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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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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法歇停住腳步看著他們。他們正在琢磨著,有點被他說服了。「更蹊蹺的還有呢。五天后,他的秘書又把同樣的18個計費文號輸入了二樓她的複印機裡,用它們大約複印了300來份。我雖說是個外行,但我估摸這個數目倒是更合情理些。你們不這麼看嗎?」 他們都點了點頭,但沒吱聲。德法歇奸笑著繼續踱起步來。「這麼說,我們可逮著他的把柄了,一氣複印了2000多份,這是賴不掉的。那麼嚴重的問題就是:他複印了些什麼?如果說他用不相符的計費文號開了機器,那到底複印的是什麼東西呢?所有的辦公室都鎖上了,當然除了埃弗裡的。我問過埃弗裡。他有一排金屬文件櫃,裡面裝的是真正的文件。他把它們鎖起來了。可是麥克迪爾幹嘛要複印合法文件呢?他不會的。埃弗裡還有四隻裝著秘密文件的木櫃,禁止任何人碰它們,對不對?這是公司的規矩。連別的合夥人都不能碰。比我的文件櫃鎖得還緊。因此,麥克迪爾是沒法拿到的,除非他有鑰匙。埃弗裡把他的鑰匙給我看過了,還對我說7號之前的兩天裡,他不曾動過那幾隻櫃子。埃弗裡查了一下,裡面的文件看上去都整整齊齊的。他也說不準是不是有誰摸過。不過,你又怎麼能看一下文件就可以知道是不是有人複印過呢?不能,你們看不出來。我也看不出來。因此今天上午,我把文件都拖來了。我打算送到芝加哥去,請他們鑒定一下指紋。這大約需要一星期。」 「他不可能複印那些文件的。」蘭伯特說。 「那他還能複印什麼呢,奧利?我是說,三樓四樓全部鎖上了。全鎖了,除了埃弗裡的辦公室。假如他正和塔蘭斯勾搭,他想從埃弗裡辦公室得到什麼呢?還不是那些秘密文件?」 「你是說他有鑰匙?」洛克說。 「不錯,我假設他配了一套埃弗裡的鑰匙。」 奧利哼哼鼻子,誇張地笑了起來。「這不可能。我不信。」 洛克那雙黑眼輕視般地瞪著德法歇。「你說他是怎樣配到鑰匙的?」 「問得好,這問題連我也答不上來。埃弗裡給我看過他的鑰匙,兩串,一共11把。他一直帶在身上。這也是公司的規矩,對吧?稱職的律師就該這麼做。醒的時候,鑰匙揣在口袋裡;外出過夜時,鑰匙壓在床墊下面。」 「一個月來他到什麼地方出過差?」洛克問。 「上周到休斯敦見卡普斯不算,時間上太近。在這之前,4月1日,他去大開曼呆過兩天。」 「是有這麼回事。」奧利說,認真聽著。 「妙得很,奧利。我問過他,兩個晚上都幹了些什麼,他說除了工作,什麼也沒幹。有天晚上去一家酒吧坐了一會,僅此而已;還發誓說兩夜他都是一個人睡的。」德法歇撳下了一台便攜式錄音機的放音鍵。「可他是在撒謊。這個電話是4月2號9點15分從A單元主臥室打出去的。」磁帶轉動著: 「他在沖澡。」第一個女人的聲音。 「你沒事吧?」第二個女人的聲音。 「沒事,我挺好。」 「你還得在那兒呆多久?」 「10分鐘,也許15分鐘吧。」 「好吧,利索點。」 德法歇撳下了另一個鍵,繼續踱著步。「我不清楚她們是什麼人。我還沒有同埃弗裡攤牌,眼下還沒有。但他讓我擔心。他老婆提出要離婚,而他又愛追逐女色。這對公司的安全影響很大。我想拉紮洛夫會親自處置的。」 「聽這個女人的口氣,好像那天晚上他喝醉了。」洛克說。 「顯然是的。」 「你認為鑰匙是她配的?」奧利問。 德法歇聳聳肩,坐到了破舊的皮椅上,那自信的神氣消失了。「有可能,不過我表示懷疑。我琢磨過好長時間了。假設那女人是他在酒吧搭上的,後來兩人都喝醉了。那他們上床時可能就很晚了。深更半夜,她怎麼能配好那麼多鑰匙呢?我不認為是這麼回事兒。」 「她有個同夥?」洛克說。 「是的,可我還是不敢苟同。也許她們正設法偷他的錢包,就在這時出了什麼事兒。他身上帶了2000美元現金。要是他喝醉了,誰能擔保他沒把這點告訴她們呢?也許她打算在最後一刻拿了錢就跑,可她沒這麼做。我搞糊塗了。」 「沒有別的假設了?」奧利問。 「現在沒有。我愛假設,可這樣的假設也太離譜了。試想,怎麼可能呢?這兩個女人拿了他的鑰匙,深更半夜去找人配,還不能讓他發覺,然後第一個女人再溜回去躺在他床上,而這一切又與麥克迪爾和他在四樓上用複印機有牽連,這猜想真太離奇了。」 「我同意這個說法。」奧利說。 「會不會是貯藏室裡的東西?」洛克問。 「我想過了,納特。我想了一整夜。她要是對貯藏室的單據感興趣,那就必定與麥克迪爾及其他人有牽連。我想這也不可能。就算她找到了貯藏室和那些單據,埃弗裡就在樓上睡著,深更半夜的她又能做什麼?」 「她可以看啊。」 「是啊,那只不過100萬張嘛。別忘啦,夥計,她想必一直都在和埃弗裡喝酒,不然他不會起疑心嗎?這麼說,她一夜都在陪埃弗裡喝酒、交歡,等到他睡著了,突然跑下樓去看銀行單據?這說不通。」 「她可能是聯邦調查局的特工。」奧利得意地說。 「不,她不可能。」 「為什麼?」 「道理很簡單,奧利。聯邦調查局的人不會這麼幹。首先,這麼做是違法的,再說單據也很可能找不到。而且,更能說明問題的是——」 「是什麼?」 「假如她是特工,她就不會打電話。外行才會打那種電話。我想她只是個扒手。」 德法歇如實向拉紮洛夫報告了女賊的事,而拉紮洛夫雖然指出了一百個漏洞,但也想不出更好的說法。他命令把三樓、四樓、地下室以及大開曼兩套公寓的鎖統統換掉,立即搜查島上所有的鎖匠,查明什麼人在4月1日深夜或4月2日淩晨配過鑰匙。他還命令立即鑒定埃弗裡文件上的指紋。德法歇得意地回答說,他已經這麼幹了,州律師協會檔案裡有米奇的紋樣。 他還下令對埃弗裡·托勒停職六天。德法歇認為這會打草驚蛇。拉紮洛夫說,那就告訴托勒,讓他說心絞痛到醫院住院檢查,再讓醫生命令他休假兩個月;再鎖上他的辦公室;把麥克迪爾派給維克多·米利根。 「你不是說有個妙計可以除掉麥克迪爾嗎?」德法歇說。 拉紮洛夫獰笑著挖了挖鼻孔。「不錯,我有個妙計,派他到開曼出趟差,中途飛機神秘地爆炸了。」 「犧牲兩名駕駛員?」德法歇問。 「是的,那才不會看出有破綻。」 「千萬別在開曼一帶幹那種事,那太巧合了。」 「好啊。可總得在水上吧。要少留痕跡。我們要用威力大的爆破裝置,省得他們能找著遺骸。」 「飛機很貴啊。」 「是很貴,所以我先要請示一下喬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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