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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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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羅塔西北方向大約一百英里處,貨船埃斯達多號停了下來,甲板上的木箱子正在拆開,露出了偷來的海上鷂式飛機。 菲利普·潘塔諾在旁邊焦躁地走來走去。拆箱子的人不停地揮動手臂,他們一邊檢查飛機的武器和油箱一邊大聲叫喊和交談。他得到了施展自己才能的機會。今天他將執行BAST的行動計劃,但他做夢也想不到他將不會再活著回到這條船上來了,這一切看上去畢竟是很安全的。 其他軍艦沒有任何人敢於向一架皇家海軍的海上鷂式飛機挑戰,等到他完成了任務,就可以放心大膽加大油門飛回埃斯達多號上來。這對他來說無疑是個了不起的日子。通過無線電清晰傳來的一個詞的命令「出發」改變了他的整個生活方式。 簡單說,菲利普·潘塔諾是個容易激動的人。 在直布羅陀,巴拉基很勉強地發出了「出發」的指令,因為美國國防部、英國外交部和克林姆林宮沒有給他任何別的選擇。 傻瓜,他想,他們不知道他們要對付的是什麼,所以他發出了信號。和以前一樣,給倫敦打電話,然後由他在倫敦的人給埃斯達多號的船主打電話,信號是混在許多其他話裡一起發出的。 巴拉基對他發信號的方式十分欣賞,他親自打短途電話,而由倫敦的人打長途電話,他使用的是付費電話和新近才偷來的信用卡——在打電話前不到一小時才偷的。這樣的聯繫方式是無法追查的,這能又一次使他逃過可能遇到的任何麻煩。 巴拉基坐在洛克旅館他的房間裡,離開住在洛克它們自己領土上的有名的猴子只有5分鐘的路,它們管理人都知道它們的名字。所有的猴子都有名字,都能互相區別。巴拉基發現在英國很不可思議的是他們居然給一對猴子取名為查爾斯和狄,有的更有意思,竟取名叫安迪和弗格裡。巴拉基想,這幾乎到了對英國皇室家族大逆不道的地步。他對英國皇室家族抱有深愛——這意味著巴拉基的確希望自己有個不同的家庭背景。同時也意味著他企圖通過恐怖活動的手段用金錢為自己買一個貴族的頭銜。 快啦,他想道,好戲就要開場啦。他們會看到他們所面對的將不再是以往恐怖分子的老把戲。哦,他想道,書上說的是正確的:在指揮鏈的頂端的人是十分孤獨的。此刻,他最大的煩惱是無人可以交談。事實上,他已經減少了給參與目前行動的組織成員所打的任何不必要的電話。 最後,巴拉基決定給他的最後一名副官,現已悄悄躲在羅馬的阿裡·阿爾·阿德望打個電話。這個電話將使他遭到覆滅的下場,因為整個西班牙海岸地區都已經被竊聽系統嚴密地監視起來了。 「普龍托。」阿德望在羅馬的旅館裡接電話道。 「健康來自力量,」巴沙姆·巴拉基說道。 一個小時以後,他們在旅館外面抓住了打算去機場的阿裡·阿爾·阿德望。很高層的領導決定仍不驚動巴沙姆·巴拉基。這樣他們可以繼續監聽他的電話,對他進行全面的監控。 詹姆斯·邦德認定採取行動的最佳時機是她們給他送飯來的時候。只要他吃一口她們送來的飯或是喝一口她們送來的水,他就註定要一連幾天人事不醒。 這將是非常危險的,因為她們不會只派一個女兵下來的,門外還有守衛,他不得不赤手空拳對付她們。時間在流逝:半小時,一小時。最後,在14:30的時候,他聽到外面的門鎖被打開的聲音。 「客房服務。」