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007系列小說 > 遭遇死亡 | 上頁 下頁 |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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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必須趕到那裡,追隨可憐的老蔔克斯力和麥女士的足跡……」 「是賽恩斯,閣下。」聖約翰小姐似乎剛從白日夢中醒來。可能是在倒時差。「莉絲·賽恩斯是個老同事和朋友。」 「是的,賽恩斯。」M看著這個年輕女人,他的目光黯淡。「就像福特·蔔克斯力是我們的老朋友和同事一樣,聖約翰小姐。並不只是你的當事人應當受到大家的哀悼。」 「那會讓我們大家更加堅決,閣下。」她寸步不讓,雖說控制了一下湧出的憤怒。 「噢,我覺得我們已經足夠堅決了。希望你不要太感情用事了,聖約翰小姐。憤怒和情緒會讓你迷失方向的,咱們得進入那個迷魂陣,找出卡鮑爾還剩下些什麼,這需要冷靜清晰的頭腦。」 聖約翰小姐張了張嘴,什麼也沒說。M對她報以長者般寬厚的微笑,溫暖得像春天的早晨。「過來,」他的聲音同他的微笑一樣可親。「讓我們開始工作吧。先扮演一下歇洛克·福爾摩斯。我們需要把手頭的情報都過一遍,然後找出福特·蔔克斯力和伊麗沙白·賽恩斯的錯誤在哪兒。萬尼亞和伊格,這麼說對你們更安全。」 他站起來,沒有什麼表情,解開夾克衫的扣子,脫了外衣,卷起襯衣袖子,像是準備在牌桌上大力拼殺一番。「把我們的袖子卷起來,於什麼?開始工作。」他轉向坦納,讓他去準備咖啡和三明治。「恐怕要熬夜了,咱們得弄得舒服些,把外衣脫了,小姐……我不想再叫你聖約翰小姐,別人怎麼稱呼你,伊麗沙白,對嗎?」 聖約翰小姐還沒打算就此和解,可她看上去放鬆多了,脫去了她那臃腫的外衣,就是穿著那身花格於的褲裝也顯示出她有著很女性的勻稱的身材。「朋友們,」她說,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都叫我伊絲。」 M沒有回報以微笑,而邦德眯起的眼睛裡有一絲閃光。 「我名字的縮寫,」她點點頭,「伊麗沙白·薩瑞,縮寫成伊絲。我十四歲的時候曾是學校裡掰腕子最棒的,你知道孩子們都喜歡的。」 「確實,是的。」邦德接受M分配給他的角色,收起了笑容,拉了把椅子坐在M的桌子旁。 當比爾·坦納端著咖啡和三明治返回時,他們三個像是在一起密謀,弓身圍著桌子,室內只有一盞檯燈亮著,他們的臉都在圓形燈光外的陰影裡。M關上了其他的燈,好讓他們能集中精力於眼前的文件。 經過了6個多小時,他們把萬尼亞和伊格最後幾天的細節小心地拼在了一起。 從9月的最後一個星期直到他們被害,兩起謀殺之間只隔一個星期,兩名特工一直保持著聯繫:無論是相互之間還是和他們的大本營,那是設在牛津郡鄉下的一套共有的設備。接受設在布勞克罕村莊附近的一個很小的皇家空軍通訊基地的保護,但又獨立於那個基地,與班伯裡只有一箭之隔。班伯裡曾以童謠「騎上木馬去班伯裡橋」而聞名。 憑藉電子的魔力,樣子像個短波接收發射兩用機,做得不比信用卡大多少,卻充塞著靈敏的線路板,在固定的頻率上,監視著傳給月光(即大本營)的每個電話、每次報告。現在所有記錄抄件都放在一個幾乎三英寸厚的活頁本子裡。 就像讀一本秘密日記;或者是一對秘密情侶的有著極高保密性的通信。萬尼亞和伊格完全瞭解相互的筆跡。用普通的電話講的一些單個的字可以被譯成清晰的指示或情報。一個包括十來個單詞的句子被充填進大量信息。他們有他們自己的速記方法,有他們獨特的卡鮑爾地形圖,它的安全房子、信箱,及個人暗號,真像一本百科全書。 他們倆跑遍了所有他們與卡鮑爾一起工作時去過的地方。他們相隨著出沒於漢堡、斯圖加特、法蘭克福、慕尼黑和柏林的那些眾所周知的間諜活動的場所。 有過兩次偶然的疏忽。他們分別進入瑞士,在蘇黎世一座老安全房子裡碰頭,在他們談話的時間裡,那個微形接收發機是開在發射狀態的。 邦德對那個地方非常熟悉,當他在閱讀談話記錄時,他似乎能夠看到窗外的景色,從賽斯勞頓廣場到湖上,有些單人汽艇在水上來來往往。他記得幾年前,他和一名特工在湖邊一座溫暖的咖啡館裡用餐,然後在那同一座安全房子裡向那人傳達了消息,那個人從瑞士的湖光山色中直接走向鐵幕後的死亡,他的死是由於邦德所攜帶並傳達給他的假情報所致,想到這裡,007的良心甚覺不安。 現在,當他們邊讀邊討論,其他的死亡也浮現了出來。在最早的30名卡鮑爾成員中只有10名還活著。6名屬正常死亡;6名不可挽回地失蹤了,很可能已經死亡;8名,包括被發現的萬尼亞和伊格,死於不可能是意外的事故。 10名留在歐洲的卡鮑爾特工留下了一些蛛絲馬跡,萬尼亞與伊格也是順著這些時有時無的蛛絲馬跡找上去的。在電話上,還有兩次在瑞士會面時,他們在談到特工人員時只用他們工作時的化名:克萊斯特、阿裡爾、克裡本、卡維勃、奧凡、泰斯特、蘇菲、普克、馬勃、道哲。這些名字不時出現在談話中,因此不得不從M的辦公室查找相關檔案,以便確定他們的真實身份,而且,如果這還不算太困難,在電話談話中還有一些街道的名字更是難查。 在某一處,固執的蔔克斯力已經走到和克裡本很近了,同時伊麗沙白·賽恩斯的報告曾提及已經看見的,而後卻又消失了的蘇菲。 但幾乎就在採取實際的行動之際,兩位官員遇難身亡。僅在蔔克斯力在法蘭克福豪夫酒店門外被歐寶拍了蒼蠅之前的幾分鐘,他在他的酒店房間裡接了一個電話。 「是丹嗎?」拿起電話就問。是一個口音很重的男人,記錄上加了注釋。 「你要找哪個丹?」突如其來的激動與興奮幾乎躍然紙上。 「丹·布魯米。從奇跡山軟件公司來的丹·布魯米先生。」 「是我。」 「我是烏爾裡希,烏爾裡希·沃斯。」 在這間昏暗的辦公室裡,M有他們已掌握的參考材料:打電話的人用的是奧斯卡·沃姆勃格的確認身份的密碼,直接用卡鮑爾的暗語說是馬勃。這個系列組碼,「丹……丹·布魯米……來自奇跡山軟件」,已經明確了。「只有沃姆勃格會用這個系列組碼,」M輕聲地說。「這說明如果不是沃姆勃格——可我們的語音專家發誓那聲音是他——那就是什麼人用了奧斯卡的組碼,他是個挺精明的老科學家。曾在東德研究藥物,是思維控制那一類東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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