄弟。」

  「他會感激你的。」

  「出來後,他怎麼辦?」

  「那是我的事,你只要把他弄出來。」

  「沒法打包票。萬一他傷著了,可怪不得我。」

  米奇站起身,看了看表。「我該走了,我想外面一定有人在等我。」

  「什麼時候再見面?」

  「她會和你聯繫的。按她說的辦吧。」

  「米奇,別再玩那一套了。她可以在電話裡跟我說。我保證!線路沒問題,求求你,別再那樣搞了。」

  「你媽叫什麼名字,塔蘭斯?」

  「多麗絲。」

  「多麗絲?」

  「是啊,多麗絲。」

  「天下真小啊。我們不能用這名字。高中時你的舞伴是誰?」

  「嗯,我想我還沒有上過舞場。」

  「不足為怪。那你的第一個情人是誰,有嗎?」

  「瑪麗·艾麗絲·布倫納。她感情熾烈,是她先纏我的。」

  「我想也是。我那女雇員就叫瑪麗·艾麗絲。下次是瑪麗·艾麗絲給你打電話。嚴格照她說的做,行嗎?」

  「我等不及了。」

  「幫我一個忙,塔蘭斯。我想托勒是在裝病。我總有個奇怪的感覺,他裝病好像和我有關係。派你的人查查他是真病還是假病。」

  「好的。正好我們也沒有其他事可做。」

  星期二上午,辦公室到處在嘰嘰喳喳議論著埃弗裡·托勒的病情。大夥關切地說,他恢復得很好,正在接受檢查,不會留下後遺症;他是勞累過度,緊張過度致病的,休息一段時間就會好的。

  尼娜拿來一摞信件,等著簽名。「要是你不太忙的話,蘭伯特先生想讓你去一下。他剛打過電話。」

  「好的。我10點還得見弗蘭克·馬爾霍蘭。你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我是秘書嘛,哪有不知道的理。在你辦公室還是他辦公室?」

  米奇翻著約會記事本,裝作查找的樣子。馬爾霍蘭的辦公室,在棉花交易大廈。

  「艾比母親怎麼樣了?」

  「好多了。這個週末我打算去看看。」

  尼娜撿起兩疊文件。「蘭伯特在等著你。」

  奧利弗·蘭伯特指指長沙發,接著倒了杯咖啡。他挺直著身軀端坐在高背沙發椅上,手裡端著杯子,儼然一副英國貴族氣派。「埃弗裡真叫人擔心啊。」他說。

  「昨晚我去看過他了。」米奇說。「大夫強行命令他休假兩個月。」

  「是啊。我找你來正是為這個。今後兩個月,我想讓你和維克多·米利根一塊幹。他將主要處理埃弗裡的文件,這麼說,你也是輕車熟路。」

  「太好啦。維克多跟我是好朋友。」

  「很好。我想,你們會相處得很好的。上午設法抽個空去看看他。眼下,埃弗裡還有些開曼的事務沒幹完。他常常去那兒,和某些銀行家見面。實際上,他本來安排好明天去那裡。今天早上,他告訴我,你熟悉那些客戶和帳目,所以我們想請你去一趟。」

  利爾,贓款,公寓,儲藏室,帳目,一千種想法閃過米奇的腦際。這真是出乎意料啊!「去開曼?明天?」

  「是的。事情很急。有三個客戶急需各自的帳目摘要和其他法律文件。我本想讓米利根去,可他定好了明早去丹佛。埃弗裡說你可以去一趟。」

  「好的,我就去一趟吧。」

  「很好。你搭利爾飛機去。星期五夜裡坐商業航班回來。有什麼問題嗎?」

  可不,問題多著呢。雷明天要離開監獄,塔蘭斯催著要偷得的罪證。50萬美元等著交接。而且,他打算好了隨時銷聲匿跡。

  「沒問題。」

  米奇回到辦公室,鎖好了門。他踢掉鞋子,躺在地板上,閉上了眼睛。

  電梯停在了七樓上,米奇直奔樓梯,沖上了九樓,塔米拉開門,他剛進去,她便關上了。他走到窗前。

  「你剛才有沒有注意?」他問。

  「當然。你們停車場的那個衛兵站在人行道上,一直看著你走到這兒。」

  「太妙了,連達奇也跟蹤我。」

  米奇轉身打量著她。「你看來很疲倦。」

  「疲倦?我都累死了。過去三周裡,我身兼數職。管家、秘書、銀行老闆、婊子、信使、暗探,什麼沒幹過?單開曼就飛過九次,偷回一噸重的文件。看那麼多文件,眼睛都快瞎了。別人上床睡覺的時候,我還得穿上『清潔公司』的衣服,扮成女傭幹六個鐘頭。我有那麼多名字,我只好寫在手上,生怕用混了。」

  「我又給你弄來了一個。」

  「這不足為奇,是什麼?」

  「瑪麗·艾麗絲。從現在起,只要你跟塔蘭斯通話,你就是艾麗絲了。」

  「我還是寫下來吧。我可不喜歡他。他在電話裡十分粗魯。」

  「我給你帶來了好消息。」

  「快說出來聽聽。」

  「你可以離開清潔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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