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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


  「這又是靠運氣。儘管是博根唱主角,但與銀行有關人士聯繫的還基本上是維特拉諾。我乘飛機到了邁阿密,準備搞一套能證明自己是杜格·維特拉諾的證件。事先我已掌握了他的社會保險號等一系列關鍵性的材料。邁阿密的那個傢伙在電腦裡儲存了不計其數的人頭像。制證件時,可以根據需要任意選擇。我挑選一個介於我和維特拉諾之間的人頭像。

  從邁阿密,我乘飛機到了拿騷。這是最關鍵的一步棋。我向那家銀行,也即威爾士聯合銀行,作了自我介紹。接待我的人名叫格雷厄姆·鄧拉普。維特拉諾主要就是和他聯繫。我出示了所有的偽造的證件,其中包括一份假的轉匯授權書,當然用的是事務所的信箋和信封。該授權書要求我等那筆苗款到位後儘快地將它轉匯出去。鄧拉普不指望維特拉諾先生會親臨銀行。儘管他覺得榮幸,但還是對事務所居然派人孩涉重洋來辦這樣普通的事感到非常驚訝。他給我倒了咖啡,又派秘書去買羊角麵包。我在他的辦公室吃麵包時,那筆鉅款進賬了。」

  「他沒想到給法律事務所去電話?」

  「沒有。聽著,卡爾,我做好了逃跑的準備。只要鄧拉普顯露出一點懷疑,我就揮拳將他擊倒,然後跑出銀行,攔下一輛出租汽車,趕往機常我已經買好了三個不同航班的三張飛機票。」

  「你可能會去什麼地方呢?」

  「別忘記,這時帕特裡克已經死了。我大概會去巴西,在酒吧找一個工作,以海灘散步消磨剩餘的時光。現在回想起來,沒有那筆鉅款,我仍然可以生活得很好。而一旦我拿到了它,他們自然要緊追不捨了。正因為如此,我到了這裡。反正,鄧拉普提出了幾個有關的問題,我回答得滴水不漏。他告訴我那筆款子進賬了,我立即辦手續將它轉匯到馬耳他一家銀行。」

  「全部匯出去了?」

  「差不多是這樣。鄧拉普意識到所有的錢都要離開他的銀行,猶豫了片刻。我緊張得心都要提到喉頭了。他提及應該交納一筆管理費作為他的酬勞。我問慣例是多少,他馬上換了一副可惡的面孔,說5萬美元就夠了。我說好。於是5萬美元留在賬上,以後又轉給鄧拉普。該銀行位於拿騷鬧市區——」「當時它是在拿騷鬧市區。你奪走那筆鉅款後,它停業整頓了六個月。」

  「是的,我也聽說了。非常遺憾。當我走出大門,雙腳觸及人行道,我幾乎要瘋狂地亂蹦亂跳。我想放聲大叫,想滿街跳躍。但終於,我控制住自己。我攔下第一輛無人的出租汽車,跳了進去,對司機說,我要趕不上班機了。車子快速向機場駛去。去亞特蘭大的班機一小時後起飛。去邁阿密的班機也要一個半小時後起飛。而去拉瓜迪亞機場的班機正在登機。於是,我乘飛機到了紐約。」

  「9000萬美元就這樣到手了。」

  「你應該扣除鄧拉普老兄敲去的5萬美元。卡爾,這是我平生時間最長的一次飛行。我喝掉了三瓶馬丁尼酒,還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懼。我只要一合上眼,就會看見海關警探荷槍實彈地守在機場出口處,準備將我逮捕;我又看見鄧拉普起了疑心,打電話給事務所;不知如何他們跟蹤我到了機場,上了這架飛機。總之,我心急如焚,極盼下飛機。飛機著陸,滑向停機坪,旅客下了飛機。在機場出口處,有架照相機問了一下。我想,完了,他們逮住我了。但其實,是某個小孩在擺弄用相機。事實上,我是跑著到男廁所裡去的。在馬桶上,我足足坐了20分鐘。我的腳下擺著我的旅行包,裡面裝著我的人世間的全部財產。」

