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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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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前我曾到那個保險庫辦理續租手續。當時我看了看盒子,但來不及看裡面的東西。我又緊張又害怕,我是不想來的。我相信,那些材料永遠用不上,因為他永遠不會被逮住但帕特裡克不這樣想。」 桑迪極想再次提出一系列與阿曆西亞無關的問題,但他遏制了這個衝動。別急,他叮囑自己,慢慢來,也許以後會找到那些問題的答案。「於是阿曆西亞的計劃奏效了,並在某個時候找到了查爾街·傅根。此人的表兄是華盛頓的要人,恩師又是聯邦法官。不過博根知道該公司的虛報款項是阿曆西亞造成的嗎?」 利厄站起身,伸手到箱子裡,取出了一台以於電池為電源的磁帶放音機和滿滿一盒子貼有標簽的微型磁帶。她用圓珠筆撥著那些磁帶,找到了所需要的一盤。接著她把那盤磁帶插入了放音機。顯然,那盤磁帶她已經聽過許多次了。 「你聽一段對話就明白了。」她說,「時間為1991年4月11日。第一個人是博根,第二個人是阿慶西亞。阿曆西亞來電話找傅根,博根在事務所二樓的會議室裡接了電話。」 桑迪身子前傾,胳膊肘撐在桌子上。磁帶開始轉動。 博杜:今天我接到普拉林羅克蘭德公司付一個律師從紐約打來的電話。這個律師名叫克拉斯尼、阿曆西亞:那傢伙我認識,典型的紐約痞子。 博根:對,他說話很不客氣。他說,他們也許能證明你知道新海濱船廠對購自拉姆特克公司的追蹤屏幕進行了重複在賬。我要他出示證明,他說等一個星期左右。 阿曆西亞:放心,查爾斯。他們沒法出示證明,因為我沒在任何文件上整過字。 博根:但是你知道這件事? 阿曆西亞:當然知道。這事是我又劃的,是我讓人幹的。它是我的又一奇妙構想。查爾斯,他們難就難在拿不出證據。既沒有物證,又沒有人證。 聲音終止了。利厄說:「下面還是阿曆西亞和博根的對話,時間大約在10分鐘之後。」 阿曆西亞:參議、員先生怎麼樣? 博極:據不錯。昨天他會見了海軍部長。 阿曆西亞:情況怎樣? 博術:很好。要知道,他們是老朋友議員先生表達了自己的強烈願望,要懲治普拉特一羅克蘭尼公司的貪污行為,但不能使核潛艇工程受到損害。部長先生也有同感。他表示將敦促對普拉林羅克蘭總公司重罰。 阿曆西亞:他能不能加快事情的進程? 博杜:為什麼? 阿曆西亞:查爾斯,那筆錢快讓我想出了。我好像能摸到它,能品嘗到它的味道。 利厄找了一下按鈕,磁帶停止了轉動。她取出磁帶,放回用帶架.「帕特裡克是1991年初開始偷錄他們的談話的。他們打算以未能招攬足夠多的業務為由,於2月底把他開除出法律事務所。」 「箱子裡裝滿了磁帶?」 「大概有60盒,由帕特裡克精心剪輯而成。你可以在三小時內把最重要的全部聽完。」 桑迪看了看手錶。 「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商量。」利厄說。 保羅要求聽收音機,但被拒絕了。後來他們意識到他僅僅是想聽音樂,便拿來了一台倍放音機和兩盒裡約熱內盧愛樂交響樂隊的磁帶。富典音樂是他的愛好。他把放音機的音量調低,開始班覽一疊舊雜誌。他提出的看書的請求他們正在考慮之中。迄今飯菜的質量還不錯。似乎他們急於讓他高興。看守他的是幾個年輕的小夥子。顯然他們是某個人雇來的,這個人永遠也不會露面。事實上,只要他被釋放,他們就逃之夭夭。將他們繩之以法是不可能的。 綁架後的第二天慢慢過去了。伊娃還算機靈,沒有落入他們的圈套。他可以這樣奉陪到底。 次日晚上,法官卡爾·赫斯基帶著比薩餅再次探望帕特裡克。頭天的交談甚是過玻於是下午他打電話給帕特裡克,問能否再談談。帕特裡克當然求之不得。 卡爾打開他的小公文包,取出一疊信,扔到那張臨時辦公桌上。「很多人都要向你問好,尤其是法院那幫傢伙。於是我說,大家不妨寫封信。」 「沒想到我有這麼多朋友。」 「別做夢。他們是坐在辦公室裡閑得慌,想以此滿足自己的好奇心罷了。」 「不管怎麼說,還是得謝謝他們。」 卡爾把一張椅子施近床鋪,坐了下來。接著他又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把腳擱了上去。此時帕特裡克差不多吃完了兩塊比薩餅。 「很快我就得要求取消自己的審判資格了。」卡爾幾乎是用道歉的口氣說。 「我知道。」 「今天上午我和特魯塞爾進行了詳細的交談。我知道你對他不是很中意,但他是個好法官。他願意接這個案子。」 「我更希望蘭克斯接替你。」 「但事情是由不得你選擇的。蘭克斯患有高血壓病,我們儘量讓他避開一些大的案件。你是知道的,特魯塞爾的經驗非常豐富,我和蘭克斯合在一塊都不及他,尤其在死刑案件的審理方面。」 聽到朋友的最後一句話,帕特裡克微微一縮,眼睛突然斜視,肩膀猛地下塌。死刑案件。這幾個字令他極其不安。每逢他拖著身子在鏡前長久地注視,也會產生這種心緒。當然,所有這些細微的表情都沒有逃脫卡爾的眼睛。 常言道,謀殺是人的天性。在卡爾12年的法官生涯中,他曾經這樣勸慰過許許多多的殺人犯。然而,帕特裡克恰好是他朋友圈子裡第一個面臨死刑判決之人。 「為什麼你要辭去法官的職位?」帕特裡克問。 「沒有什麼特殊的原因。我已經感到厭煩了,這個時候不離職,就永遠沒有機會。孩子OJ快上大學了,我需要多掙點錢。」卡爾停了停,問:「奇怪,你怎麼知道我要辭去法官的職位?我並沒有對外廣播。-「消息不勝而走。」 「會走到巴西?」 「我安插了奸細,卡爾。」 「是這兒的人?」 「不,當然不是。我不可能冒險和這兒的人聯繫。」 「那麼是那邊的人?」 「是的,我所遇見的一個律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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