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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凱茜緊張地把她的雙手抱在大腿上:「你們究竟有任何線索沒有?」

  「如果我說我們有,這是騙人。」他笑了笑,但是,他的笑容有點勉強,「那樣說大概也不對。對不起。我的意思不是要嚇唬你們。我們正在集中精力破這個案子,我們最終會抓住兇手。他會疏忽,會犯錯誤,我們就會在這個時候等著他。但目前我們仍然處於調查的起步階段。不過,我們把人力集中在你們那個區域,我可以告訴你們,如果他企圖在那裡附近的任何地方做任何事情,我們就會抓住他。」他又一次瞥了一下手錶。「對不起。我確實該走了。但在我離開前我必須問一聲,除了昨天告訴過我們的情況外,你們有沒有回憶起任何事情。任何事情都行。」

  整個上午凱茜都在運轉她的大腦,試圖向警察局提供一些口頭報告中沒有說清楚的小細節,或者她注意到了但簡單地堵塞在她頭腦裡的情況,但是什麼也沒有。她沒有看見強制進人的徵兆,根本沒有逃離的懷疑,什麼也沒有。

  只有達斯梯。

  長耳大野兔。

  她搖搖頭:「沒有。」

  吉米搖搖頭。

  「我想也是沒有。我只是想確認一下。非常感謝你們能來。我將調查霍爾巴克和薩姆森。」艾倫站起來說:「我送你們出去。」

  他們沿大廳走去,艾倫打開了通向門廳的門。「我們有你們家裡和工作單位的電話號碼。」

  凱茜點點頭。

  「好,如果我們發現什麼情況,我會讓你們知道的。幾天後我將和你們進行查對,問你們一些問題。」他拍拍吉米的肩膀,「別再打架。讓你的父親給我打電話。我也想和他談談,好嗎?」

  「行。」

  「我會與你們聯繫的。」艾倫揮手告別,在其身後關上了門。

  他們兩人在那裡站了一會兒。凱茜往下看了看他。「你想在某個地方停下來買——什麼東西嗎?」她問,「或者,你想回家嗎?」

  「達斯梯怎麼辦?」他問,「我們什麼時候去把它弄回來?」

  「我不知道。你的父親將與他們去談。」她用手臂摟在他肩上,「現在你想幹什麼?」

  他聳了聳肩:「我不在乎。」

  「你要買——嗎?或者在麥當勞停一下?」

  「行吧。」他的聲調裡沒有熱情。

  「好,讓我們去弄點東西吃。」她領路走回汽車。

  第七章 驗屍

  一像許多兒童電視節目的前主持人一樣,托依梅克爾·托米用領帶當做絞索懸掛在他車庫的椽子上,結束了他走鋼索的表演生涯。他自殺的原因——如果有的話——再也不會弄清楚,但是,麗娜·拉爾斯頓不讓她對丈夫的記憶消逝。由於真正地奉獻了勤奮和專心致志的精神,她開了托依梅克爾·托米玩具店,雖然只投入了少量資金,但是憑著著迷的、幾乎狂熱的成功願望,她把它變成了斯科特戴爾最時髦的玩具店。

  反過來說,她投身於商業圈的這幾年使她能夠玩世不恭地看待她丈夫的遺產和遺贈,雖然那只是她手工製作的娃娃,但是她丈夫在電視節目中所播出的用特大織物字母進行的描繪,就讓許多人都湧向她的商店。

  麗娜駕車沿卡梅爾巴克大街朝落日方向開去,現在在沙漠的地平線邊緣,是一個巨大的橘黃色半球。正像她每天所做的那樣,她讚美地從擋風玻璃往外看,瞥了一下卡梅爾巴克山上的大房子。在不久的將來,她希望自己也能住在這樣的房子裡。她的目光被一座咖啡色的磚結構房子所吸引,看起來就像中世紀的城堡一樣。這一夢想也並不是她一時想起來的不現實的事情。她已經積聚了十多年的利潤,把錢放在T證券、CD和其他安全的投資項目上,而她仍然住在過去與玩具製造商托米合住的在菲尼克斯北部的小房子裡。如果銷售額繼續像以前那樣——她沒有理由認為它們不會這樣——她估計明年她就能積聚起足夠的錢,去支付她夢想中房子的大筆定金。

  麗娜在卡梅爾巴克大街和中央大道把車停住,因為紅燈亮了。收音機的聲音太大,她就把音量調得低一些。她發現自己正在從司機和乘客的窗戶朝外看。雖然這肯定不是市里較好的路段之一,但是以前她從來沒有為在這裡停車感到緊張。她甚至還在這附近牆上有洞的墨西哥小餐館裡吃過幾次飯。然而,由於最近幾周裡都在談論有關殺人案的新聞,她也就變得更加小心,更加像患妄想狂的人。一個有鬍鬚的人在她面前穿過人行橫道,她很快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車門是否都鎖好了。

  交通信號燈一轉綠,她立即把車開走。

  當她在十分鐘後把車停在車道上時,西邊夭空上只有一絲模糊的白光。麗娜關掉發動機的點火裝置,從後座抓起不成套的娃娃袋,下了車。院子裡黑乎乎的,她輕輕地為自己祈禱。一個月前她剛剛換過門廊的燈,可那該死的東西又燒壞了。不知道這幾天該怎麼辦?

  她從手提包裡摸出鑰匙圈,用手摸的辦法仔細尋找鑰匙,直到把房子大門鑰匙找到為止。她打開了前門,進到裡面,先打開了起居室的燈,立即在其身後關上門鎖好。她討厭地歎了口氣,把娃娃袋扔到長沙發上,仍然站在那裡,把鞋子脫掉,讓它們落到咖啡桌旁邊的小地毯上。這是很長——太長——的一天,在做別的事情之前,她想先洗一個熱水澡,泡一會兒,休息一下。

  她穿過房子,把她走過的地方的燈都打開:起居室,臥室,門廊。

  浴室的燈沒有亮。

  她把開關接通又斷開。沒有亮。「該死!」她咕噥著說。她步入黑暗的浴室,踮起腳趾去摸輕型的浴室附屬裝置。

  沿大廳往下的縫紉機室裡傳來很低的暗笑聲。

  她很快把腳放平,傾聽著,房子裡一片沉寂。

  不,並非一片沉寂。

  她想,她聽到的拖著腳走的腳步聲是在縫紉機室裡。

  別驚慌,麗娜告訴自己,保持冷靜。

  房子裡其他地方的燈都滅了。

  現在她確切地聽到了它——不大的拖著腳走路的聲音,軟底鞋在地面上移動的聲音。她想仍然不說話,然而,雖然她沒有尖叫,但是,闖入者必然會知道她在這兒——在寂靜的空氣中,她那由於驚恐所造成的參差不齊的呼吸聲,聽起來就像放大了的達爾思·瓦德爾的刺耳聲。

  聲音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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