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007系列小說 > 遭遇死亡 | 上頁 下頁 |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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檔案中有一些筆記,根據情報部門的記載,還是個孩子的沃爾夫根·威森曾經被那個令人畏懼的、腐化的、決不寬容的克格勃的前身——蘇聯的警察頭子貝利亞看中。這個墮落分子會讓他的打手從街上拉回一些漂亮的女學生,然後對她們進行性摧殘。 有些未經證實的注腳說,威森繼承了貝利亞不少乖戾暴虐的性格以及斯大林子虛烏有的直覺。如果這個暴君沃爾夫根,一些有經驗的分析人士這樣稱呼他,在逃並且以卡鮑爾為他的目標,會是什麼結果呢? 當邦德走進舒適豪華的肯派大酒店,看著大魚缸裡悠閒的熱帶魚和周圍美好的環境時,這個想法又掠過他的腦海。「天氣真好,鮑德曼先生。您能回來真好,207房間,鮑德曼先生,有什麼事請……」以及所有那些常規的微笑,溫暖而熱切的迎合。 邦德打開行李,脫了衣服,沖了一個冷熱交替的淋浴。浴室的門開著,可以從整面鏡子的牆上看到房間門的全貌。他用毛巾擦乾,頓感精力充沛。披上一件肯派的浴袍,伸展著四肢躺在床上。伊絲·聖約翰到達後會馬上用電話給他一個接頭暗語。現在他除了思考無事可作。 9毫米ASP自動手槍,旅途中被放在一個特製的公文箱裡,現在放在他的枕頭下。眼下他願意用任何東西換取一段睡眠,但是他卻必須讓大腦保持戒備。在過去的24小時裡,那些事實已被他翻來覆去地琢磨了上百遍,他希望從中找出整個事件的規律。 首先,他想到了伊絲·聖約翰,他們在一起度過了一大段緊張的時間,而且多半和M在一起,主要是在研究文件。邦德認為他仍然需要一段較長的時間才能適應她。伊絲的身上有著一個職業女強人自相矛盾的性格,一個粗暴。表面上似乎無所不知的人轉眼就可能變得魅力十足且善解人意。在美國的情報機關裡,她能爬到現今相對較高的職務上,似乎全憑她自己的本事。現在,她聲明要求某種程度的尊敬作為她的權力。邦德知道這種念頭能夠引向何方——以權力為基礎的孤立,是對誰也沒有好處的。 他必須盡最大努力把她拉回到現實中來,一個外勤間諜在生活中必須具備的不止是簡單的天份和很好的訓練。他考慮到她可能還生活在一個虛幻的世界裡,以為只需要學會書本上的東西就可以生存下來了,顯然她的學業很好。特別是有一件小事,那就是關於伊格(即莉絲·賽恩斯)的死,使他更加對她不放心。 在離開倫敦之前,他甚至向M吐露過他的憂慮,M也表示出某種程度上的惱怒。「她是我們從美國情報機關所能得到的全部,」他啐了一口,很是惱火。「如果有必要,你不得不在飛機上訓練她,007。」 「她學了所有的課程,但只能紙上談兵,不是嗎,先生?」 「可能的。你是知道的,蘭利在重組。試著讓更多的人具有真正的外勤實戰經驗。」 「先生,出於禮節,你也不會把一個隻進行了模擬器訓練的飛行員直接送去飛真正的噴氣機吧。」 「很顯然,美國人會那麼幹的,007。你只能儘量往好處做了。」 M的態度告訴邦德,他的上司對伊絲·聖約翰有同樣的顧慮。以前也有過類似情況。M真正關心的只是英國這邊的事務,就是說他信得過邦德能夠把握好英國獅子的利益。 躺在肯派酒店的床上,他拿不准,要使那個有點自我中心的伊絲給他少找點麻煩,他還需要付出多少不必要的精力。最後,他想只能順應事態的發展,把握時機,這都是沒辦法的辦法。 