  「別忘記那9000萬美元。」

  「哦,是的。」

  「那筆鉅款是怎樣到巴拿馬的?」

  「你怎麼知道它到了巴拿馬?」

  「我是法官,帕特裡克。警察要向我介紹情況。這是個小地方。」

  「那筆鉅款是按照我撰寫的指令匯出去的。它先是進了馬耳他的一個新賬戶,然後迅速轉到巴拿馬。」

  「你怎麼會精通匯款業務?」

  「下了點功夫學唄。這項業務我鑽研了一年。告訴我,卡爾,你是什麼時候聽到那筆鉅款失蹤的?」

  卡爾笑了幾聲,身子後仰,雙手交叉托著腦背。

  「事務所那幫傢伙對於匯款之事進行保密,確實是太傻了。」

  「我也很不理解。」

  「事實上,整個比洛克西都知道他們要發財了。

  一方面他們一本正經地保密,另一方面他們又拼命地花錢。哈瓦拉克買了最豪華的梅塞德斯牌汽車。維持拉諾的11000平方英尺的新居設計已經到了衝刺階段。拉普利訂購了一條80英尺長的帆船,說要為退休作準備。他ffl還打算買一架噴氣式小客機,這種傳聞我聽到了幾次。在這一帶,3000萬美元的訴訟費很難保密的。何況他們又不想真正保密,要做出許多事讓人家看。」

  「什麼樣的人做什麼樣的事。」

  「你是星期四把錢偷到手的,對不對?」

  「是的,3月26日。」

  「第二天,我正準備審理一起民事訴訟。這時有個律師接到了辦公室的電話,說是博根等人的海外匯款出了岔子。那筆鉅款不見了,一分錢不剩,被海外某個人偷走了。」

  「有沒有提到我的名字?」

  「第一天沒有。但沒過多久,傳出了消息,說銀行的自動攝像裝置錄下了一個模樣像你的人。接著其他的傳聞出來了,在全城引起了轟動。」

  「你相信是我幹的嗎?」

  「起初,我非常吃驚,怎麼也不肯相信。其餘的朋友也不肯相信。我們明明已埋葬了你。怎麼可能呢?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震驚逐漸消除,疑點一個個出來了。新遺囑、人壽保險、屍體火化,我們有了懷疑。然後他們在辦公室發現了許多竊聽器。聯邦調查局開始詢問周圍的每個人。又過了一星期,大家完全相信你偷了那筆鉅款。」

  「你有沒有為我感到自豪?」

  「自豪說不上,也許感到吃驚,甚至非常吃驚。畢竟有具屍體嘛。後來,我感到十分好奇。」

  「一點敬佩也沒有?」

  「我不記得了,帕特裡克。不,我沒有一點敬佩。

  你為了偷那筆鉅款,殺死了一個無辜的人。加上你又遺棄了妻子和女兒。」

  「妻子不忠,女兒又不是我的。」

  「當時我不知道。沒有誰知道。不,我不認為這一帶會有人敬佩你。」

  「事務所的那幫傢伙呢?」

  「他們有幾個月沒露面。阿曆西亞對他們提出了控告。之後其他訴訟接踐而至。由於他們花錢過濫,破產不可避免。接下來,離婚,酗酒,情況很慘。他們一直按照標準的方式毀掉自己。」

  帕特裡克爬上床,慢慢盤起雙腿。他細細品嘗那些話,臉上泛起得意的微笑。卡爾站起身,走到窗前。

  「你在紐約呆了多久?」他一邊問,一邊透過窗簾向外窺視。

  「大約一星期。我不能讓到手的錢又失去,於是想把那筆鉅款匯往多倫多的一家銀行。由於巴拿馬那家銀行是安大略銀行的分支機搆,我輕而易舉地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你開始大量地花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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