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約翰·格裡森姆 > 三兄弟 | 上頁 下頁 |
七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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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槍打死他的那個人拿走了他的錢包和房間鑰匙。當警察在檢查犯罪現場時,那個職業殺手搜查了他的旅館房間。有大約八千美元現金藏在一個抽屜裡,除此之外沒有找到任何別的有價值的東西。特雷弗把錢存放在什麼地方,更是一點線索也沒有。 在蘭利,大家通過分析一致認為,特雷弗出於某種原因懷疑自己正被人緊緊跟蹤。現金的絕大部分也不見了,不過他可能把它們存進了百慕大的某家銀行。他所住旅館的房間並不是預訂的——他只是從街上走了進去,用現金付帳住一個晚上。 一個逃跑的人,跟著九十萬美元從一個島到另一個島,在他的身上或是他的物品中應該會有他辦理過的銀行業務的證明。特雷弗卻什麼也沒有。 海倫姨媽迅速地翻點著那些現金,這肯定是她們能從遺產中獲得的惟一的現金,韋斯卻在想著在加勒比海失蹤的那一大筆錢。 「我們現在該做什麼?」特雷弗的母親問。 恰普聳了聳肩說:「我想你們需要埋葬他。」 「你能幫我們嗎?」 「這可不是我幹的事。我——」 「我們應該把他運回斯克蘭頓嗎?」海倫問。 「這得由你們自己決定。」 「那要花多少錢?」海倫問。 「我不知道。我從來沒有處理過這種事情。」 「但是他所有的朋友都在這兒。」他母親說著用一張手巾紙輕輕地擦了擦眼睛。 「他很久以前就離開了斯克蘭頓。」海倫說,她的眼睛四下裡亂轉,好像在特雷弗離開斯克蘭頓這件事情背後還大有文章似的。 確實如此,恰普心想。 「我敢肯定他在這兒的朋友們想組織一個追悼儀式。」卡森夫人說。 「實際上,儀式已經安排好了。」恰普說。 「真的呀?」她激動地說。 「是的,時間是明天下午四點鐘。」 「在哪兒?」 「一個叫彼得的地方,和這兒只隔幾條街。」 「彼得?」海倫說。 「是的,噢,它是一家餐館。」 「一家餐館。為什麼不在教堂呢?」 「我想他從來不去教堂。」 「他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常去教堂。」他母親辯解說。 為了紀念特雷弗,彼得烤菜館把飲料減價供應的開始時間從五點提前到四點,一直持續到午夜時分。五十美分一瓶的長頸瓶啤酒是特雷弗的最愛。 「我們該去嗎?」海倫說,她已經意識到會有很多麻煩。 「我想不必。」 「為什麼呢?」卡森夫人問。 「那兒將會有很多人,吵吵嚷嚷的。一群律師和法官,你們知道那種場面。」他對海倫皺了皺眉頭,她領會了他的意思。 她們又問了些關於殯儀館和墓地的事情,恰普覺得自己在她們的問題裡陷得越來越深了。中情局殺了特雷弗。那麼它是不是應該用體面的葬禮為他送行呢? 克羅克納可不這麼認為。 兩位女士離開以後,韋斯和恰普清理了所有的攝像機、電線、錄音話簡和裝在電話上的竊聽器。他們對那個地方進行了整理,因此當他們最後一次鎖上門的時候,特雷弗的事務所從來沒有這麼乾淨整齊過。 克羅克納的人有一半己經離開了城裡。另外一半則密切注意著特朗博爾監獄裡威爾遜·阿格羅的情況。他們等待著。 蘭利的仿製高手們偽造好阿格羅的法庭檔案後,把它裝進一個薄紙板盒裡,由三個特工帶上一架小型噴氣式飛機,送到了傑克遜維爾。檔案裡除了其他很多東西以外,還包括一份由戴德縣的大陪審團送交的長達五十一頁的起訴書、一個裝著阿格羅的辯護律師和美國司法部長辦公室的來往信件的文件夾、一個裝著多份申請書和其他預審手續的厚厚的文件夾、幾份調查備忘錄、一份證人名單和他們的證詞摘要、一份審判辯護狀、陪審團的分析報告、一份審判摘要、判決前的案情報告以及終審判決書。這份檔案安排得相當井然有序,不過還沒有整潔到令人懷疑的地步。副本有些模糊不清,還少了好幾頁,訂書釘也松掉了,證件處那些技術高超的特工們細心地添加了一些現實的小缺點以顯得真實可信。其中百分之九十都是比奇和雅伯不需要的,但單是它的分量就給人以深刻的印象。甚至那個紙板盒也有些年頭了。 紙盒是由傑克,阿格羅送到特朗博爾監獄的,他是佛羅裡達州博卡拉頓的一位半退體的房地產律師,是犯人的哥哥。阿格羅的國家律師證書也已經傳真到了特朗博爾監獄的官員手中。他的名字列進了准予探監的律師名單裡。 傑克·阿格羅真名叫做羅傑·拉特,一位在得克薩斯州獲得法律學位的、有著十三年工作經驗的特工。他從未見過肯尼·桑茲,也就是現在的威爾遜·阿格羅。兩個人握了握手,互相問好,與此同時林克狐疑地看著放在桌子上的紙盒。 「那裡面裝的是什麼?」他問。 「是我的法庭記錄。」威爾遜回答說。 「只不過是些文件。」傑克說。 林克把一隻手伸進盒子裡,翻了翻一些文件夾,搜查幾秒鐘就結束了,他走出了房間。 威爾遜悄悄地把一張紙推到桌子的另一邊,然後說:「這是書面陳述。把錢匯到巴拿馬的銀行,然後給我一份書面證明,這樣我就有東西給他們看看了。」 「比總數少百分之十。」 「是的,他們就是那麼想的。」 他們沒有和拿騷的日內瓦信託投資銀行聯繫。那樣做不會有什麼結果,而且還很危險。在阿格羅杜撰的這種情況下,沒有哪家銀行會准許提取存款。如果這樣做,肯定會引起人們的懷疑。 電匯到巴拿馬去的是另外的錢。 「蘭利很著急。」律師說。 「我已經提前了。」銀行家回答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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