從伊絲的問題,他又聯想到那些與蔔克斯力和賽恩斯的死有關的事實。 卡鮑爾的兩個最初的辦案官員,都是在和號稱是網絡的中堅分子的談話之後被暗殺的。電話是奧斯卡·沃姆勃格——馬勃,那個科學家,打來的,讓蔔克斯力——萬尼亞急匆匆去和酒店外的歐寶接頭。無可置疑,一個簡單的電話導致了一名特工被一種過時的克格勃方式所殺害。 在沃姆勃格的案子中,他們研究了語音頻率,並且查遍了所有可供分析的證據。波形顯示打電話的人毫無疑問是沃姆勃格。因此,唯一可以得出的結論是他被人利用了,有意或無意地,成了法蘭克福豪夫酒店外那一事件的導火索。不可能再有另外一種解釋了。 這一推理同樣可以用在莉絲·賽恩斯的死亡上。正如沃姆勃格按動了處死福特·蔔克斯力的開關,同樣是普莉克希·西蒙——蘇菲,表現為和她的老上司伊格作了筆交易。又一次,語音分析師們強調在電話中出現的聲音只能是普莉克希的。因此,普莉克希的電話使賽恩斯馬上換了酒店,於是,送上門去,讓人家用舊式的圈套制她於死地。這種暗殺的方式太危險,甚至那些黑心的老克格勃們也只是在1958年和1959年裡,用於處死西德的兩個目標之後就不再使用了。 在那一事件裡,殺手是個年輕的男人——克格勃為這一類暗殺而專門訓練的。他的名字叫鮑格登·斯塔申斯基,他用的是一隻看上去挺笨的手槍,實際上,手槍的尾部有一個管子和一個機械的扳機。管子有7英寸長,分成三個部分,扳機和撞針在第一節管子裡,點火的粉末在中間部位。依照順序,開槍後火藥把第三部分的一個管狀小瓶壓碎,小瓶裡裝有5cc的氫氰酸。 在距離受害者幾英寸的地方開火,氰化物可以立刻殺死對方,而且,據說不會留下任何痕跡。而殺手,當然也需要準備一片藥,要在殺人之前吞下,還有解毒藥裝在一個玻璃的小管裡。殺手有必要在打出他的氰化物的那一瞬間,用牙咬碎玻璃小管,吸入解毒劑。 這種方法曾用過兩次,對付住在德國的反蘇的烏克蘭民族主義分子。第一起謀殺沒有被發覺,受害者是李夫·雷怕特,烏克蘭流亡報紙Ukrainski Samostinik的編輯。在1958年的10月10日,斯塔申斯基在雷伯特去辦公室的路上殺害了他。驗屍的結果是受害人死于冠狀動脈堵塞。誰也沒有懷疑會是謀殺。 在下一年裡,斯塔申斯基把同樣的方法用於烏克蘭的流亡領袖斯台潘·班德亞。但是這次屍體解剖找到了腦子裡中毒的線索。結局是斯塔申斯基,一個不情願作殺手的人,自己向美國情報當局自首,他成了大量公開審判的主角,僅判刑8年,現在和他的妻子及家庭生活在德國的某個地方,過著幸福的生活。 那之後就再也沒有發現有人用氰化物手槍搞暗殺,直到莉絲·賽恩斯在庫丹附近的布朗酒店的房間裡,弄了一臉的毒藥,這讓邦德很擔心,他曾仔細研究了所有的證物和照片。 肯定是普莉克希把伊格引誘到她的死地,但是法醫和屍體解剖的報告顯示屍體上沒有其他痕跡。她死的時候伸展著四肢躺在床上,只穿著極具誘惑的三角褲衩。從照片上看,她像個準備好了要進行性行為的女人,而且沒有理由相信她是死後被人擺成這種姿勢的。 當時她似乎吃了一塊非常油膩的蛋糕,喝了兩杯咖啡,讓一個情人進到房間裡,準備與他或她做愛,而這時才吃驚地發現死亡漂浮於一小團霧氣之上降臨了。 邦德和M都曾盤問過伊絲·聖約翰,因為她好像是那位死者的特殊朋友。 「你說過她有個情人在華盛頓特區?」 「是的,莉絲和我……怎麼說呢,我們相互交換一些小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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