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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〇


  在瑞士的一家銀行和大開曼的一家加拿大銀行,她還分別存有300萬美元和650萬美元。有400多萬美元被用於百慕大投資。目前還有720萬美元暫時存放在盧森堡,正準備轉移。

  此事辦完後,她離開銀行,發現司機已將汽車停在附近。她將給桑迪去電話,開始下一步的行動。

  本尼·阿曆西亞的逃亡生活是短暫的。他的女友在法蘭克福過夜,然後繼續乘飛機,于正午前後到達希思羅機常因為他們知道她要來,查驗她的護照時特別嚴,拖延了好一會才讓她過去。她戴著深色太陽鏡,兩手顫慄。這一切全被監視儀攝了下來。

  在等候出租汽車時,她又莫名其妙地遭到一個警察的攔截。此人似乎負責維護乘坐出租汽車的秩序。他要她走過去,站在另兩位女士的後面。給她開車的是一位真正的出租汽車司機。不過片刻之前,他被簡單佈置任務.配備了一個小型無線電話筒。

  「我要去皮卡迪利大街雅典娜賓館。」她說。他一面驅車離開熙熙攘攘的機場,一面若無其事地用無線電話筒報告這個目的地。

  他故意拖延時間。一個半小時之後,他送她到了這家賓館的門口。在登記處,她又等了一會兒。副經理向她連聲道歉,說電腦出了故障。

  當消息傳來,她的房間裡的電話機已被裝了竊聽器時,他們給了她一把鑰匙。聽差領她到了那個房間。她打發走聽差,鎖上門,直奔電話機。

  他們竊聽到的最初幾句話是:「本尼,是我。我到了倫敦。」

  「謝天謝地。」阿曆西亞說,「你好嗎?」

  「我很好。只是嚇壞了。」

  「有人跟蹤嗎?」

  「沒有。我想沒人跟蹤。我非常小心,」「好極了。聽著,唐寧街附近的布裡克街有家很小的咖啡廳,離你住的賓館僅兩個街區。一小時後你在那裡和我會面。」

  「好。我很怕,本尼。」

  「沒事,親愛的。我恨不得馬上見你。」

  她到那家咖啡廳時,阿曆西亞並不在那兒。她等了一小時,然後惶恐不安地回到了自己的賓館。他沒來電話,她坐了一個晚上。

  次日上午,她收集了門廳裡的所有報紙,一面在餐廳喝咖啡,一面翻看。終於,在《每日郵報》中間,她找到了一則報道。該報道以兩段文字介紹了美國逃犯本尼·阿曆百亞被捕的情況。

  她收拾行裝,訂了一張去瑞典的機票。

  由於卡爾·赫斯基悄悄打了招呼,亨利·特魯塞爾確定優先處理拉尼根的問題,以便儘快結案。有關交易的傳聞已在比洛克西法律界鬧得沸沸揚揚,緊接著又傳出了更多的關於博根等人的流言。事實上,整個法院大樓的交談話題已被這兩件事所壟斷。

  特魯塞爾一開始就召來特裡·帕裡什和桑迪·麥克德莫特,讓他們述說最新情況。原定很短的會晤持續了幾小時。在此期間,特魯塞爾三次打電話給帕特裡克商量問題。帕特裡克用海亞尼大夫的移動電話作了回答。眼下,這兩個人——病人和醫生——正在醫院的自助食堂下棋。

  「我看他天生就不是坐牢的料。」在第二次打電話給帕特裡克之後,特魯塞爾咕略了一句。顯而易見,他很不情願讓帕特裡克如此輕鬆地脫身。然而定罪遙遙無期,欲待審理的販趙富和兒童性騷擾案又多如牛毛,他不想在一個眾所注目的毀屍案上浪費時間了。所有的證據都不是主要的。考慮到最近帕特裡克辦事繽密的聲譽,特魯塞爾懷疑很難將他定罪。

  經過爭辯,申訴協議書的條款出來了。首先是雙方共同請求降低對帕特裡克的指控,繼而是同意準備新的起訴書,最後是同意接受認罪申訴。在討論時,特魯塞爾用電話同治安官斯威尼、莫裡斯·馬斯特、喬舒亞·卡特、漢密爾頓·傑思所等人進行了聯繫。此外,他還和卡爾·赫斯基面談了兩次。為方便起見,卡爾特地呆在隔壁的辦公室。