是令人討厭的唐納德·斯皮克的聲音,他在鐵欄杆前露面了,一手端著盤子,一手拿著鑰匙和勃郎寧9毫米手槍,邦德想這可能就是他的手槍,盤子上是沙拉和一大杯咖啡。 「我早該知道你是個敗類。」 「哦,我早就改換門庭啦,詹姆斯·邦德。金錢不能主宰一切,但有錢能使鬼推磨。我不是政治上的叛徒,只是貪圖錢財而已。」他熟練地打開門鎖,邦德松了口氣,想著最佳和最安全的行動方案。 「不管怎麼說,」斯皮克繼續道,「光靠這些女兵成不了氣候,女人幹不了男人的事。」他推開牢門,走了進來,左手托著盤子,右手腕扶著盤子,右手緊握勃郎寧,槍口直指邦德。「退後靠牆,快,我真想殺了你。」 「我會慢慢照你的話做,」邦德微笑道。「我現在還沒打算死。」他朝後退了一小步,然後突然行動了。他朝右躲開勃郎寧的槍口,飛起左腳踢翻了盤子。 他的目標稍有偏差,但效果正是他求之不得的,因為一腳踢翻的盤子裡那杯滾燙的咖啡正好潑了斯皮克一臉。 審訊者的反應是邦德見到過的最自然的反應之一。首先,他扔下了盤子和槍;接著,雙手捂住臉,與此同時,斯皮克大聲而痛苦地嚎叫起來。 邦德跨上一步,拾起勃郎寧,用槍柄對著斯皮克的頭蓋骨狠狠地砸下來。 「咖啡,」邦德自言自語道,「有損你的健康。」他跨出牢門,將門拉上鎖好,取下鑰匙。 他小心翼翼地走過外門。過道上不見人影,於是他鎖上門,沿著過道來到第一個升降扶梯前,飛快地爬了上去。他比起女兵來有一大優越性:任何一個登上一艘軍艦的軍官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熟悉軍艦的佈局,瞭解從一個位置到另一個位置的最佳途徑。邦德曾花了將近一整天的時間來研究「不可征服號」的佈局。他知道從哪裡到海面上的舷窗最近,他來到那裡,擰開舷窗,將監獄的鑰匙扔進大海。 他用最快的速度移動,倍加小心,不時地停下來聽聽是否有什麼動靜。他想,女兵們通常很容易從遠處辨認,但是克洛弗·彭甯頓的女兵則當別論,她們是經過特殊訓練的。而且她們僅有15人,分散在軍艦的各個角落。 他來到了靠近艦橋的主甲板上,躲過可能被崗哨發現的位置,迅疾朝前移動。現在是14:45,所以她們可能都在主甲板下面,並都按照指令離開了主甲板。 整個軍艦就像一片荒原,因為他一路上沒有遇到一個人影,直到他來到機組人員艙時才想起克洛弗在甲板上派了崗哨,不過她很可能在3點鐘下崗。通向主甲板的門是開著的,那女兵背朝著他。這是那個將他帶進牢房的高個子,粗魯的金髮一等女子勤務兵,她的手上端著H&KMP5.SD3自動手槍。她端著槍就像它是她的孩子,這是恐怖分子的特點。他們教育他們的女兵要把槍看作自己的孩子。 他在機組人員住艙裡四下尋找,找到了一套合身的飛行服和飛行頭盔。下午2點50整。通過隔艙的門他還能看到那個一等女子勤務兵,和在她身後的鷂式飛機,四架中在滑行臺上隨時準備起飛的那架。這些飛機都作好隨時投入戰鬥的準備,機翼下已經掛上了響尾蛇導彈。 躲在隔艙的一側,背對甲板,邦德帶上頭盔,大聲吹起口哨。 甲板上有動靜,一等女勤務兵聽見了,警覺起來。他繼續吹著口哨,他聽到腳步聲,是她在朝機務艙門走來。腳步停止了,他可以想像到她正站在那兒,猶豫不決,H&K的保險蓋已經打開。 她猝不及防地沖進了機務艙,使邦德感到措手不及。唯一值得慶倖的是她首先朝右邊移動,慣用右手的人都這樣,所以邦德及時閃到了左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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