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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九


  「我不知道,不過這是努斯特地交代的。」

  「我需要它,而且我現在就要它、我沒有辦法等到禮拜三,還有一大堆的工作等著我去辦。」

  「這對巴克利是不公平的,」她略顯不安地說道。

  「上次是誰幫你坐上這個職位的,是我還是巴克利?」

  「不要為難我,傑可。」

  「是誰讓你的兒子免去牢獄之災,是我還是巴克利?」

  「求求你別再說了。」

  「是誰想把你的寶貝兒子送進牢裡,是我還是巴克利?」。

  「這是不公平的,傑可。」

  「當教會的帳目發生了不符的現象,每個人都要你老公走路的時候,是誰挺身而出站在他這一邊的?」

  「這不是忠誠度的問題,傑可。我愛你、愛卡拉、愛菡娜,可是我就是不能做出這種事。」

  傑可砰地一聲關上門,氣衝衝地離開辦公室。珍坐在書桌上,用手拭去臉頰上的淚水。

  早上10點整,哈利·瑞克斯闖進傑可的辦公室,然後把一份影印的陪審員名單丟在他桌上。

  「不要問,」他說道。每個名字旁邊,哈利·瑞克斯已經寫上筆記,例如「不認識」或是「以前的委託人——歧視黑人」或是「在鞋廠工作的工人,或許有同情心」等等之類的話。

  傑可仔細地審閱名單上的每個名字,試圖聯想起他們的臉孔或是評價。然而這份名單上除了一大串名字之外,沒有記載相關的地址、年齡或是職業的資料。

  「你有什麼看法?」哈利·瑞克斯問道。

  「很難講。這份名單大部分都是白人,不過這也是預料中的事。你從哪拿到這東西的?」

  「你別問。我已經在26個名字後面加上注解了,這是我的能力極限了,其他的我都不認識。」

  「你真是夠朋友,哈利·瑞克斯。」

  「我有這方面的本領啊。審判的事準備得怎樣了?」

  「是啊。星期三晚上你有空嗎?」

  「應該沒什麼事,怎麼樣?」

  「那就好,晚上8點我們在這裡見面,陸希恩也會來。也許還有一兩個人。我想花幾個小時和大家一起討論陪審團的事。看看我們比較中意哪些人,然後從這群模範的陪審員中著手準備。到時候我們要一一過濾每個名字,希望能把大部分的人給認出來。」

  「聽起來好像很有意恩,我一定會到的?」

  「星期一你能到法院嗎?在挑選陪審團的過程中,我希望你能看個仔細,然後幫我決定12位人選。」

  「我不會錯過的。」

  傑可聽到樓下有聲音傳來,於是把手指頭壓在嘴唇上,他注意聽了一會兒,不禁笑了起,立刻示意哈利·瑞克斯跟著他出去。

  他們倆踮起腳尖走到二樓的樓梯口,聆聽伊柔辦公桌旁的爭論。

  「你絕對不可能會在這裡上班。」伊柔語氣強硬地說道。

  「我絕對有可能。上禮拜六傑可·畢更斯先生雇我到這裡幫忙。我想他是你的老闆吧。」

  「我的天啊!我得先跟他談談。」

  「他在樓上嗎?」艾倫語氣冷淡地問道。

  「是的,我會通知他。」

  「不用麻煩了。」

  傑可和哈利·瑞克斯退回辦公室內;等待這位助理上樓。艾倫進來時,提著一隻大公文包。

  「早安,盧阿克,」傑可說道,「我來向你介紹我的好朋友,哈利·瑞克斯·佛納。」

  哈利·瑞克斯與她握手致意,並且盯著她的運動衫:「很榮幸認識你,請何你的名字是……」

  「艾倫。」

  「你儘管叫她盧阿克就行了,」傑可說道,「海林案結束以前她都會待在這裡當我的助理。」

  她注視著哈利·瑞克斯意身邋遢的裝扮:超大號的襯衫已有多處磨損,而且顯得肮髒不堪;他的尼龍襪子垂到足踝處,看起來像是穿著一塊抹布;他那又舊又皺的卡其布以及破破爛欄的夾克顯得極為寒酸,而他脖子上系的那條顯眼的粉紅色毛質領帶離他的皮帶有8英寸之遠。

  她開口說道:「我覺得他很可愛。」

  「研究進行得怎麼樣了?」傑可問道。

  「很慢。我已經找到了數十件有關麥南坦法則的案子,而且都很長。我大概看了一半吧。我打算整天待在這裡研究,如果樓下那頭獸性大發的母牛不來惹我的話。」

  「你放心,我會看著她的。」傑可說道。

  哈利·瑞克斯往門口走去:「很高興認識你,盧阿克,改天見。」

  『謝謝你,哈利·瑞克斯,」傑可說道,「星期三晚上見。」

  傑可找到坦克夜總會的時候已經天黑了,由碎石子和泥土鋪成的停車場早已停滿了車子。以前傑可並沒有光顧這家夜總會的理由,不過現在看了這個地方也沒有特別驚訝的感覺。這家夜總會坐落在克連頓外的6英里處,剛好隱蔽在意條石子路的盡頭。他站在車子旁猶豫了許久,決定還是離開為妙。不!他的任務重大,不允許他有逃避的藉口。他屏住呼吸,強忍住胃部收縮的痛楚,然後打開一扇破舊的木門。

  40位黑人的眼睛立刻把目光對準這位可憐的迷路者。看到這個身穿外套、系著一條領帶的白人正在瞄著夜總會裡黑壓壓的一片。他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極力想找到一個熟面孔,然而卻發現沒有人能在這危急的關頭向他伸出援手。

  突然間,吧台處有騷動,使得傑可的膝蓋開始打顫。

  「傑可!傑可!」有人高聲喊道。這是他這輩子以來最高興聽到的兩句話。從吧台後面,他看到他的朋友坦克正卸下圍裙,朝他走來。他們倆熱情地握手寒暄。

  「什麼風把你吹來的?」

  「我得和你談談,我們可以到外面去嗎?」

  「當然。到底有什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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