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約翰·格裡森姆 > 陷阱 | 上頁 下頁
一七


  「上頭很著急,納特①,不管你信不信,他們可不想弄髒自己的手。明說了吧,他們弄不明白為什麼非要逼得他們那麼做不可。」

  ①納森的昵稱。

  「什麼意思?」

  「他們問了些難對付的問題,比如說我們為什麼不能管好自己的人?」

  「你怎麼說的?」

  「一切正常。漂亮極了。偉大的本迪尼公司堅不可摧。漏洞堵好了。生意一如既往。沒問題。」

  「他們造成了多少損失?」蘭伯特問。

  「不清楚,我們壓根兒搞不清楚,不過我想他們還不曾談過實質性東西。他們已下了決心打算同聯邦調查局的人談,這不用懷疑,但還沒談成。出事那天,我們從可靠渠道得到消息,說聯邦調查局的特工正趕往開曼島,我們於是斷定,他們相約到那兒,肯定是打算徹徹底底地告密去的。」

  「你怎麼知道?」洛克問。

  「得啦,納特。我們自有我們的門道。再說,島上到處都有我們的人。要知道,我們一向精明能幹。」

  「那自然。」

  「是不是幹得一團糟?」

  「不,不。絕對達到專業水平。」

  「怎麼把當地人也搞進去了?」

  「我們得做得天衣無縫,奧利。」

  「那兒的當局怎麼說?」

  「什麼當局?那是一個平靜的小島,奧利。去年,那裡發生了一起謀殺案,四次潛水事故。對他們來說,那不過是又一起事故。三人不幸溺水身亡。」

  「聯邦調查局有什麼看法?」洛克問。

  「不清楚。」

  「你不是有內線嗎?」

  「不錯,可我們找不到他。到昨天為止,我們還沒有聽到什麼消息。我們的人還在島上,他們沒發覺什麼異常情況。」

  「你們打算在那裡呆多久?」

  「一兩個星期。」

  「聯調局的人露面怎麼辦?」洛克問道。

  「我們盯得很緊,他們一下飛機,我們就會知道。我們會跟蹤他們,一直到他們下榻的旅館,甚至還可以『咬』上他們的電話。他們早餐吃什麼,談了些什麼,我們將一清二楚。我們將派三個弟兄盯他們一個,連上廁所都不放過,還要叫他們蒙在鼓裡。納特,我對你說過,這事幹得幹淨利落,絕對達到專業水平,讓人抓不著蛛絲馬跡。你就放心好了。」

  「這事真叫我噁心,德法歇。」蘭伯特說。

  「你以為我喜歡這麼幹,奧利?你要我們怎麼辦?坐著不管,讓他們談去?得啦,奧利,我們都是人,我也不想幹這種事,可拉紮洛夫要幹。你想同拉紮洛夫論理去,去好了。到時候,你不被人發現在什麼地方漂著才怪呢。那幫夥計也真是何苦呢?他們本該保持沉默,可偏要丟下心愛的小車不開,派頭十足的律師不當,去裝什麼假正經。這不,有什麼好下場。」

  納森·洛克點了支煙,朝德法歇那邊吐了一團濃濃的煙霧。三個人默不作聲地坐著,等煙團在桌子上方消散。德法歇瞪了「黑眼」一眼,但沒說什麼。

  奧利弗·蘭伯特站起身,注視著門邊空蕩蕩的牆。「你找我們來幹嘛?」他問。

  德法歇深深吸了口氣。「芝加哥讓我們在所有還不是合夥人的律師家裡裝上竊聽器。」

  「我說有事吧。」蘭伯特對洛克說。

  「這不是我的主意,可他們堅持要這麼做。上頭很緊張,他們想採取一些額外預防措施,以防萬一。你不能埋怨他們。」

  「你不認為這太過分了?」蘭伯特問。

  「不錯,完全沒有必要,可芝加哥不這麼認為。」

  「什麼時候幹?」洛克問。

  「也許下周吧。那需要花好幾天的時間呢。」

  「全都要裝?」

  「對,他們是這麼說的。」

  「連麥克迪爾家也得裝?」

  「是的,連麥克迪爾家也得裝。我想塔蘭斯會再試一次的,沒准這次會從新來的身上動手。」

  「早上我見到他了,」洛克說,「他比我先到。」

  「5點32分到的。」德法歇說道。

  法學院的筆記被移到了地上,卡普斯卷宗鋪滿了桌子。尼娜吃午飯時帶回了一塊雞丁三明治,米奇邊吃邊看。一點剛過,沃利·赫德森來給他上資格考試複習課。沃利的專業是合同法,他遞給米奇一本活頁筆記本,至少有4英寸厚,重量與卡普斯卷宗差不多。

  考試要持續四天,包括三個部分,沃利解釋說。第一天考法律道德,四小時的多項選擇題。吉爾·沃恩,也是合夥人,是公司在法律道德方面的專家,他將負責指導該項複習。第二天的考試持續8小時,題目就叫多州法,涉及到各州通用的大多數法律,也是多項選擇題形式,不過試題很能迷惑人。接下來的就是重要部分了。第三第四天每天都考8小時,內容涉及實體法律的15個門類。答題應當簡明扼要,試題側重田納西法。所有15個門類,公司都有全面複習計劃。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