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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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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大概30出頭。」 凱特轉動眼珠,一副無法置信的樣子:「他還是個孩子,卡爾·李。他才離開學校沒多久。馬夏夫斯基已經50歲了,而且他處理過的謀殺案子比你那位毛頭律師還多。這是你的命啊,卡爾·李,別把它隨便交給一個未經世故的小毛頭。」 突然間,他覺得傑可太年輕了。但是當年萊斯特受審時,傑可比現在更年輕啊。 「你瞧,卡爾·李,我經歷過許多次的審判,那玩意兒相當複雜,而且也有技術性。只要出任何一點差錯,你的老命就沒了,如果這小毛頭沒把其中一個小環節搞好的話,就有生死之別了。你不能白白讓一個年輕人作試驗,然後暗自祈禱他不要搞砸。」凱特彈著手指頭,弄出特殊的聲音,「只要出一點點差錯,你就會被送進毒氣室。而馬夏夫斯基是絕對不會犯錯的。」 卡爾·李的意念開始動搖:「他願意和我的律師合作嗎?」他問道,希望能尋求妥協的方法。 「不!不可能。他不會和任何人合作的。他不需別人幫忙。你那位小毛頭律師只會礙手礙腳。」 卡爾·李以手肘撐在膝蓋上,兩眼瞪視著雙腳。要他拿出1000塊請一位醫生是絕對辦不到的事。由於他並不認為有己精神失常,所以他也一直沒有意識到請一位醫生的必要性。然而事實擺在眼前,他的確需要找一位醫師,每個人似乎都這麼認為。1000美元頂多只能請個廉價的普通醫腳,而老貓卻能以最多的錢替他找個最好的。 「我實在不願對我的律師做出這種事。」他輕聲咕噥道。 「別傻了,老兄。」老貓責駡他,「你最好多替自己想想,別去管那個愣小子,現在可沒有時間讓你去煩惱什麼別人的感受問題。他是一個律師,很快就會復原的,別管他了。」 「可是我已經付給他——」 「多少錢?」老貓問道,向保鏢揮手示意。 「900塊。」 保鏢拿出一疊鈔票來,老貓抽出9張100元大妙,塞在卡爾·李的襯衫口袋裡:「這些留給孩子們用,」又將一張1000塊的鈔票撫平、再塞進卡爾·李的口袋內。 當卡爾·李想到這些鈔票正蓋在心窩上時,他的脈搏急速地跳著。他感到鈔票在口袋裡騷動著,因此將手輕輕地按在胸口上。 他想看一看1000元大鈔的模樣,並且感受一下手中緊握著鈔票的滋味。食物,他想,這些錢可以給他的孩子買東西吃。 「就這麼一言為定嘍?」老貓微笑問道。 「你想要我把我的律師炒魷魚,然後雇用你的律師?」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錯,沒錯。」 「而且你會負責一切開支?」 「沒錯。」 「那這個錢怎麼辦?」 「那是你的了。如果你還有需要,儘管開口。」 「老貓,你真是太好了。」 「我是個非常好的人。我正在幫助兩個朋友。一個朋友在多年前救過我的命,另一個則在這兩年以來使我免受牢獄之災。」 「為什麼他那麼想接我的案子?」 「還不是為了名氣嘛。你知道律師追的就是這個。你看看那個愣小子在媒體上有多風光啊。這就是一個律師的夢想。我們說定嘍?」 「是啊,一言為定。」 老貓在他的肩上親切地捶了一拳,然後走到歐利辦公桌的電話旁。他按下電話號碼:「請接901——566——9800,我是凱特·布魯士,想和波·馬夏夫斯基當面談談。」 孟菲斯市中心一棟辦公大樓的第20層樓裡,波·馬夏夫斯基放下電話,詢問秘書他的新聞稿是否已準備妥當。她將這份新聞稿交給他之後,他便仔細地開始看。 「還不錯,」他說道,「立刻送去報社,告訴他們用新的檔案照片。找到《孟菲斯郵報》的法蘭克·費爾茲,告訴他,我希望在早報上看到它出現在頭版上。他還欠我一個人情。」 「是的,先生。那電視臺呢?」她問道。 「給他們送一份影印本。現在不是發表談話的時機,但是下星期我會在克連頓舉行記者招待會。」 陸希恩於星期六早上6點30分打電話到傑可家中。 「你在做什麼?」陸希恩問道。 「電話鈴響之前我都在睡覺啊!」 「你看過報紙了嗎?」 「現在幾點?」 「去看看報紙,看完之後打電話給我。」 電話隨即掛斷。傑可注視著話筒,隨後把它放回桌上。他坐在床邊,揉揉惺松的雙眼,試圖想起上回陸希恩打電話到家裡來是什麼時侯的事。報紙上一定登了什麼至關重大的消息。 《孟菲斯郵報》的頭條新聞刊登中東的死亡事件。接著,他看到那則新聞了。在頭版報紙的下半頁他看到自己的照片,照片下面有一條標題: 傑可·畢更斯——三擊出局 旁邊是一張卡爾·李的照片,然後是一張極其醒目的照片,照片中那張臉孔他曾經見過。 照片下面的一行標題是: 波·馬夏失斯基——披掛上陣 這則新聞標題宣佈這位著名的孟菲斯刑事案件律師已經受雇擔任「正義的兇手」卡爾·李的律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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