  特魯塞爾、卡爾,還有帕裡什,均受到四年一次普選的約束。特魯塞爾從無敵手,自認是政治上的中間派。卡爾打算離職。帕裡什對政治很敏感。儘管他能力很強,但代表著傳統的持強硬態度的一面,不顧及公眾反應。三個人從政多年,都悟出一個基本教訓。凡採取不受歡迎的行動,速度要快。猶豫只會製造事端。而報界獲知後,就會大肆攻擊,必欲置之死地而後快。

  一旦帕特裡克向眾人作了解釋,克洛維斯的問題就非常清楚了。他將告知受害者姓名,交出受害者家屬同意掘墳開棺的授權書。如果棺材裡沒有屍該,那麼申訴協議書生效。反之,申訴協議書無效,而且帕特裡克仍將受到一級謀殺罪指控。由於他在解釋時顯得極為肯定,每個人都相信棺材裡將無屍海桑迪驅車到了醫院。他的委託人正躺在床上,讓海亞尼大夫清洗包紮傷口,旁邊圍著一群護士。事情很急,桑迪說。於是帕特裡克對醫生、護士致歉,請他們暫時離去。隨後,兩人細細琢磨協議書的條款,推敲每個詞。帕特裡克在上面簽了字。

  桑迪注意到帕特裡克的臨時書桌旁邊有只硬紙箱,裡面放著帕特裡克向他借的一些書。這位委託人已在收拾行裝,準備走路了。

  午飯時,桑迪已出現在卡米爾套房。他拿了塊三明治,一邊吃一邊看秘書重新打印一份文件。兩個律師助理和另一個秘書都已返回新奧爾良。

  電話鈴響了,桑迪拿起了聽筒。對方自稱是傑克·斯特凡諾,來自首都華盛頓。桑迪覺得這名字耳熟。哦,他想起來了。眼下斯特凡諾正在樓下門廳,很想和他談幾句話。完全可以。特魯塞爾規定他和帕裡什返回的時間是兩點左右。

  桑迪和斯特凡諾坐在狹小的書房裡,隔著一張沒有收拾的咖啡桌相互對視。「我是出於好奇到這裡來的。」斯特凡諾說。桑迪不相信這是他要求會面的目的。

  「你應該一開始就道歉。」桑迪說。

  「是的,你說得對。我的人是有點做過頭了。他們不應該對你的委託人那麼粗暴。」

  「這就是你的道歉?」桑迪問。

  「對不起。我們錯了。」顯然,這句話是被迫說出來的。

  「我將把這話轉給我的委託人。這對他肯定很重要。」

  「對,呢,朝前看吧。當然,我再也不會充當打手了。我和妻子正要去佛羅里達度假。我特地繞道和你談一會兒。」

  「他們逮住了阿曆西亞?」桑迪問。

  「是的。幾小時前。在倫敦。」

  「他不再是我的客戶了。我和普拉特一羅克蘭德公司的事沒有一點關係。他們雇我尋找那筆鉅款。我的職責是找到它。我這樣做了,得到了報酬。這事已經了結了。」

  「那麼你為何還要來找我?」

  「有件事令我感到特別驚奇。我能在巴西找到拉尼根,僅僅是因為有人告密。這個人對他的情況很熟。兩年前我們同亞特蘭大一家名叫冥王集團的保安公司進行了接觸。該公司有一位歐洲來的客戶,瞭解拉尼根的情況,而且需要錢。當時我們正好有些錢,所以和他們建立了聯繫。這位客戶願意提供線索,我們願意給錢,通過第三者交易。每次該客戶提供的信息都很準確。似乎這人對拉尼根的情況無所不知——搬遷,習慣,化名,等等。這一切全是吊我們的胃口——策劃者很有心計。我們知道後面會出現什麼情況。而且,說實話,我們也很著急。終於,對方提出了一筆大交易。我們給100萬美元,該客戶提供拉尼根的住址。對方出示了幾張拉尼根的照片,其中有一張是他擦洗那輛大眾汽車公司製造的甲殼蟲牌汽車。於是我們付了錢,抓住了拉尼根。」

  「該客戶是誰?」桑迪問。

  「這正是我想瞭解的。我看,只能是那個姑娘。」

  桑迪愣了一下,他似乎想實,但霍地止住了。因為他猛然想起她曾經說過利用冥王集團來監視斯特凡諾。

  「眼下她在哪裡?」斯特凡諾間。

  「不知道。」桑迪回答。眼下她在倫敦,但這完全不關他的事。

  「我們總共付115萬美元給這個神秘的客戶。為了這些錢,她或他做了猶太。」

  「事情過去了。你需要我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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