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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〇


  「我們決定從北方撒兵,集中精力搜索裡約熱內盧和聖保羅附近各州的小城市。與此同時,在華盛頓,我更加積極地同冥王的孩子談判。他們的客戶堅持要100萬美元。我的客戶沒有十分把握不肯出錢。

  談判陷入僵局,因為雙方都不讓步。不過,談判在繼續下去。」

  「你們是否知道,他們的客戶怎麼會瞭解那麼多拉尼根的活動情況?」

  「不知道。我們推測了很久。一種考慮是,他們的客戶出於某種未知的原因,也在追尋拉尼根.這種情況以聯邦調查局內部有人想撈錢的可能性為最大。

  當然,這純用胡猜。但我們考慮問題,應當方方面面都想到。第二種考慮是,他們的客戶是拉尼根所認識和信任的人,這個人想將他出賣。兩種考慮中,後一種可能性較大。但不管怎樣,我和我的客戶認為不能錯過良機。此時搜尋差不多四年了,結果一無所獲。

  正如我們所知,巴西的隱匿之地多得數不清。拉尼根倒是挺能挑地方的。」

  「於是你們打破了僵局?」

  「不,打破僵局的是他們。今年8月,他們又提出了一筆交易:再出5萬美元,換取拉尼根最近的照片。我們同意了。錢匯到海外。他們也把照片送到了我的華盛頓的辦公室。它們是三張8X10英寸的黑白照片。

  「我能看看那幾張照片嗎?」

  「當然可以。」斯特凡諾打開公文包,從五放得整整齊齊的材料中抽出三張照片,沿著桌面推了過去。

  第一張顯然是遠距離拍的。照片中拉尼根戴著太陽鏡,手裡拿著西紅柿形狀的東西,擠在集市的人群中。第二張攝于第一張之前或之後,畫面是拉尼根拎著一袋東西在人行道上行走。他穿著牛仔褲,看上去和巴西人沒有區別。第三張是最能說明問題的。帕特裡克身穿短褲和短袖襯衫,正在洗刷那輛大眾公司製造的甲殼蟲牌汽車的發動機罩。汽車的牌照看不見,房屋也只露出部分輪廓。太陽鏡摘去了,可以看見十分清晰的面龐。

  「沒有街道名,也沒有牌照號碼。」奧利弗說。

  「什麼也看不出。我們研究了半天,結果一無所獲。正如我先前所說、有一個極聰明的人在操辦此8。」

  「那麼你怎麼辦?」

  「同意支付100萬美金。」

  「什麼時候?」

  「9月份。根據協議,這筆錢暫時由日內瓦一個信託機構保管,直至雙方書面通知挪動為止。協議還規定,他們的委託人必須在15天內把拉尼根居住的城鎮名和街道名告訴我們。我們如坐針氈地度過了整整15天。在第16天,經過一番唇槍舌劍的交涉,他們把地址進了過來。鎮名是蓬塔波朗,街名是魯阿蒂拉頓茨。我們隨即趕往那個小鎮,悄悄地溜了進去。此時我們不敢有絲毫的大意。我們認為,拉尼根的傑出才能表現在不但能攻而且能守。我們找到了他,然後監視了他一星期,以便加以證實。他名叫達尼洛·席爾瓦。」

  「一星期?」

  「是的,我們得有耐心。他選擇蓬塔波朗是有原因的。那裡是極好的隱匿地。只要有錢,當地官員會予以合作。戰後許多德國人來到此地。倘若不小心讓警察知道,他們就會出來干涉。所以我們等待,策劃,最後神不知鬼不覺地在郊外一條小路上將他抓獲,並幹淨利落地撤離,將他秘密送往巴拉圭一安全地。」

  「在那裡你們對他嚴刑逼供?」

  斯特凡諾停了一下,喝了一口咖啡,兩眼盯著奧利弗。「大概是那麼回事。」他說。

  帕特裡克一邊在醫生會議室的一端踱步一邊發話,而桑迪坐在會議桌旁,一邊聽一邊在拍紙簿上做記錄。在此之前,一位護士給他們端來了一碟曲奇餅,但他們誰也沒有吃。桑迪望著曲奇餅不勝感慨。

  天底下竟有這樣的一級謀殺犯!有護士給他送點心,有聯邦調查局特工和司法助理給他當保欽,還有法官和他共吃比薩餅。

  「桑迪,情況發生了變化。」帕特裡克背朝著他說,「我of得加快行動。」

  「加快什麼行動?」

  「由於她的父親失蹤,她在這裡不會呆很久。」

  「像以前一樣,我還是糊裡糊塗,不明白的地方越來越多。畢竟我是你的律師,為什麼不能知道一些內幕?」

  「她那裡有檔案、記錄、資料。你得去見她。」

  「昨晚我剛剛和她會面。」

  「眼下她又在等你。」

  「是嗎?在什麼地方?」

  「拍迪多灣有一幢海濱別墅,她就在那裡。」

  「要是我沒猜錯,現在我就得扔下一切事,跑到那裡去。」

  「桑迪,事情重要。」

  「其他委託人的事也重要。」他惱怒地說,「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呢?」

  「很抱歉。」

  「今天下午我要出庭。女兒又有足球賽。要求提前打招呼總不能說太過分吧?」

  「桑迪,我沒料到會有綁架的事發生。你得承認情況是有點不尋常。清理解我。」

  桑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匆匆地在拍紙簿上寫字。帕特裡克坐在桌沿,將身子湊近他。「很抱散,桑迪。」

  「這次我們在海濱別墅討論的對象是誰?」

  「阿曆西亞。」

  「阿曆西亞。」他重複了一聲,把頭扭開了。他瞭解基本情況,至少他在報紙上看過有關介紹。

  「這要花費一定的時間,所以最好準備過夜。」

  「你是不是希望我就在海濱別墅過夜?」

  「是的。」

  「和利厄一道?」

  「是的,那是一幢很大的別墅。」

  「我該怎樣向妻子說明情況?說我將在一座海濱別墅與一位美麗的巴西女郎一道過夜?」

  「那倒不必。你就對她說,你要和另外的辯護律師商量問題。」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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