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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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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警察局 一 當凱茜駕車沿大街開過來的時候,吉米坐在他家房子門前的路緣石上。她接近他時,他跳了起來,向她揮了揮胳膊,甚至從那麼遠的地方,她也可以看見他襯衣上幹血的黑色斑點。她在他站的地方停了下來,現在她能看見他臉上的深色傷痕和他那裂開口的紅紅嘴唇,他臉的一側腫得很厲害。 她把汽車停下來,突然打開車門,向他跑過去。「天哪!發生了什麼事?」她的第一個想法是子彈打中了他,她立即為企圖把威脅輕描淡寫而感到內疚:「你沒有事吧?」 他點了點頭並試圖微笑,但是沒有能笑出來,她看到了他臉上的痛苦。「那個智障孩子。」他說。 「蘭迪?」凱茜被弄糊塗了,「是他幹的?」 「我剛放學回家,他襲擊了我。用他那個足球。然後他媽媽來把他領進去了。」 「她就把你留在這兒?就這樣?」 他點點頭。一股怒火在她心中升起,她朝韋斯特家的房子望瞭望。窗簾拉下了,前門關上了。她向後轉向吉米:「你在這裡幹什麼?為什麼不進去?你給你父親打電話告訴他發生的事了嗎?」 看起來他有點窘迫:「我找不到鑰匙。」 「你就這樣一直坐在這裡?」凱茜感到震驚,「為什麼你沒有去博依金家或馬丁夫人家?」 吉米聳了聳肩,什麼也沒有說。 「過來,上車吧。」凱茜從大眾牌小汽車前面走過,進了車,啟動發動機。打開乘客車門,吉米希望坐在她旁邊的位置上。她朝下開過了三個門,到達她家把車停在車道上。「我這裡有一些疤磕停(一種消炎外用藥——譯注。),可以塗在傷口上。」她說,領他通過前門趕拄房子。「我希望你給你父親打電話,把發生的事告訴他,然後我們回到你家去等他。」 「我不知道鑰匙在哪兒,我進不去。」 「我在廚房裡有一把多餘的鑰匙,記得嗎?你父親把它給我是以防萬一。」 「呵,是呀。」 小房間裡的電視開著,她知道她父親在家,但是,她沒有停下來去向他問好或告訴他她已經回來。她拉著吉米的胳膊,讓他坐在蓋好了的馬桶上,她從藥櫃裡拿出疤磕停和邦迪。他的下嘴唇看來很不好,她在清理傷口時,用浸了疤磕停的棉球輕輕地在那上面塗。她不知道他是否需要縫針。嘴唇上顯然有一條長裂口,看來很寬,也許難以長在一起。清洗後沒有再繼續流血,不管怎樣,她決意讓吉米的父親來做出有關治療的任何決定。 幫助吉米處理好傷口以後,她把他帶到廚房,打開冰箱。 取出兩塊冰並用乾淨的抹布包好。「給你。」她把冰塊交給他時說,「把它放在你那一側的臉上,直到有點消腫為止。」她走過廚房。從電話機上去下話筒,遞給他說,「給你父親打電話。」 「我不知道他的號碼,」吉米不好意思地承認道,「號碼在家裡。」 她微笑著搖搖頭:「這不只是你的一天,對吧?」 吉米以微笑相答:「是。」 「那麼,過來,」凱茜走進大廳,從靠近門口的小桌上拿起了多餘的鑰匙圈,「我們到你家去。」 他們從側門走出,走過車庫,來到人行道。她俯身看了看他,看了看那血跡斑斑的襯衣:「他毫無理由地襲擊了你?你沒有做過任何冒犯他的事?」 「冒犯他?」他不解地看了看她。 「讓他發瘋。」 吉米有力地搖了搖頭:「我正放學回家,他跑過街道把球扔到我的頭上。很重的一下。球打中了我的臉,他還不斷地向我扔,直到他母親把他領走。」 這時他們到達了吉米的家,走上了通向前門的路。凱茜花了一會兒時間從一串不熟悉的鑰匙裡尋找需要的鑰匙,吉米指給了她,她插人鑰匙孔迅速把門打開。 她尖叫了一聲。 入口處,緊挨著小桌子的地面上,是一條血淋淋的狗屍體。 她本能地抓住吉米的頭,讓他把視線移開,她自己的目光也急忙扭向別處。她沒有仔細看,但是簡單的一瞥,她已經知道那是達斯梯,吉米的狗。她閉上了眼睛,極力使自己不嘔吐,讓吉米緊緊的頭靠在她的胃部。 「那是什麼東西?」他問,「發生了什麼事?」 雖然她知道他看不到動作,但是她還是搖了搖頭,不能說話。她的心在伴坪亂跳;她能夠感覺到腎上腺素在把血液經過手腕輸送到頭部。她祈求沒有發生這件事,但是,從內臟的反感她知道這已經發生。她突然感覺口幹。 她想起了戴維,還有——長耳大野兔。 她搖搖擺擺地離開門廊,拉著吉米和她一起走。血深深地印入了她的腦海,即使她注視著前面的街道,看見的還是血淋淋的屍體。 「那是什麼?」 她到了下面,抓住了他的肩膀。「達斯梯。」她說。 他抬頭凝視著她,由於意想不到地理解了這一點,眼睛瞪得大大的:「達斯梯?」 「跑到我家給警察局打電話,現在。」 「我想——」 「現在!」她遇見了他的眼神,「它被殺死了。不管是誰幹的,它仍然還在你家。」 「你打算怎麼辦?」 「呆在這裡。看是否有人出來。如果我看見某個人,我將把他的牌照或什麼東西扣下來。」她推了他一下,「給他們打電話。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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